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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歡你 第8頁

作者︰唐瑄

條件皆備,不當模特兒,可惜了。

「大姐,我們認識學長沒十年也有九載,真的從沒听過有人用這麼斯文的叫法叫他。」

「以後你們會慢慢習慣。」停步在女生堆邊,花欣好奇地探頭觀摩她們的心血結晶,月兌口低呼︰「嘩,好別致的小東西,你們自己包的嗎?」

四個小女生辛苦一整天的心血,被花欣驚贊連連的訝異神情徹底收服,片刻前對她亂抱偶像、亂勾引偶像的諸多不滿不翼而飛,紛紛捧起禮物,眉飛色舞的改湊向她。

「姐姐,你看我的,這塊包裝布是我特地去布街挑的,好不好看?」

「染色滿特別的,有春天的精神。要挑很久吧?」花欣以敬畏之心拿高小女生硬塞過來的禮物,細細品味端詳。

這些完美得不像人包得出來的小禮品真的令她感到驚奇,對於自身不擅長也懶得花費心力研究的領域,她向來以崇敬的心情待之。

小女生們喜不自勝地雀嚀個不休。被說進心坎里等於心血沒白費、技術被肯

定,而且是被一個氣質絕佳、職業看起來很高尚的大人肯定,意義非凡。

「有沒有搞錯我們的親衛隊居然被女人搶走?」阿勁呆呆走到櫃抬,一把將癱在地上閉目休息的兄弟揪起來分攤錯愕。

阿野正想報一箭之仇,卻瞟見門外那堆不請自來的女人擅自從車行里搬出小板凳,感情融洽的坐在門口聊得不亦樂乎,潮紅的俊臉登時有些難看。

「喲喝,大姐,你到底是誰呀?」阿勁一把捂住兄弟差點發難的嘴巴。

「花雕的姊姊花欣,請多指教。」低首聆听左側小女生說話的花欣,漫不經

心哼道。

「雕雕的姊姊?」

「花心?」這是什麼爛名字?

第三章

「姊姊,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還沒九點耶!」

「再跳下去我腿會斷掉。外面在下雨,舞池濕答答的,空氣又潮濕,跳起來不舒服。」關上木板門,花欣一坐在玄關的紅豆杉地板上,冰紫的嘴輕呵僵白的雙手。「好冷,今天幾度?」

「早上氣象報告說今天有一道鋒面過來,溫度會降個六度左右,大概在十三度,有發布低溫特報哦。」

「你把這些熱食拿去保溫,晚一點當消夜,其它的鹵味和生啤酒先拿給男生們解解饞。」和室方向傳來宏亮的嬉鬧聲,耳熟且自在,令花欣莞爾。

「今天只來四個,其他幾個都有事。」花雕有些埋怨。「本來想全部介紹給姊姊的。

「四個正好湊一桌,多了就得自備麻將桌。過年期間,你要體恤人家想和家人團聚的心。」這是小雕去美國留學半年後第一次回國,趁寒假回來與戀情正熾的男朋友想會,並要脅品逸將一票情逾手足的哥兒們帶到家里,大過年的熟鬧熟鬧。

這丫頭,是怕她姊姊寂寞嗎?還是嫌空蕩蕩的透天厝、近兩百坪的家只姊妹倆慶祝新年太冷清?

「嘴巴別嘟那麼高,以後有的是機會。在美國悶煩啦?」花欣拉開鞋櫃門將月兌下來的皮靴收好。

「還好啦,爸媽工作閑暇都會飛來東岸看我。」花雕輕咬下唇,撒嬌地挽住姊姊的手。「姊姊,如果我今年沒回台灣,你看啦,爸媽今年又臨時抽不開身,我又沒回來,今年你不就自己一個人過年?」想到摯愛的姊姊形單影只的一個人在台灣住,她鼻頭就發酸。

