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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定花砌 第11頁

作者︰向吟

「不是、不是!」宮櫻莆猛力地搖著頭。他根本不了解她的情況,沒找著少爺已經回不去了;若離開書院,她還能去哪里?「我絕不離開書院,好歹我……」

「念學。」君應陽生怕她會搖傷自己,連忙穩住她的肩,但她仍不斷地掙扎,最後他只好將她鎖進自己的懷里,別讓她大激動。「侍在這里,像蕭明郎和張伯業那樣的學子還有很多,你能防一個,卻不能一直防下去,難不成非得等到哪一天,你真的失了身才成?」

「不要!」兩個忝不知恥的婬蟲就夠她受的了,還有更多?她明白讀書人養書僮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而用,但是此時離開書院,注定她將同到十二歲那年般無處可歸。「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念學!」君應陽摟緊她的縴肩,不明了她為何會激動至此。「我不知道你何以堅決不肯返家,或許你有你的理由,但留在這里,情況只會更糟、不會更好。」

「不要。不要、不要……」宮櫻甯握緊拳槌打著他的臂膀,渾然不知掌上的血沾上了他的衣裳,槌他根本無法讓他放開她,她索性放棄了掙扎,賴在他的懷里痛哭失聲。

「念學……」她激動成這樣,君應陽曉得此時勸她什麼是听不進耳的,他攬著她抽噎的肩頭,任她哭濕他的衣襟。

今夜的事對她而言或許真的太過恐怖,她會舍去尊嚴在他懷里崩潰也不無道理,女人哭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未有女子的淚水能牽動他的惻隱之心,但……為何感覺著懷中人兒的抽噎,他的心也陣陣地揪了起來……

「念學?」听著她哭聲轉為哽咽逐漸歇息,君應陽猶豫了半晌,輕聲地開口,但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他扶起她的肩,發覺她已沉沉睡去,頰邊仍掛著未干的淚水,晶瑩恍若琉璃。

她哭累了。君應陽默嘆口氣,極為輕柔地將她的身子躺平蓋上薄被,將她掌上的傷里上布條做完最後的處理。而後,他瞅視著她羸弱清靈的面容良久,淺淺地將她臉上的淚痕拭去,沉溺于指下滑膩的觸感而久久不放手。

他感覺到心湖中的某一個角落,正囚她而逐漸泛起漣漪,緩慢地沉澱下一抹無以名狀的心緒……

噢,好丟臉,她居然趴在一個曾輕薄餅她的男人懷里哭到睡著,甚至醒過來半晌才想到要檢查自己的衣裝,瞧瞧他有沒有在她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事。

爆櫻甯懊惱地低吟一聲,扶著仍疼痛不堪的頭離開回雲居。昨晚君應陽會出現在修身閣不是意外,唯一撞著她被架著離開的人只有常愈,可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無法出手救她,所以,應該是常愈去通報了君應陽;今個見了常愈,她該好好謝謝他才是。

繞過回雲居外圍的竹林,宮櫻甯即听到似乎有人爭論的聲音,她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發覺四、五個身著里天的僕役圍住了一個人,而站在外圍的,正是昨晚被君應陽攆出書院的張伯業與蕭明郎。

「你們想做什麼?」宮櫻簾瞪大雙眼,望著僕役們個個手執扁擔,而常愈則被他們逼到廠角落。

「來得正巧,連他一起圍著!」蕭明郎一盧令下,兩名家僕拿著扁擔奔至她的面前押著她,脅迫她走至常愈的身旁。

「兩位先執,你們可知自己在做什麼?」宮櫻甯眉頭一挑.虛張聲勢地墮言發問,她望了望常愈發白的臉色,暗忖他只是受到驚嚇,然張伯業這兩個人,篤定不可能打什麼好主意。

「怎麼不知道?拜你們兩個不成氣候的小毛頭所賜,我和明郎兩個被趕出書院了,不好好教訓你們一頓,怎麼消我們哥兒倆的怨氣?」張伯業擦起了腰。

「那也是你們自找的。」宮櫻甯瞪著他們,氣憤大下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淨干些男盜女娼的舉動,犯了錯個自省,卻把氣出到別人的身上;害你們被趕出書院的人是我,又何需找常愈出氣?」

