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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棉花糖 第8頁

作者︰夙雲

她嚇了一大跳,他也為自己的失態而急忙踩住了煞車。

當狂野的快感結束,又恢復到靜止的狀態時,他們的心卻仍是急速地跳著。

「幻笛,我……」

「不要說了。」她伸出食指封住他的唇.逃避似的不讓他說出任何承諾的話,只是催促著他。「走吧!」

「幻笛……」

梆震霍仍想說些什麼,她卻低下頭來。

在他的眼里,善良而單純的幻笛,十足是個令人心疼的女孩子。他根本想不到她被貧窮逼出了陰暗的一面。

她會逼自己不要愛上他,最多,她只要付出一點點的愛,然後利用自己的身體駕馭他,如此一來就會換得數不清的金錢。而她也不會受到傷害。

「你不想開車嗎?」當她再度抬起頭來時,仍然是一雙純真的烏溜溜大眼。「那我們來玩仙女棒——」

「仙女棒?」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解釋道︰「就像你拿飆車來擺月兌被父母限制住的煩惱,而我就是用玩仙女棒來擺月兌貧窮的煩惱。」

天啊!她竟能看穿他。

「我想你一定不會玩仙女捧,我玩給你看!」

當她把仙女棒點著時、迸出的花火,頓時金光閃閃,綻放出無比燦爛的光芒,美得讓人炫目。

他踉著她一起玩著——一根仙女棒,把他帶入溫馨、新奇、歡笑,又多彩多姿的虛幻世界里。當情緒high到最高點時,火花卻消失無蹤。

「好了,我的憂愁也悄失了。」她對他露出一個似乎已經忘記煩惱的微笑,她的傻氣讓他永遠無法忘懷。

他低下頭,柔情似水地對她說道︰「你無須借由仙女棒瞬間的亮麗火花,來讓你忘卻貧窮所受的屈辱。其實你只深腮我在一起,我就可以讓你——」

「你是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幻笛撇撇嘴,無奈地說著。「我不敢奢望會得到你的心、你的人。」不過,她卻定要利用他,得到他的錢。

「幻笛……」難道,他富裕的家世背景,成了他和幻笛之間的阻礙?

「我們回家吧!」幻笛調侃著。「再不回家,就怕你父母要打電話報警了!」

想到一天到晚為了寶貝兒子而神經兮兮的父母,葛震霍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般,使不出一點力來。

沉靜的夜里,能跟最愛的人在一起,是一種難得的福氣。

可惜幻笛早被仇恨蒙蔽住了,看不到早已悄悄降臨的愛情。

夜深了。

當幻笛興高采烈地回到家時,隔壁的老太太慌慌張張地趕了過來。「不好了,幻笛,你爸爸喝醉酒,在路上游蕩被車子撞倒,現在躺在醫院里……」

幻笛腦海里一片空白,她緊緊抓住老太婆的手,顫抖地說道︰「快帶我去醫院。」

當她趕到醫院時,蔣生超早已奄奄一息,快要跟死神報到了。而這輩子,仿佛只有在臨死前的這一刻,他才終于徹底地清醒了,才真正正視自己唯一的女兒。

「爸爸……」幻笛跪在他面前哭喊著。

「我唯一的女兒,爸爸對不起你……」蔣生超撫模幻笛滿是淚痕的臉。「爸爸在臨死之前,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仔細听著

「你總是听我在喝醉時胡言亂語,罵天咒地的,罵老天爺對我不公乎,可是,那卻是千真萬確的——」蔣生超用著僅余的力量,握住幻笛的手。「安樂社區正對面的一棟豪宅別墅,是我父母留給我的。」

沒想到,蔣生超原本也是富豪子弟,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她也會是富家千金?這突如其來的事實,讓幻笛十分愕然。

「在我年輕的時候,認識了葛李木。」葛李木就是葛震霍的父親。「我們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成了莫逆之交,我十分信任他,可是他卻背叛了我。在一次聚會里,他借機用酒灌醉了我,讓我在意識模糊下簽了讓渡書,把祖產全讓給了他。」說到這一輩子最痛心的事,蔣生超突然胸口一窒,頓時從嘴里噴出了一口鮮血。

「爸爸!」幻笛看得心疼極了!

