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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夜越抓狂 第16頁

作者︰向吟

「還好。」看著他一瞼靦腆困惑,紀式澄突然覺得好笑。老實說,小時候常常听外婆訴說她父母相戀結婚的過程,而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是老媽的孩子,到了今天,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和老媽一祥惡質,喜歡戲弄人。

「真的還好?」他皺眉,輕揉著她紅腫的腕關節,她的手是那麼縴細脆弱,難以相信這樣令人想細密保護的雙手,拿起手術刀竟遠比他利落許多。

當然,他說不出自己所在意的並非應嘉雯的存在,而是一種身為男性很可悲的自卑感,他明知這洋對她並不公平,然他卻無法拋去那份不該有的嫉妒……

沒錯,是嫉妒,他曾希望過自己能像她一樣成為頂尖的外科醫生,而這洋的夢想卻因父親的反對而作罷,當他明了她曾成就了他無法完成的夢想,實在無法再將她當成楚楚可憐的女孩,而是……令他自卑的對象。

就算她表現的如此純真,但他仍舊無法抑止自己不去想到這一點。面對她的坦承自然,他的矛盾顯得幼稚又可笑。這祥的他,她又會真的喜歡上嗎?

她委屈地抿了抿嘴,瞅著他蹬著自己的手發呆,也不曉得她的手有什麼好看的,他居然可以看到出神。「你在想什麼?」難道她的臉比不上手好看嗎?

「沒什麼。」

「你騙我,你明明有在想什麼。」紀式澄挑起一邊的眉頭,硬扳過他的臉正視著她,「而且還是跟我有關的事情,想得讓你蹙起眉頭,想到我會讓你覺得不愉快?」

「你該知道我是個很溫吞的人。」溫仲謙沉默了下才繼續說,「而你可以有很多更好的選擇。」

「你有什麼不好的?」她直想大吼,不悅地蹬住他,「噢,你又來了,我是不是得每天到街上去廣播,還是怎地,你才會相信我的眼光沒出問題。」

溫仲謙並沒有直接回答,倒是她直言不諱的態度引得他咧嘴一笑。「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直接?」或許就是她的言行舉止仍帶有少女的純真,他才會忍不住心動。

「每個人都這麼說。」她很坦白地回答,水瞳仍盯也不眨地直瞅著他,口吻十分認真,「我的直接讓你覺得困擾?」

「或許。」因為她的坦承更加讓他察覺自身的卑劣。

她不滿地嘟嘴,「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喜歡上不可以說,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對我好,既矛盾又過份。」

「我承認我對你太過份。」幾乎是抑制不住地,他輕輕順過她頰間微亂的鬢發,不自覺地流露出溫柔,「你只要當你自己就好了,不必太在乎我的感受。」「你要我不在意,我就能不在意嗎?」紀式澄按住地修長溫熱的手掌,半強迫地讓他撫著自己柔女敕的臉頰,眼里多了一份淡淡的控訴,「和我談戀愛有那麼難嗎?難道你一定要照著你的生捱規劃走,娶你準備娶的對象、做你覺得該做的事,而不允許任何偏差的情況產生?」

「就如你所說的,我是個很無趣的人。」溫仲謙淡淡地說,但他無法強迫自己抽開手,因指下滑若凝脂的觸感,讓他舍不得。

「未來可是很不一定的,把未來全部計劃好,而不留一點意外發展的空間,是一件蠢得很離譜的事情。」此時她才發覺自己突然看穿他溫吞的真面目,他並非真的溫和,而是他習慣固守成規,不願因有自我無法掌控的事情而分了心神。她觀了他一眼。「你很懶嗎?」

「懶?」溫仲謙有些訝異,從來沒有人以這個字形容過他。

「懶得分心面對突發的狀態。」

他頓了下,扯起的嘴角幾近失笑,「我的人生很少有意外。」

「因為你根本不想接受有仟何的’意外’發生。」紀式澄翻了個白眼,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而我就是你遇上的’意外’于是你才避開我,是吧?」

