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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愛美少女 第21頁

作者︰唐席

那是艾蘭,她把長發染成褐色,看起來更壞,更高挑了。

她變了,神情變得跟以前不一樣,行止也變了很多,連笑的樣子,也不一樣了。

她渾身散發著成熟的自信和嫵媚,即使穿著同樣的學士服,在人群里,她仍是最耀眼的一顆星。

「喂,正經點,路人甲不要過來。」艾蘭和同學們笑鬧成一團,互相擠著要搶鏡頭。

發現灼熱的目光,艾蘭轉過頭去。

看見牧豐時,她心中一窒。

是牧豐,她該怎麼辦?

心里還沒想出對策,眼眶就率先熱起來了。

不,不行,牧豐雖然仍是她內心深處的最愛,但已經不是她的方向了。

暗中吸吸鼻子,她朝他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趕緊逃開去和同學搶鏡頭。

「喂.集合、集合,要進場了。」班代吆喝。

「快啦,集合了。」一群人作鳥獸散。

艾蘭跑過牧豐面前時,甚至不敢回頭多看他一眼。

牧豐想拉她,但終究又縮回了手。

「哥,我先進去會場了,你等一下要進來喔。」牧采叮嚀一聲,也跑去集合。

牧豐對她揮揮手,表示答應。

牧采走後,牧豐放眼瀏覽校園。

這個校園是艾蘭生活了四年的地方,這里有多少她的影子?

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起她在這校園里奔跑、歡笑的樣子,這美麗的校園里,仿佛有她的余溫。

她明明是個純真的女孩,為何會那麼凶殘、惡劣?

一年多前那些事對牧豐而言,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境,他的心至今仍疼痛、掙扎著。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牧豐坐在家屬席,他的眼光,不斷地飄向艾蘭。

當司儀在品學兼優獎喊到艾蘭的名字時,他驚訝的嘴遲遲闔不起來。

她居然是全系全學年第二名?散漫迷糊的她,怎會這麼認真?

她還是社團、科會干部?她怎會這麼積極?

當她上台,自信而從容地接過獎座時,牧豐心中有著滿滿的驕傲,仿佛她還是他的。

典禮冗長而無趣,牧豐一雙眼只看著艾蘭,連典禮結束,都毫無所覺。

「哥,走了啦。」牧采很生氣,因為艾蘭得了三個獎座,而她的名字,連在典禮中出現都沒有。

「走吧。」牧豐雖然跟著走出校園,但她的雙眼,仍在尋找艾蘭。

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看到艾蘭和其他同學一起走過來。

他的心無法自己地雀躍起來。

牧采看牧豐心不在焉,循著眼光看過去,看見死對頭。

「喂,包艾蘭,獎座借看一下。」牧采毫不客氣的去搶。牧豐的眼神投向誰,她就氣誰,這已經是她的慣性模式了。

「對不起,我不想借。」艾蘭把獎座藏到身後。

她不客氣地動手動腳,一點長進都沒有。難道她不知道什麼叫禮貌嗎?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她無理取鬧的包艾蘭了。

「借一下會死喔?」牧采跳跳腳,又去搶。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意外,她居然一把推倒艾蘭。

「牧采。」牧豐連忙出聲阻止,「你這是什麼樣子?」

這是大學生該有的樣子嗎!是誰把她寵壞了!

牧采憤憤地看著艾蘭,跺腳走開。

牧豐連忙把艾蘭扶起來。

「謝謝。」艾蘭生疏地佛開他的手,也把頭別開。

牧豐心中一刺。

「對不起,牧采太任性……」他還想多說點什麼,艾蘭已經舉步離開。

「沒關系,我已經不在意了。」艾壯迅速地離開他的視線。

轉過身去,熱淚已如洪水潰堤。她無法控制地想起,自己曾如何愛他,又是如何被棄之如敝屐。而現在,學不乖的她又是如何渴望回到他身邊!

