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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女 第4頁

作者︰言妍

這些監視糾纏的舉止,對海粟而言,是追根究底的辦案精神,但看在素麗的眼里,卻是男性求偶的征兆。

有一天,她干脆大剌剌地走進兒子的房間,先是閑話幾句後,便說︰「海粟呀!你是不是喜歡上斐兒了?」

海粟先是一楞,等他弄清老媽「嚴重」的用詞後,立刻大叫︰「拜托,有沒有搞錯?斐兒是個國中生那!發育都還役完全,我怎麼可能看上她?」

「那你于嘛每天跟著人家轉?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素麗說。

「是斐兒抱怨的嗎?」海粟驚疑的睜大眼說。

「她什麼都役說,是我自己看到的。」素麗回答。

「我只是好奇罷了!你不覺得她是全世界最奇怪的十五歲女孩嗎?」海粟強調的說。

「奇怪也不干你的事。你沒有喜歡她最好,你也不想想,外頭天天有女孩子打電話來,女朋友從不缺,我可不希望你去招惹你老爸的被觀護人。」

「放心啦!我還沒有頭殼壞到那種程度!」海粟轉念一想又說︰「媽,你知道斐兒的底細嗎?」

「就只有她父親死,母親生病那一些,你為什麼問?」素麗皺著眉說。

「呃……我是想說,你和她相處一個星期下來,覺得她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好還是不好?她心理有沒有問題呢?」海粟換個方式打探。

「岳海粟,收起你的好奇心吧!」素麗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你要辦案,最好等你考上警察學校再說!」

那還要等上好幾個月哩!問題是,斐兒會在他們岳家待那麼久嗎?

***

兩個星期後,斐兒依然如風般飄來飄去,讓海粟連她衣裙的一角都還模不到邊。結果,他沒當成神探福爾摩斯,也沒當成心理大師佛洛伊德,反而成為不要臉的偷窺狂。

那天,他的運氣可真是背,先是大考小考一堆,考得他暈頭轉向,接著是放學時候,某校老大來找他爭風吃醋一番,而他甚至連對方女朋友的長相一點概念都沒有。

兩方廝纏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才可以走人,所以,海粟回到家時,不只憋了一肚子的氣,還有滿膀胱的尿。

當時.他早忘了老媽「家有外人,入廁先敲門」的叮嚀;而好死不死的,那天浴室的鎖又恰好故障,當他扯下褲子拉鏈,掏出「寶貝」,直沖向馬桶時,只听見斐兒驚恐的呼聲。

天哪!她竟一絲不掛地站在浴白前面!

不!不是全部!她身上還有一件小小的白色內褲,只是在她本能的用雙手遮住胸部之前,他早已看盡了一切,並且就像烙鐵烙下印痕一般,腦海中的影像再也無法磨滅。

海粟對女性的並不陌生,由,刊物及身旁一些有暴露狂的辣妹身上,沒有十,也有九了,但對于斐兒這種十五歲的。安靜沉默的女孩,這卻是第一次。

他自己也是驚愕萬分,斐兒擁有的身體,不像他所見識過的那些,前凸後翹、充滿肉感;她的肌膚細白,骨肉勻稱,修長的四肢如同山間奔躍的小鹿,給人一種清純美麗的感覺。

而她初初發育的胸部,微微隆起,頂端的顏色是粉紅色的,不像有些女孩早熟或平坦,那大小恰似一朵初綻的玫瑰,迎著晨曦新月,足夠詩人寫出一首贊美詩哩!

但現實中,這卻不是一首詩,而是一個詛咒!

