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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女俠 第13頁

作者︰向吟

凌睿桓恍若無事地聳了聳肩,視線在她全身上下的穿著掃了一遍。她今天還是全身上下包得緊緊的,手腳全沒露出一點空隙,好像住在北極似的。現在才初秋,外頭天氣還在「秋老虎發威」的季節,這麼穿她不嫌熱?他看了汗都快冒出來了。

「說話啊!你不是啞巴。」南宮慕容猛力地搖他,瞅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龐更加怒火高漲,「你可以對你的寶貴烏龜說那麼多話,跟我說句話會少掉你一塊肉嗎?我要你說話。」

凌睿桓沉默了半晌,方才淡淡地說出一個字,「熱。」

「什麼?」南宮慕容有些錯愕,她不禁眨了眨眼,「什麼意思?」她連听都沒听清楚,他究竟是否說「熱」?怎麼和自己問的問題半點關系都扯不上?

他指了指她的衣服,回頭對烏龜完結掉今天的例行工作——怪笑第三聲。

「凌、睿、桓!」南宮慕容沒耐性等他笑完,揪住他的衣服發飆,「我、要、我、的、答、案!山、洞、究、竟、在、哪、里?」

總算把他今天該做的事做完了,凌睿桓露出詭異的滿足笑容,完全不把南宮慕容的怒氣放在心上。她的脾氣還是很暴躁,可他卻發覺自己愈來愈欣賞她氣紅臉的模樣,嬌俏極了。

他發覺自己愈來愈喜歡看到她如潑婦般地闖進自己的房間,她恍如進入無人之境地侵入他的私人領域,而且還表現得仿佛她擁有這種特權,高傲得宛如她是這房間的女主人。但他不會糾正她的行為,甚至每晚對她的來臨帶有一絲絲的期待。

「回答我的話!」南宮慕容氣得咬牙切齒,水盈的秋瞳冒出晶亮的火花。他以為露出他的皮肉笑容就沒事嗎?她觀察過了,他的笑容每次都一樣,她敢保證,如果拿尺來量絕對不差分毫,這種標準的笑容最假了,而她也最痛恨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笑法,「別拿笑容應付我,我已經傻到等你的答案等了兩個月,今晚如果你還想含糊地把我騙回那見鬼的房間,我一定會殺了你!」

「會中暑。」凌睿桓情不自禁地撫過她嫣紅的雙頰,無法不留心到她眉宇間那份古典與英氣並存的氣質,和因怒氣而微微翹起的朱唇。他淺淺地微笑,穿這麼多火氣還那麼大,她不中暑反而是罕事。

南宮慕容反應迅速地拍掉他的手,一閃身遠離他數遲之遠,眸里的氣憤還含有新起的戒心,她用力以手背搓著他剛踫過的地方。「你干麼?殺了你會中暑?」她壓根就沒听過有這種事,而且男女授受不親,他又不是她的夫婿,憑什麼踫她的臉?思忖及此,南宮慕容的臉更加紅熱了起來,他的動作在自己的料想之外,而自己竟然失常地沒及時阻止他!

凌睿桓帶著微笑撫過烏龜的殼背,居然對著朝他呆望的烏龜說起話來,「你說奇不奇怪?這麼熱的天還有人穿得比你多,而且看來就要熱倒了,居然還以為殺了我她才會中暑?」

「不準和烏龜說話,要講跟我講!」他又來了,這些日子,當他無法以簡單的幾個字回答自己的問題時,他就藉由對烏龜的獨白表達他的意思。算什麼嘛!她人就在旁邊,一定要把她當成不存在的物體嗎?他明知烏龜不懂人語,還故意裝作是她听不懂似的,對烏龜說的話比對自己說的還多。

南宮慕容牙根都快咬碎了,她橫過身擋在烏龜籠子和他之間,灼灼的目光瞪視著他,「烏龜听不懂人語,你話里的對象是我,就不要當成我不存在。」

沒想到得到的仍是她最氣惱的反應,凌睿桓緩緩地瞄過她一眼,又認真地朝烏龜說話,「有人說你听不懂我說的話呢!其實你听得懂,對不對?畢竟飼主和寵物之間的關系久了,即使沒有共通的語言也能溝通。」