包艾蘭,你不能再這麼沒用了。她努力把淚水咽回去。

牧豐看著艾蘭走遠,感覺到他與艾蘭,正走向不同的天涯海角,失落感在心中漸漸升起。

在那之後,牧豐應巴黎皇家交響樂團之邀,去了法國,展開一連串的演奏活動。而新作「冥想曲」,也逐漸完成。

牧采去了英國念研究所。

艾蘭,則繼續游走各大PUB,為她的億萬富婆理想打拼。

就在各忙各的情形下,彈指之間,三年過去了。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新年到、新年到,除舊新好運到。

這是近十年來,牧豐首次在台灣過春節。

而過春節的代價,就是得幫忙大掃除。

從英國放假回來的牧采,當然也不例外。

「小豐,幫我把這五斗櫃搬到閣樓去,好嗎?」牧伯母喊著。

她現在是總指揮,負責指揮家僕整理屋子。

「好,我也剛好有些書要搬去閣樓。」牧豐回答。

「哥,讓歐文幫忙,順便幫我把書搬上去。」牧采喊。

歐文是牧采在英國交的男友,兩人正打得火熱。

于是,牧豐和歐文把半新不舊的五斗櫃抬上閣樓。

「小心點。」閣樓里又小又窄,滿灰塵,兩個大男人要縮著肩膀、低著頭,才能上去。

放妥了櫃子,他們又下樓去搬自己的書。

牧采的書又多又重,歐文搬得滿身大汗,把東西放下時,發出轟然大響。

「喂,爭氣點。」牧豐用英文取笑他。

「是這些書太重……」歐文還想解釋,就听見兩件東西,一前一後地掉在地板上。

「什麼東西?」牧豐問。

「小提琴。」歐文找了找,找到滿灰塵的琴身和弓。

「這里怎麼可能有小提琴?」牧家是音樂之家,怎可能把樂器束之高閣?牧豐不相信,放下東西,也過來看。

拍掉琴身的灰塵,琴背上幾個大字赫然浮現,令牧豐倒抽一口氣。

包艾蘭是個大笨蛋!

琴身雖陳舊,字跡卻依然明顯。

「為什麼它……會在這里?」牧豐握琴的手在微微發抖,多年前的往事,在腦海里重播。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這小提琴好舊了,該丟掉了吧。」歐文想取走它。

「別動。」牧豐猛喝一聲,撿起地上的弓,拔腿走下閣樓。

他非找牧采問清楚不可。

「牧采,牧采!」他氣沖沖地沖進牧采的房間。

「小豐,怎麼了?」就連牧伯母也擋不住。

「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激動之余,他不敢置信地看見牧采手里,正拿著一小袋幾乎沒用過的紅色小包裝,那赫然是當年毒死兔子的毒藥!

「什麼?」牧采看見牧豐手上的小提琴,臉色刷地慘白,低頭看見自己手上的東西,連忙藏到身後。

「那是什麼東西?」牧豐沉著臉,神情無比冷峻難看。

「沒……哪有什麼?」牧采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放掉。

「是你做的對不對?說謊的,其實是你,對不對!」牧豐怒氣騰騰的眼里,仿佛要噴出火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牧采繼續蒙騙,她說什麼都不能招認。

「艾蘭根本沒有把小提琴丟掉,更沒有毒死小白兔,對不對?」牧豐嚴厲的吼,嘶聲裂肺。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牧采嚇得尖聲大嚷。

心虛與牧豐的責備,嚇得她一直顫抖。

牧豐充滿敵意地瞪著她,發紅的雙眼中,有莫大的恨意與失望。

「很好,你不知道。」牧豐轉身就走。

她不知道,但他都知道了。

他狠狠地傷害了艾蘭,一把將她打入含冤莫白的地獄,以為是她對不起他,原來,錯的全是他。

「哥哥!」牧采奔上去,從背後抱住牧豐。

在牧豐恨意的眼神、嫌惡的表情下,牧采的武裝全數瓦解。

他是她最喜歡的哥哥,她絕不能讓他恨她、厭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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