海粟狼狽不堪地向外退,門「砰!」地一聲撞上他的鼻尖,接著是身後匆匆趕到的母親。

「怎麼啦?」素麗看著衣衫不整的兒子說。

「我……她……」海粟再善辯,此刻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狀況。

「人家在洗澡,你闖進去?」素麗張大眼楮說。

「她……我……」海粟還是舌頭打結,最後才湊出一句,「是……是意外!」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斐兒走出來,身上是整整齊齊的白T恤和運動褲,完全遮住了她少女動人的曲線。

這是第一次海粟沒把她當成「兒童」或「殺手」,而是一個女人,一個若活在古代,都足以勾引男人,可以結婚生子的女人。

此刻的她,濕發覆額,眼中漾著一團水氣,臉上泛著紅暈,顯得特別地盾紅齒白,海粟心動了一下,發現她竟是如此美麗,而那美麗早已超過十五歲的年齡。

斐兒理都不理他,只是冷靜的像無事般地對素麗說︰「我剛好洗完了,岳大哥什麼都沒看到。」

嘿!她真是個說謊的高手,不必打草稿,就能演得跟真的一樣。

如果海粟猜測得沒錯,她被人撞見,應該不是「常事」.而他自己也是首次在日常生活中出這種糗,這件事對他們兩個來說,應該都是一種沖擊吧?!

斐兒真是個特殊的女孩,不得不教他另眼相看。那晚,他甚至豪爽地想,被他看光光又有什麼關系?大不了他娶她,不嫌棄她過去可怕的歷史,照顧她一輩子嘛!這樣也算負責到底了吧?

但結果證明,斐兒要他付出的代價,比這個還多得多。

***

海粟自己也不明白,斐兒是被看的女生,她都不在乎了,他為什麼還婆婆媽媽的想不開?若以這種標準來看,那些曾經在舞會中被他上下其手的女生,如果聯合起來向他討公道,他就算有十個分身也不夠償還。

但無論如何,他仍在兩天後,以省吃儉用攢下的零用錢,買了一個進口純白的玩具熊,打算向她賠罪。

為什麼是進口的?他也解釋不清楚,但他很確定,在付那筆錢時,他的心在滴血,可是手卻依然掏光所有的口袋,去換取那有著一臉呆相的熊室寶。

他還記得那一晚,是春末初夏時分,也是過年以來第一次感覺有暑氣的夜晚。

他等到老爸和老媽都入睡後,便抱著白熊寶寶,輕輕去敲她的房門。

罷開始時房內並無反應,海粟楔而不舍,知道「鬼」絕對不會那麼早睡的。

丙然,沒有多久,斐兒便來開門。她穿著一身白睡衣,房內沒有燈光,只有月影投入,將一切襯得朦朦朧朧的。

她用眼楮詢問他的來意。

「我是來道歉的,呃……為了那天在浴室的事……」海粟邊說,邊遞上那只白熊。

斐兒並沒有接過去,也沒露出一般女孩可能表現的喜好神情。她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側身讓他進入房間。

月光在地上灑下一層白,大姐的房間變得比以前素淨,沒什麼花俏的小玩意。斐兒就站在那兒,比他矮一個頭,赤著腳,白著臉,一言不發。

那種心動的感覺又來了,這次還加上一點說不出來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此情此景,仿佛曾經發生過。

「你不開燈嗎?」他和她面對面說話。

「我習慣黑暗。」她淡淡的回答。

「我知道,你五歲就失眠。」海粟月兌口而出。

「你看過我的資料?」

海粟沒察覺斐兒聲音中的不悅及冷意,靈光一閃,就自顧自地說︰「哈!我想起來你像誰了!你活月兌月兌就是金庸小說里的小龍女!」

斐兒警戒地看著他。

「你不會沒听過小龍女吧?」海粟自以為聰明的繼續說︰「小龍女是一個生長在古墓中的女孩,美麗而陰冷,你就有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斐兒轉身坐在床邊,似乎對他的話起了興趣。

「你真的見過鬼嗎?它們叫你縱火和傷人嗎?」海粟自動的拿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你一直在注意我,是因為好奇嗎?」斐兒微微抬頭,眸子黑而明亮,濃密的睫毛閃動著。

此刻,她完全不像十五歲了,反而比他接觸過的女人都還要神秘,魅惑人心。黑暗將他們緊密相連,又與外界隔絕,突然,海粟覺得心跳加速,身體的某一處甚至疼痛了起來,然後一起匯集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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