溫仲謙深深地回望了她一眼,不需要直接說出口,她就能在他眼里得到答案,她無法說出自己的心里有多麼失望,也明白她是他的意外,然而,意外就真的無法在他的生活里存在嗎?莫名的挫敗在她心里頭醞釀著,紀式澄心有不甘地覷著他,「你知道嗎?我發覺我愈來愈想敲昏你了。」

他未置一詞,但是他沒有察覺,她這句話有其他的意思。

第七章

「嘿嘿嘿。」紀式澄沖著一瞼訝然的小護士干笑三聲,「嗨,又見面了,你這次總可以幫我叫溫仲謙出來了吧?」

「你……」二度見面,小護士神色古怪,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對待她。眼前的女人明明是院長的女佣,可是她居然在這里完成了一項嚇楞所有人的奇跡,若不是自己戀慕院長的心態在作祟,她將十分佩服她。

「你的臉色好奇怪。」紀式澄湊近了臉,水汪汪的大眼瞅著小護士,「見到鬼了嗎?怎麼一下青、一下紫的?」

「你……。」小護士的眉梢打了個結,「你有那麼好的醫術,為什麼要在院長家做女佣?莫非……」莫非她也是自己的情敵?

「沒什麼好’莫非’的啦,你猜得沒錯。」紀式澄笑嘻嘻地瞧著小護士的臉由疑惑到陰沉,可不打算把自己為何不行醫的原因昭告天下。「好了,幫我叫一下人,可以嗎?」

「可以,」沖著欽佩她的心理,這次小護士很爽快地答應幫她叫人,在轉身之前,她又多瞄了紀式澄一眼。「你該知道的吧,院長有未婚妻,他已經死會了。」

「死會可以活標啊,」紀式澄聳了聳肩,望著訝異的小護土,絲毫不將她的警告放在心里。「一個人如果老是因為周遭環境某些阻擋的因素而卻步,那麼他永遠也無法得到他所要的結果,不是嗎?」

小護土挑著眉,「這是無恥。」沒想到她的外表好似無害,骨子里的思想居然那麼壞,可以完全不在意地搶走別人的未婚夫。

「或許我真的無恥。」她仍舊一臉笑嘻嘻的,望著冷眼瞪她的小護士。「像我這種無恥之徒專做無恥之事,假如看不慣,你可以少浪費口水,別試圖去改變一個對于大道理左耳進、著耳出的人。」

「你——。」小護士變了臉色,簡直不知該怎麼罵她才好。

「反正我又不想當個聖人,活得像無賴又有什麼關系?」

「你現在的語氣听起來就活像個無賴。」溫仲謙很無奈的聲音由紀式澄背後傳來,方才她的話他幾乎全听到了,倘若他不曾和她相處過,他還真難以想像一個人可以活得這麼隨性而為。

「哈,你總算出來了。」紀式澄倒不在意他听了多少,笑嘻嘻地望向小護士,「謝謝你啦,現在人不用你叫就自個過來了。」

小護士聞言瞄了瞄溫仲鐮,瞧他臉上一副拿紀式澄沒轍的寵溺模樣,她不禁瞪大眼,驀然明了了紀式澄與其他倒追他未果的人之間有什麼不同。

紀式澄說得沒錯,如果倒追院長這樣的好男人不拋卻一些禮教上的矜持,那麼,院長根本連瞄也不會瞄上一眼。難怪……

「式澄,你來這里做什麼?」溫仲鐮深知她不喜歡待在醫院,那樣會令她想起過往,而她除了那一次幫他送文件外,從來不曾主動來找過他。

「接你下班啊。」紀式澄回答得很理所當然,眼里隱約飛掠過一絲光芒。

「我今天還有一床刀。」

「那我幫你。」噢,真討厭,今晚她還設計了別的節目耶,她可不希望精心計劃的效果,因為他的工作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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