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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翼 第31頁

作者︰唐瑄

「我想阻止你,真的。」淚珠一顆顆滴出眼眶,季品儂拗不過良心的譴責。

「阻止我什麼?」她刻意冷冷地問。原來不打自招是適用在有良心的人身上,季品儂的模樣像極了萬念俱灰。

「阻止你坐那輛動過手腳的車子。」她無限悔恨地瞪著灰毛地氈。

「那名沙手也是你派來的。」根本不用問了。

「對不起,在世貿看到你的時候太過驚慌,一待閑亂了分寸,才會一錯再錯。」她以為被自己害死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那種震撼會議人失去所有的理智,只想不擇手段保護自己。

「為什麼?」孟葵卸下冰容,哀傷地問。

「你……你……」季品儂無意間瞥見那抹愁容,頓時方寸大亂。「你不是……你沒有」

「對,我沒有恢復記憶力,根本沒有。」夠了,她不要再欺騙任何人了,知道肇事者是誰,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你設陷阱騙我?」季品儂彈跳起來,欲奪門而出,卻見孟良堵在門外。

「小儂,你知道我曾經做過什麼職業,把一切說出來,我可以酌情放你-馬。」孟良掩上門逼回她。

「我不該來的。」季品儂喃喃自語,頹喪地癱坐床鋪。

「即使你不來,我們還是會去香港找你。」排除舒義的嫌疑後,就只剩她了。

「你怎能確定是我?」季品儂奮力做困獸掙扎。

「你自己看看這里面的資料。」孟良將剛剛收到的牛皮紙袋丟給她。「里面有你出入台灣的紀錄。在小葵失蹤當天,你用舒義和自己的名字買了兩張來回機票,以洽公的名義一天來回台灣,其實舒義並沒什來。」

季品儂放下資料,拿起其中附帶的照片,一看之下,血液迅速凝結。

「他是你透過關系聘請的殺手,記得嗎?」還是黑家老二有辦法,茫茫大海中,竟然能找到這只鼠輩。

「爸,這些資料是誰給你的?」孟葵狐疑地爬下欄桿。他既然有這些資料,何必要她演出這出戲?

「你的撒旦。」見女兒雪白的嬌顏攸地染上兩抹紅暈,孟良欣慰地笑了。不想動用到」青焰門」的力量,那個固執不下于他的黑炙還是強行插手了。

「他人在哪裹?」孟葵羞怯地往外奔,不急著追討舊債。

「小葵,資料是黑家老二差人送來的。」孟良喊住女兒。

「哦。」盂葵掩上門,失魂落魄地折返屋內。

季品儂一直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會是以前那個我行我素的孟葵。眼前這雙含羞帶怯、拭去了冷漠以後的眼眸,不僅多情且醉人,難怪……難怪阿義更加迷戀她了。她掩臉又哭又笑。

「你沒事吧?」孟葵擔心地蹲在她面前。「品儂,我是不是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多希望能化解她的心結,听爸爸說她也是她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

季品儂放下手,難掩悲戚地摟住她。「不是,是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仍然不懂。

孟良靜靜地立在一旁不作聲。畢竟是他看大的孩子,小儂的本性不壞,如果不是太愛阿義,也不會誤人歧途。

這二個孩子自小一塊生長,後來縱然小葵回台灣念書也來不及了,阿義心中已經常駐了她的影子,而小儂對阿義的感情也堅固得看不上別人。很復雜的感情世界,難怪小葵不願拉近彼此閑的距離。

「因為我深愛阿義。」她真的不記得那件事了。「在香港听說你失憶,我欣喜若狂之余卻擔心你會有重拾記憶的一天。後來知道你心有所屬,我以為阿義會就此放棄,沒想到我仍是錯估了阿義對你的感情,他非但不放棄還口口聲聲說要調派到台灣來,長伴在小葵左右。我的心一次次被他所傷,卻無法不愛他。阿義心眼死,我也一樣。」

