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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住金龜婿 第13頁

作者︰月惜

他根本不听她說!

「等等,你要上哪兒去?」

「你管得著嗎?」昂起下巴,柳蝶蘇倔強地甩開他,筆直地朝門口走去。

「不準走!」顏雲飛彷佛失去理智,放聲大吼︰「我是主、你是僕,我說不準走,你就不準走!」

水氣浮上眼眶,柳蝶蘇頓覺一陣委屈。話是她當初說的,可是為何從他嘴里說出,竟讓她的五髒六腑如此難受地翻攪?

懊死的他!

「嗚……」想也不想,柳蝶蘇投給他一個怨怪的眼神後,就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這驟起的變化讓顏雲飛傻眼了!長這麼大,他還沒看過哪個姑娘家就這麼當場哭得像個孩子。

彷佛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抹抹臉,面對一個縮成團狀的小女人,就算他有再大的火氣也消失無蹤了。「蝶蘇,起來吧!是我不對,好不好?」

柳蝶蘇抬起淚眼瞅著他,半晌,又埋頭繼續哭。

不得已,顏雲飛只好也蹲低身子,勉強與她平視。

「我不是故意對你吼,可是對於那些人的事,我真的不能再平靜看待。如果你不能懂,也請你保留一些好嗎?我很在乎你……們。」

他沒有交過朋友,瀚阿、蘭桂、淺娘,以及柳蝶蘇一家人,是他在這個世上僅有的溫暖,特別是柳蝶蘇———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恐懼他!

可是好難……他已經嚇到她了。

「你、你……」他的好言好語終於起了作用,柳蝶蘇的哭泣已經轉為抽噎。

「別哭了。」折起衣袖替她擦拭斑斑淚痕,顏雲飛想要扶起她,柳蝶蘇卻不肯。

「又怎麼了?」

「我很生氣,可是那泰半都是因為你的態度不好!」柳蝶蘇把半張瞼埋在屈起的兩膝之間,只露出一雙盈盈大眼瞪視著他。

「我怕,這有什麼不對?我又沒看過死人,而且還是你殺的。而且再說,你住在大理、住在我朝思暮想盼望著回來的家,還讓這里發生這麼可惡的事,我為什麼不能生氣?你居然還罵我!」

哎!柳蝶蘇這女人的抱怨,還當真跟孩子沒個兩樣!

「對不起,我以為我已經躲開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是追來了。」顏雲飛笑出一個無力的弧度,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有多倦、多累。

至少柳蝶蘇就沒忽略。

「他們很壞,是不是?」他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脆弱讓人不忍。

「我也不知道壞的定義到底在哪里?」顏雲飛的眼光飄得好遠,嘆息悠悠「只是他們把我從家鄉逼走,從一個地方又逼往另一個地方……太多年了!如果我真的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就算再珍貴,我也願意無條件交給他們。遺憾的是,我並沒有。」

他的命,沒有他們要求的那份價值;何況他們要取他的命,勢必就得把雷的那一份算進去才行。

「喔……我也不好,讓你難過了……」顏雲飛愈是用著平淡的口氣陳述他的過往,柳蝶蘇、心中就愈是懊悔。

她懂得的確不那麼多,但是不能與人群接觸,還被迫必須浪跡天涯、四處為家……她光憑想像,也可以揣測得出那該是多麼寂然的心情。

顏雲飛溫文儒雅的外表下,藏的其實不是一顆殺人惡毒的心,而是一顆千瘡百孔、受盡磨難的心!

她怎麼還會糊涂得感到害怕並且懷疑呢?換作是她,也許自個壓根兒忍不到今天!

「蝶蘇,不打緊的。」她被淚水清洗得稍微乾淨的小臉,散發出青春的光彩,即使那塊狗皮膏藥依舊,也難掩她深深吸引他的絕姿豐采。

「是不是還會有人來害你?」

知道有人關心的感覺如獲甘霖,顏雲飛釋懷地展開微笑,「我會小心,不讓這里再發生‘可惡的事情’。」

他故意學她孩子氣的語調說話,羞得柳蝶蘇粉臉微紅。「你—不理你了啦!」

「哈哈哈!」撥雲見日般的笑聲又?蕩在東院之中,雖然,誰也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事情等著他們去解決,可是緊緊把握此刻的輕松美好,不是更有價值嗎?