「哈!」南宮慕容火冒三丈地嗤笑一聲,氣得哭笑不得地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會遇上你這種人?凌睿桓,我鄭重的警告你,如果你再和那只該下地獄的王八多說一句話,我發誓,我絕對、絕對會殺了你和那只死王八!」

凌睿桓瞅著她的臉,不知為何自己就是喜歡看到她生氣的樣子,而且她愈發怒自己就愈高興。自己這種心態,算不算是幼稚園的小孩喜歡捉弄自己心儀的對象?呃……好吧!他承認是有那麼一點點。

他咧開笑容,機械式的微笑在他臉上展開相同的角度,「死王八?」據他據知,烏龜和王八是不同的種類,正確地說,王八指的是鱉,但他明了自己不能再逗弄她了,她噴火的眼瞳、緊抿的雙唇、擰成一團的柳眉,再再顯示她的情緒已經到達了臨界點,雖然她的美並不因憤怒而折損她的氣質。

「你不服氣?」南宮慕容高高的揚起頭睨他。罵他的寶貝烏龜又怎樣?他簡直比烏龜還不愛說話。「不服氣就回嘴,我絕不容許你無視我的存在。」

凌睿桓伸了個懶腰,熄掉台燈後就躺到他的床榻,「我睡了。」

「你不準睡!」就算她再怎麼有耐心,這兩個月也被他消磨殆盡。南宮慕容絲毫沒仔細想她直覺的動作有多麼不合禮數,腳尖一躍就跳上他寬大的雙人床。軟綿綿的水床因她的躍入而陷下去,她重心不穩地勉強用雙手撐住自己的身體不致趴在床上,而下半身則幾乎緊貼著他的腿側。

「跟我睡?」凌睿桓的口吻有些嘲意,但眼瞳在瞬間閃過一絲興味,定定地瞅著與他的臉僅有幾寸之遙的南宮慕容。心里想,比起剛開始帶她回家時的氣味,她現在聞起來清爽多了,這味道比擦了魅惑男人的香水還具吸引力。

「你……」南宮慕容焦急地爬起身跳下床,不若她往常矯捷俐落的身手。

在隱約的夜色下,凌睿桓仍可瞧見她臉上的赧意。

「你不要臉!」她簡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羞愧至老死算了,竟然會氣得忘了這個世界的床都做得軟綿綿的,和自己習慣的床全然不同。

「那麼晚安。」凌睿桓拉過毯子轉身就睡。他並非不想欣賞她臉上的酡紅,但在她貼上自己身體的那一刻,他就起了明顯的生理反應。若再與她獨處,只怕多年的自制會壓抑不住內心原始的獸性,到那時……他勾起嘴角,究竟會是誰贏呢?他的力氣,還是她敏捷的身手?他能不能贏還有待商榷呢!

南宮慕容氣息難平地瞪著像個無事人般翻身的他,運氣後高高地揚起她的右掌,心里一直嚷著要殺了他,但不知為何她就是下不了手。為什麼呢?他就背對著自己,而且對她將要展開的攻擊一點防御也沒有,殺他有如反掌那麼容易,但為什麼自己就是沒辦法落下掌勢,了結掉這個會把她氣死的男人。

南宮慕容忿忿地冷哼了聲,撇下柔荑,像是要抹掉自己不悅的思緒。她不會殺一個不攻擊她的人,他現在以背對自己,她下手就算偷襲,而武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不從背後攻擊對方。從小的家訓帶給她身為武家人的尊嚴,她之所以現在不殺他,僅是因為如此。

南宮慕容猛力地緊握自己的拳頭,離開他的房間。她明白自己在他口中絕對是問不到答案了,他就如當初騙自己說要去找方青嘯一樣,這次也打算食言。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在這個地方久留?她一步步地走過回廊下樓,迎面打開廚房的窗子,陣陣沁涼的夜風襲來,也稍加平緩了她惱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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