「我上法院告他也沒用,葛李木早就收買了法官,而我的親筆簽名,更是讓我百口莫辯。葛李木這個人很精明狡猾,很快就經商致富,他在商界所累積的勢力,更讓人不敢惹他。」蔣生超憤很地流下了淚水。「我會住在只隔一條街的貧民窟里,遲遲不肯搬離,就是要守著原本屬于我的土地。可是——」那是他最痛最恨的苦啊!「我知道我很沒用,讓你媽媽離開了我,也讓你吃苦受罪,而我更是沒用的奪不回原本屬于我的土地……」

蔣生超痛徹心扉地喊著︰「這世界對我根本不公乎。葛李木越來越有錢,而我卻窮極一生……」

「爸爸……」幻笛早已哭得死去活來,無言以對。

「孩子,等我死後,千萬記住,要把那塊屬于蔣家的土地給奪回來——」

這是蔣生超的最後遺言。話一說完,他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任幻笛如何呼喚也喚不回。

從此以後,她真的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案親的驟然離世對她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而關于葛家豪宅土地的秘辛,對幻笛更是致命的打擊……

為了辦父親的後事,她沒有再跟震霍聯絡,行動電話也關機了好多天。

辦喪事要花很多的錢,她根本沒有那麼多餞,而杜會局的補助,只夠讓她辦一個簡單而寒酸的後事,那簡直只能以草草埋葬來形容。蔣生超的遺體火化後,因為沒有錢買靈骨塔,只得將他的牌位先寄放在寺廟里。

幻笛對著父親的牌位發誓︰「爸爸,請你等我,總有一天我會把原本屬于蔣家的土地給奪回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一位女富豪,到時候,我再風風光光地將你下葬!」

等到她行動電話終于開機後,很快地便接到葛震霍的電話。

那一頭傳來的是他焦急又叱責的口吻︰「你跑到哪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是的,他氣壞了。他一向是要什麼有什麼的男人,可是為什麼就是偏偏抓不住幻笛的心呢?她真像是棉花糖,軟軟綿綿的,讓他老是捉模不定。

是的,他想佔有她。

想要二十四小時與她形影不離,他無法忍受他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的行蹤成謎。

直到幻笛出現後,他才明白自己是一個佔有欲極強的人,甚至強烈到不正常的地步。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久久之後,幻笛才哽咽地說著︰「我爸爸死了……」

「幻笛……為什麼不讓我分享你的痛苦?」葛震霍嚇了一跳,微慍道。

隨即又拼命責怪自己,為什麼他的好意總是弄巧成拙,讓她以為他在責罵她?

「我們在公園見面好嗎?」他柔聲地請求著。「幻笛,我想見你,就是現在。」

「可是,你出得來嗎?」現在已經深夜了,葛家門禁一向森嚴,他有本事跑出來嗎?

「為了見你,我一定會有辦法的。」葛震霍信誓旦旦道。

幣上電話後,他趕緊開始「故布疑棟」。他在棉被里塞滿枕頭,做成人形的模樣,假裝自己早已入睡了,然後便打開了窗戶,沿著二樓屋檐跳到一樓。萬歲!他高空跳躍著地成功,一點事都沒有。

為了見幻笛,他連命都不要了。他匆匆忙忙的跑向公園。

「幻笛。」當見到遠方憔悴孤零零的身影,他迫不及待跑過去,一把抱住她。

「震霍……」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直掉了下來。

「想哭,就在我懷里好好哭一哭吧!」她再也沒有依靠了,唯一的避風港就是他強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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