互萌明愛意的甜蜜,是人世間極其美麗的一剎那呀!

☆☆☆☆☆☆☆☆☆☆

紅杏枝頭春意鬧。花團錦簇中,蜂蝶上下嬉戲、追逐,麻雀兒懸在檐邊吱吱喳喳鬧個沒完,好一幅春日融景圖!

「我能張開眼楮了嗎?蝶蘇。」兩面皆蘭的花廊上,顏雲飛端坐在大理石桌前,閉眼笑問。

柳蝶蘇自午寐中把他叫醒,說要給他一個驚喜,殊不知他雖故意裝作不知情,但鼻間所嗅到的濃濃酒香,卻老早就告知他,柳蝶蘇準備什麼給他了。

不過,他還沒有笨得說出來,否則他可能連鼻子都會被蒙上。

「再等一下,就快好了嘛!」一甕甕好酒相繼開封,柳蝶蘇在桌上擺滿杯子,好生仔細地將不同種類的酒一一傾倒其中。「可以了!」

顏雲飛二話不說,解下蒙眼的黑布,很配合的露出意外的表情。「看來我今天有口福了。」

真是傻丫頭!這幾天只看見她在院落中忙個不停,弄得一身泥、一身炭;問她,她又不說,雷也被她神秘兮兮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原來她就是在忙這個。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的心意,顏雲飛接收了全部。

「你猜,桌上共有幾種酒?」見他興致高昂的樣子,柳蝶蘇笑眯了眼,覺得之前的辛苦都沒白費。

千里馬若無伯樂憐愛,何以千里?善釀如她,若無知心者,更是糟蹋了一身好本領。顏雲飛的愉快心情,徹底取悅了她。

「這太難猜了吧?等我喝完所有的酒,也許就有答案了。」古制精美大理石桌的光澤,與杯中晶瑩醇澈的液體互相輝映,顏雲飛還沒喝上一口,人卻彷佛已醉了近半。

「先從這杯開始。」柳蝶蘇替他安排好品酒順序,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

「嗯,人口只覺無味,順喉後卻芬芳四溢、唇齒留香,比之開胃之菜,這杯算是暖胃之酒。」

顏雲飛果然是行家,才第一杯,他就說得頭頭是道,簡直樂壞了柳蝶蘇。

「想不想給它取蚌名字?」她半趴在石椅上,自個兒也捧著一杯就口。

「難道這不是由來已久的名酒?」

「當然不是!」柳蝶蘇指指桌面,笑的好得意。「這些全部都是我自行配制原料,慢慢研發出來的喔!」

「那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她釀酒的功力確實了得,顏雲飛這酒場老手也不禁要對她豎起拇指,大肆贊美一番了。

「呵呵,名字呢?」

「既然是開春第一杯,不如就藉花起名,叫它、報春酒。如何?」順手拈來一朵細小白花,顏雲飛將之別上柳蝶蘇的發髻,留戀不去的目光始終徘徊於她。

柳蝶蘇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連忙端起第二杯酒塞進他手里。「喏,接下來的每一杯,你都得負責給它們一個名,直到你喝完全部的酒。」

自從家破人亡,她已經好久不曾感受到真正的輕松自在了。或許因為顏雲飛的遭遇也不比她好,所以與他一起,柳蝶蘇總是能夠得到一份心安。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相反地,怕是此刻的美好也難以訴諸筆墨呵!

「沒問題!哪怕喝個三天三夜,我也一定回你個滿意的答覆。」

「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酒,為他而釀,顏雲飛覺得開心,柳蝶蘇自然也跟著高興了起來。「乾杯!」

金樽盛美酒,一杯接一杯,使人陶醉的,又豈只是酒?身畔人兒的情意才是主因。

「對了,淺娘對瀚阿的態度,如今好多了嗎?」好多天沒見到瀚阿的人影,想必是他都跑往柳蝶蘇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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