以前覺得姊姊很可怕,管她管得嚴,有時候很麻煩。可是去美國求學之後才知道她有多想念與姊姊比懶惰、比嬌貴,猜拳決定消夜由誰買的日子。

阿野低頭從鬧烘烘的和室跨出來,準備上洗手間,不意瞄見甬道盡頭那對背向他,靠坐在一塊的姊妹花,並听見學長的馬子嗲柔嗓音中的愁悒,也听到那個怡然自得的戲謔聲。

「小雕,姊姊從今天起二十七歲了,這個歲數的人應該懂得安排自己的生活,不然就白活近一把歲數了。你盡避朝自己的目標走,為了這目標你奮斗那麼多年,姊姊沒幫上忙,但以你為傲,」她疼愛地挑開妹妹腮邊幾撮發絲。「姊姊不能也不想管你一輩子,那樣老得快,好嗎?」

「可是我們都在美國,你一個人在台灣不會無聊嗎?不然你也來美國讀書,我攻學士學位,你攻碩士學位,姊妹倆有伴,如何?」花雕突發奇想。

「饒了我吧,小姐——」花欣慘哀向妹妹。「我老了,禁不起繁重的課業壓力和教授的白眼。經常熬夜打報告,會短命的。」

「亂講,你們公司還不是很忙,你現在還不是時常通宵加班。我去美國之後,好幾次半夜三四點打電話回來你都不在,一定又陪水笙姐睡在公司了。」

「老天,敢查我勤,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花欣佯怒地抬手輕敲鬼靈精的妹妹一記,姊妹倆有默契的爆笑出聲。

六歲的年齡差距,使花雕對這個因父母調職美國,而毅然一肩扛起督導妹妹課業重職的姊姊,有著深不可分的依賴。她的成長過程,姊姊是唯一全程參與的人,她在她心中有著極重要的地位。

「反正姊姊水遠不會老,永遼麗質天生,看起來永遠都像二十歲。」花雕嘴甜的決定完,死命摟緊受寵若驚的花欣。

「大過年的,謝謝你詛咒姊姊。如果姊姊六十歲的時候看起來像二十歲,不成人妖了?」姊妹倆眸光閃礫,交換愉悅的一眼,開心地摟笑成一團。

「阿野,你石化啦?我們三家還在等你一家!」

「你叫魂哪,一台一塊的衛生麻將,誰教你拿命在搏啊,白疑。」阿野開步朝甬道另一頭轉去,稜角鮮明的嘴巴隱含一抹他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的笑意,不過心情有一點不同了,至少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不會像對其他女人一樣全然排斥。

原來做姊姊的心情和做哥哥的心情一樣,表現方式不一樣罷了。還是女人惡心,那麼惡心的話,打死他也不可能當著阿靈的面說,可是意思差不多了。

嘴角上揚的彎度更高。

「姊姊,他就是對女人過敏的阿野,人其實很不錯。姊姊見過吧?」兩姊妹听到吼聲同時回頭。

「踫過三次。一次是偶遇;一次之去美國前,某人的男朋友托我帶東西給女朋友,據說是聖誕節禮物;一次是回合灣前,某人的女朋友托我回禮給男朋友,以及他周遭的親朋好友,據說也是聖誕節禮物呢。」

頭垂垂的花雕很難忽略她話里的嘲弄。

「對不起啦,這樣比較省錢,誰教你剛好到美國玩嘛。」花雕乾笑數聲,趕緊轉移話題。「怎樣,阿野人不錯吧?」

「有趣的小男生。」花欣低聲沉吟著拆開發髻,將一頭齊肩的大波浪散下,懶懶耙梳。

「小男生?阿野沒那麼小吧?我記得他好像二十三還是二十四歲了」「二十五啦!」

姊妹倆聞聲抬眼,只瞧見一截沒入和室的藍色牛仔褲。

「雕雕!親愛的學長的馬子,我們快渴死了,你在哪里?」

「來了啦!」花雕匆匆接過花欣手中的袋子,跳起來奔向和室時一面補`充︰「姊姊,叫我雕雕的就是阿勁,我先把補給品提去給他們,你快來哦。」

花欣揉著額頭,靠向鞋櫃閉目休息,直到身子感覺到有些涼意,才一臉慵懶起身。走過還算整潔的大客廳,頭半探進燈火通明的和室內。

原本色調營造出來的暖柔氣氛,被沸騰喧鬧的陽剛咆哮聲烘托得更形溫馨,這種盛況在陰盛陽衰的花家是極為罕見的。剛從酷寒濕冷且因過年返鄉而人車稀少的雨夜中凍回來,家里這一室的溫暖特別吸引她佇足、沾染,甚至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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