「品儂好可憐。」斗大的淚珠浮現在孟葵晶亮的杏眸大眼里。莫怪舒義早上才回香港,晚上她就飛來了。

季品儂哭哭笑笑地摟緊她。「我能明白阿義為失憶後的你疑狂的理由了。」沒有哪個男人能抵得住小葵的眼淚。她居然會為她流淚?那個義無反顧跳下水的女人居然會……

如果撒旦不愛她了,她也會痛不欲生。其實自從撒旦說不會原諒她,又沒來探望她半次後,她便已經是了。心有戚戚焉的孟葵揮揮手要孟良回避,不想讓季品儂太難堪。

孟良衡量一下後,決定退守門外。

「我不會告訴舒義這件事的,你放心。」孟葵笑著保證。「不想說就別說了。」過去已矣,來者可追,昨日的種種早已成過往雲煙。

心中一慟,季品儂悲哀地笑了笑。

「你落水的那天早晨,阿義拿了張紅帖給我,說他決定先下手為強逼你嫁他,我的世界在瞬間坍榻,再也受不丁他開口閉口都是小葵。就算我明明知道你對阿義根本沒感情,你是無辜的,我也受不了了,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頭上,似乎是發泄的唯一管道。」愛情是自私的同義詞,誰能容得下別人。「那時我想,如果你不曾存在,不曾介入我們之間,阿義的感情就不會到走火入魔的境界了。所以,原本那天阿義和我要來台灣洽公,但董事長臨時要他緩一緩,我藉口不舒服早退,拿了該退的兩張機票來到台灣那個海濱飯店找你哭訴。」

「就是我落水的地方?」她曾經去過幾次,是撒旦帶她去那邊散步的。

季品儂點點頭。「你冷眼旁觀的听我說了好久的話,只告訴我你對阿義沒半絲感情,絕不可能嫁給他,他是個任性的傻子,不懂得珍惜我,說完掉頭就走。喝得爛醉如泥的我懷疑你在說謊,藉酒裝瘋,掐住你的脖子大吼大叫不肯放人。你煩了,問我要怎樣才肯相信你的話。」其實小葵大可以反擊,她一直是念著舊情在容忍她放肆的為所欲為。

「听起來我的脾氣真的不太好。」孟葵喃喃自省。

「小葵!」季品儂淚如雨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慌得沒了主意,滿心憎恨。才會做出那種事。」

「沒有你,我也不會遇見撒旦。別再自責,就當是命運這麼安排好了。」孟葵平靜地淡出笑顏。自始至終她便沒有追究的打算,是爸爸擔心暗殺她的事會層出不窮,想一勞永逸地杜絕後患。為了安他的心,她不得不配合。

既然引出品儂,她也承認錯了,便達到他們所要的目的,所以過往的恩怨都該隨風而逝。反正多說無益,徒增彼此的傷感而已,何苦來哉。

「讓我說完吧。」季品儂擦乾淚水,勇敢地微笑。「說完以後,我才有再愛阿義的勇氣,不然懷著這份愧疚,我會難過一輩子。」

「只要你不哭就好。」她輕柔地拍拍她。

「小葵……」嗚的一聲,季品儂的熱淚又奪眶而出。「你知道那天你問我要怎樣才肯相信你的時候,我說了什麼嗎?」撲簌簌的淚水如爆發的山洪傾泄不止。「我叫你消失,徙地球上消失。」

消失?孟葵呆愕得吐不出話來。季品儂看起來不像是歹毒的女孩啊!

「你仰天冷笑一聲,突然飛奔至海裹。」小葵那時的決絕駭得她魂魄俱散。

孟葵動了動嘴巴,怎麼也想不到她的氣魄這麼好。

「沖人海水之際,你告訴我你這就消失。其實我知道你的泳技很好,只是想證明目己所言非假,也多少被我激怒了。按常理來說,運動神經發達的你在海裹游上一、兩個小時再上岸絕非難事,可是……小葵,你知道嗎?那時的我已經瘋了,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又知道你的身手很好,所以,」她轉頭正視寒毛直起的孟葵。「我在你喝的飲料里面放了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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