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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蠻男友 第24頁

作者︰蘇盈

叮咚!清脆的門鈴聲驚醒了己經處于半瘋狂狀態中的野獸。他驀然抬頭,眼前浮現她的臉。他沖過去開門,如此急切,還差點被茶幾絆倒。

門開處,她仰視著他,臉上有些怯怯的,手里端著個托盤,「我看你一天都沒有出門,所以,你要不要……」-

他的手抓在門上,青筋暴起,瞪著她一言不發,其實是因為發不出聲音來。

他想問她︰那個男人是誰?

他想問她︰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

他想問她︰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他想問她︰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想問她的太多太多了,而他居然一句話都問不出來。手下一甩,將門在那張帶著討好意味的笑臉前狠狠摔上,背靠在門上,捂住臉,生平第一次發覺,自己居然也有懦弱的時候。

等他再將門打開,門口己經空蕩蕩。垂目,地板上放著個托盤。他很不想去拿,但身體卻違背了他的意志,將托盤拾起。

後來她再來送飯,只按了門鈴,人就走了。每次他听到門鈴聲,即使動作再快趕去開門,門開處,永遠是個托盤,沒有她的身影。

她肯定也看出來他不想見到她,故意避開了。而一旦她開始避開他,不再追在他後頭像有會麼話要同他解釋了,他又開始希望能夠听她說些什麼了,哪怕是見一面也好。她就在隔壁,他要見她隨時可以去,但是他就是不願意。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鬧別扭,他可是二十九歲成熟穩重的大男人了,鬧別扭,笑話!那個笨蛋!他要避開她,她就真的避開了!就不知道堅持一下嗎?再堅持一下,他弄不好就跟她和解了也說不定。他要真的想避開她,他不會搬家嗎?不會在公司里天天加班到深夜嗎?他何必每天都準時下班,就為了撿她一個托盤?哼!笨蛋就是笨蛋!

唉,男人心,海底針。像他那麼復雜的心態,余渺渺怎麼可能理解?所以說,這男人的性格真的很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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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在門鈴按響的瞬間,大門嘩地敞開,將門口的人嚇了一大跳。

「嗨,大哥。」來人揚起笑容。呵呵,第一時間開門,怕不是早就埋伏在門後等著了?

「干嗎?」所等非人,薛蟠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渺渺托我轉告你,她今晚和馬丁有約,不能幫你煮晚飯了。」

喲喲喲,青筋暴出來了。砰!不出所料,大門在他面前砸上。嘻嘻。煽風點火的薛二少笑得見牙不見眼。

餅了片刻,薛濤從走廊的監視器里看到薛蟠怒氣沖沖摔門出去。

「喂,老媽啊,是我啦。趕快過來,我有預感,今晚有好戲看耶!」

晚上十一點,敞蓬跑車停在仁愛公寓外。長發帥哥下車,為女士開門。

「對不起,馬丁,讓你為我弄到這麼晚。」

‘「沒關系。」長發帥哥溫柔地道,那麼,明天還是十點開始,不要遲到了。」

「好。晚安。」

「晚安。」

余渺渺目送他離去,敲了敲酸痛的背,今天一天真的累壞了,原本培訓課程是全周進行,每天下了班去上課,但是為了替薛蟠做晚飯,她跟馬丁商量將課程全部集中在周末兩天,自然會累。

一轉身,「喝!」前方一堵黑漆漆的人肉牆。

「薛、薛蟠。」好幾日都沒有見過他了,乍見到他,心跳得好厲害。他在這里多久了?是不是看到剛才——

完蛋。「你听我解釋——」

「干嗎去了?」他冷冷地開口,目光冷冷地打量著她。幾日未見,她好像不一樣了。不是他的錯覺,她變漂亮了。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漂亮,那麼她的確是和那個娘娘腔——

眼神一凜,怒氣爬升上來。她居然還化了妝!第一次看見她化妝,真是礙眼!想到她是為那男人而妝扮,他就無法抑制自己的脾氣朝上飆。他一向脾氣不好,但是最近更加不好。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余渺渺終于逮到了機會將她和馬丁的關系解釋了一遍。他一言不發瞪著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恐怖,越來越難看。如果她知道此刻的他耳朵正在嗡嗡響,血沖腦頂,一句話都沒有听進去的話,她就不會拿那麼討好的眼神看著他,而是逃跑了。

他瞪著那兩片涂了玫瑰紅色唇膏的唇瓣一張一合,腦子里嗡嗡嗡,嗡嗡嗡……越看越礙眼,他最討厭親涂了唇膏的女人了,那種味道令他反胃——

長臂一探,他將她擒入懷里,捏住她的下巴,舉起袖子擦拭那兩瓣唇片,擦得如此大力、如此粗魯,他的臉色如此陰沉,將她嚇壞了巾她開始掙扎,但是只有令他更加用力鉗制她,將她下巴捏得幾欲碎掉。

然後,他的唇落下,落在她狼狽的唇上,用力地,深深地,貪戀地……

轟!她的心髒爆炸了,身體爆炸了,每個細胞都爆炸了,眼前一片血紅,透過耶片血紅、她看見他緊閉的雙眸,陶醉而投入的表情……悸動、酸的,痛的,苦的,麻的,她已經分辨不出來在全身流竄噬咬著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的她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從唇瓣相交的地方抽走了……但是唇瓣的感覺卻出奇地敏銳,敏銳到濃濃居然只藉了一個吻就升了上來,赤果果的的嘆息嘆人了他的嘴里……他一定听見了,她湮沒在他倏然睜開的眼眸里,在瞳仁的深處,映出她熱烈的、赤果果的愛意……

熱情的輻射,方圓五米內,都是臉紅的旁觀者。吻得如此投人,如此熱烈,如此旁若無人,僅僅只是一個吻,卻好像己經在……

「要、要死了,我都不知道我養的兒子,除了是個火藥桶外,還是個燃燒彈。」牆角處蹲著的薛媽媽捧著紅紅的臉嘆道。

「就怕這把火燒起來止不住就慘了。」薛濤托著腮蹲在薛媽媽後面笑道。

「什麼意思?」薛媽媽不明,但聞其詳。

「不可說,不可說,說了就沒意思了。」

「臭小子,老是吊你媽的胃口。」薛媽媽笑罵,也不再追問下去。唉,想當年,孩子他爹也是這樣強奪了她的初吻去,這父子兩個,還真的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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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薛蟠……」薛媽媽的聲音從好遙遠的地方傳過來,手在他眼前晃啊晃,都沒能把他晃醒。

「你大哥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跟他講十句話有九句在夢游?」薛媽媽轉向另外一個兒子。

「他啊……」薛濤附在薛媽媽耳朵邊上嘀嘀咕咕,薛媽媽連連點頭。

「你們、在說我什麼?」低氣壓籠罩過來。

喝!兩人同時驚跳。他是不是鬼啊,無聲無息地,就潛到跟前來了。

「我們看你發呆發得太投入,不好意思打擾你罷了。」薛濤嘻嘻笑。

「你少給我打諢!說!說我什麼了?」薛蟠拎住薛濤的脖子大力搖晃。

「我說大哥,你不能因為和渺渺的發展不順,就拿你弟弟出氣啊!」

「誰說我和她發展不順利?你哪只眼楮看見了?」薛蟠用盡全力地吼到他鼻子前面。死要面子!從小就這樣,心越虛,嗓門就越大。

「不要以為你在心里罵我我就不知道了!」薛蟠怒氣沖沖丟下薛濤,一個人坐到對面去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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