蕭明郎撇了撇唇,悻悻地睨著她,「蘇念學,別以為你受山長喜愛,就狐假虎威學夫子訓起人來了。沒找你算,是還沒遇上人;若不是常愈通風報信,我們兩個又怎會被山長趕出書院?」

「是啊,離開書院卻沒有山長的薦書,我和明郎到哪都有污點,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事情,可卻毀了我們取仕的前途!蘇念學,你說我們豈那麼容易放過你?」

「你們——」真是無理取鬧、有理說不清!爆櫻寧抿了抿嘴,打量著眼前足夠讓她和常愈逃跑的縫隙,一尋到左方的兩個僕役有點距離,她二話不說抓起常愈的手。「快跑!」

「攔住他們!」

蕭明郎的叫吼令左邊的僕役立即行動,宮櫻甯才剛鑽過其中一個人,在她身後的常愈立刻挨了一記扁擔跌倒在地,連帶拉住他的手的她踉蹌了下。跟著跌在地上,等她一抬頭,數名壯丁又圍住了他們。將扁擔橫在她的肩頸。

「還想跑,」蕭明郎走到她面前蹲,滿臉冷笑。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宮櫻甯狠狠地瞪住蕭明郎,壓根不敢奢望會有第二次的好運,又遇上個什麼人來救他們月兌困。

「我們怎麼樣;你們就怎麼樣,」蕭明郎夕毒地笑道,朝白個兒的家丁使了一個眼色,僕役們隨即每兩人左右架住她和常愈的臂彎,硬生生地將兩人提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太過份了!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宮櫻甯氣惱地吼道。

「你毀了我們的前途,我們當然以牙還牙。侍我想想,我和伯業該怎麼處置你們……」蕭明郎沉吟了半晌,眼角掃過竹林畔的半人工猢,驟然亮出無限的冷意。「好,就這樣!」

爆櫻審只覺透體冰涼,蕭明郎的眼里滿是殺意,他們究竟想……

「把他們押到湖邊,我絕不放過他們!」

蕭明郎一聲喝令,宮梭甯和常愈毫無抵抗余地的被押至湖畔;宮櫻甯瞪著深不見底的濁色水面,上頭還因天冷而凝上了•層薄薄的冰,她唇瓣全失了血色,「你們、你們……」

「讓他們吃水!」蕭明郎冷酷地下達指令,家丁們猶豫了下杵在原地︰他見狀猛一挑眉。走到常愈的身邊踢了膝頭,用雙腳將常愈的頭踩進了冰冷的湖水水中。

爆櫻甯眼睜睜地望著常愈不斷嗆咳的模樣,幾乎完全被眼前殘酷的景象駭著,她瞪大雙眸,大聲吼叫。「不!不行,殺了人,官府也不會放過你的!」

「官府?呵,這湖里滿是水草,纏住了便永遠找不到尸首。又怎麼會有人知曉我殺了人?」蕭明郎尖聲地笑道,看著常愈在水中掙扎的樣子,似乎帶給他無上的樂趣。「伯業,別待在那兒蘇念學就給你處置吧.看一個人像條狗似地活生生從活蹦亂跳到安靜,也是種樂趣呢。」

「你喪心病狂!」他瘋了!他們這群人都瘋了!

爆櫻甯努力地扭動著,然張伯業此刻卻壓住了她的頭顱,她不依地硬撐住頸項,听著蕭明郎冷血的大笑聲,卻望著常愈的掙扎愈來愈微弱,已然失了神智。「你們一一一咕嚕嚕……」

腥濃寒酷的湖水浸進了她的五官,如千萬把刀般剮著她的臉頰,宮櫻甯想悶住氣,然嗆進鼻腔的湖水卻令她嗆咳,珍貴的空氣立刻離開了她的口鼻,留下更多的空間任水灌進。

她想揮手,然肩上與頸上強烈的壓力卻不能讓她如願,她的指尖陷進了一名僕役的臂上,突然手臂一松,她朝後抓住張伯業的手,狠狼地抓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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