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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獵妻 第30頁

作者︰唐瑄

龍游淺水遭蝦戲,悲哀啊!

「你夠了沒?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不要得寸進尺。」躺在大紅沙發里,恢復女兒身的小舞,慵懶的伸直緊裹在牛仔窄裙里潔白無瑕的美腿,漫不經心的伸展嬌軀,台灣的天氣就是比溫哥華潮濕許多。

「小舞,如果說舒荷是屬于後知後覺的人,你就是不知不覺了。」她仍不在意的放肆狂笑,「高中時,你們兩個對感情的事一向最遲鈍,不像我和裴絮,我們是先知先覺者。」

「對啊,你們是花痴嘛!」誰教她從自己到達後就一直笑到現在,她已經夠煩了。

面對她的侮辱,紀莎藍非但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出口傷人了,哈哈哈!小舞,你八成真的愛上你家頭子了。」

「又不是強盜,什麼頭子。」煩躁的躺平在沙發里,她目光迷蒙的向好友求救,「莎藍,我拜托你,別再笑了,我特地跑回台灣不是來供你消遣的,是要你幫我想法子。」

「想法子?!哪有什麼法子好想,誰教你無緣無故睡了人家以後就開溜。」她逗著。「這下子你可得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以防人家殺上門來了。」

「我睡了他!」她狠狠的瞪著不知死活的紀莎藍,「有沒有搞錯,你說得好像我平白佔了他便宜。吃虧的是我,是我耶!你多年的摯友,生死相交的『四劍客』之一。還有,能不能請你遣詞用字文雅一點?」睡!多難听的字眼。

「好好好,是是是,小女子這就改進。」正經八百的紀莎藍,美艷的臉上滿是小心翼翼、看似同情的笑容,不敢再惹火她了。「你真的愛他?」

「嗯……大概吧!」好遲疑、好矜持的中國女性。

「唔……」紀莎藍差點又笑出來。在小舞火辣的怒視下,她很識相的抿緊笑意,把已經涌上喉頭的笑聲一古腦地給吞了進去,差點嗆死。

「好吧!我們的闕舞雨小姐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那個鼎鼎大名的黑炎先生……」她小心的看到好友滿意的點頭,才敢繼續,「而黑炎先生適巧又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們小舞小姐……奇怪,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你還有什麼好苦惱的。」

「莎藍──」她眯起眼楮,冷冷的瞅著她。

「好吧,好吧!就算你不想繼續待在青焰門好了,你為什麼不把你的想法告訴黑炎?他既然愛了你五年,就表示他是個很堅持、很固執的男人,我想這種人絕不會坐以待斃,等你想通了以後才行動的。」紀莎藍總算有些同情好友了。

「他又沒有說過喜歡我。」她滿臉不悅。

「他沒說過或表示過?」紀莎藍有點訝異。這人不是找小舞找了好些年了嗎?

「沒有!」小舞不情願的答著。「要不是我偷看到照片,根本就不相信柯賓所說的一切。」

黑炎真拙!紀莎藍無奈的暗笑。「好啦,好啦!既然都已經獻身了,想那麼多也無濟于事。不過你也真是的,一聲不響的溜回台灣,你不擔心黑炎抓到你以後會怎麼對付你嗎?」小舞實在太大膽了。

事實上,如果關于「炎皇」的傳聞沒錯,小舞根本就別想溜出他的手掌心。他真如外傳的是個陰狠、冷漠、做事不擇手段的人嗎?恐怕是的。過去亞洲幾個大幫派因世代交替的關系,械斗頻傳,若不是人稱黑道仲裁的「青焰門」出面干涉,這會兒說不定道上早已腥風血雨,人人自危了。

而「炎皇」目前是「青焰門」的掌理者,這種人若沒有魄力、行動力,恐怕就不會贏得這個尊稱了。

唉!小舞誰不好惹,偏偏去惹上這麼一號難纏的家伙。

「我已經夠提心吊膽了,你能不能說些比較有營養的建議?」自從那天早上匆匆忙忙的離開黑炎後,她就一路直奔台北,不敢稍作留停,深怕一個逗留就給逮著。

「面對現實吧!你以為以青焰門目前的能力會查不出你潛逃至哪里嗎?」紀莎藍實是求是的擺擺手,「更何況你們闕家又有一套獨門的情報系統,再加上闕家人鍥而不舍的追蹤精神,我看你還是棄械投降算了。」

「你怎麼老潑我冷水。」她嘟高嘴不服氣的丟開手上的紅蘿卜,「放心啦!這次我敢打賭我家那三個情報員找不到我。」

「才怪!」她不信。

「莎藍,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很難。」闕家那三個人只要聯手,絕沒有查不到的事。「就算你再怎麼故怖疑陣,他們不消三大就能夠嗅出你的藏身之所,而且可能聯手卯起來揍你一頓。」

「不……不會的,如果黑炎沒告訴他們我偷溜的事,他們就不會發火了。」說真的,她那三個哥哥如果真的聯手對付她,她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你既然在利用了人家之後逃得無影無蹤,人家又何必為你保密。」紀莎藍殘忍的提醒她。

莎藍真的一點都不留情面,唉!真是交友不慎。

「我……我只是需要一個人獨處,厘清一下思緒,並不是真的……想逃。」她輕喃。當時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想好好的思索一下她和黑炎之間的糾葛,誰知道會就這麼飛回台灣了。

「小舞,我不懂男孩子的想法,可是每個人的個性不同,有的人擅于花言巧語,天生長袖善舞;偏偏就有些人呆若木雞,寧願一輩子隱藏自己的愛意,死也不肯向對方透露。」唉!她哥哥浪平對小舞不就是如此?現在可好了,愛了這麼久,人家已經捷足先登了。

「莎藍,你怎麼咬牙切齒的?」她好像很生氣耶。

靶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她又怎能要求小舞去愛浪平哥呢!

「沒有,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點,不要一味否認他人,自由真的很重要嗎?」她挑高眉頭,好笑的眨眨眼。

「唉!你不懂。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小舞好感嘆。

「敢情你是被關在鐵幕里太久了。」

「反正我不能嫁給黑炎,因為我不是長老們挑出來的紅妝新娘,而且我對炎後的位子也沒興趣。」甚至敬鬼神而遠之。她在心里補充一句。

「這事恐怕由不得你了。」莎藍哈哈大笑,「不過,你敢一聲不響的偷溜掉已經很令人佩服了。」

「事……事實上我……」她清了清喉嚨,「我留了一張紙條……」和「青焰帶金」耳環。小舞不習慣的看著光禿禿的手指,那只耳環生死與共的附著在她手上也近一個月了,現在突然取下來,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不知道黑炎看到紙條和耳環後會不會生氣?耳朵好癢,從抵達台灣後,她的眼皮就直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

「留紙條?」這不像小舞的風格嘛!「你寫了些什麼?」她著實好奇。

小舞有絲害羞的坐起來,拿起桌上的紙筆,龍飛鳳舞的寫完,隨即目不斜視的直瞅著桌面,筆直的將紙條遞給紀莎藍。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她吟完,竟然前仰後合的笑彎了腰,「小……小舞,我保證黑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不留紙條還好,這一留下場包慘。黑炎這個剛硬不屈的男性怎麼可能接受拒絕?所以,小舞這下慘了,哈哈哈……

「你!」顧不得窄裙的活動範圍有限,小舞起身朝好友踢去,猶笑得不可自拔的紀莎藍則是不在意的一面笑一面躲。

兩人你踢我躲的,倒也挽回了不少流逝的青春歲月。

「別跑,我就不信你躲得過我。」小舞陰陰的測量著所在位置到木門的距離,縱身耍了記回旋踢,卻不料木門正悄然打開,她的腳穩穩地命中來人的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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