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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僧女 第9頁

作者︰蘇浣兒

她的判斷是對的,那俊失去了借力之處,果然追不上她﹔不但追不上她,甚至還差點中箭落水。

眼看那俊幾次險險中箭落水,香蘿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抓著紅兒的手命令道︰「我要回去,我要回那俊身邊,你快把船劃回去﹗」

「公主,皇上要奴婢將公主帶回,恕奴婢無法從命。」

「我出家離開皇室,就已經不是皇室的人,就算是皇阿瑪也不能將我如何﹔況且我是自願和那俊走的,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紅兒為難地搖頭,「公主,這是皇上的命令,奴婢只听皇上的命令,請公主原諒。」

「你﹗」香蘿為之氣結,正想著該如何時,卻听到湖面上傳來一陣水花激揚聲。

原來那俊終究孤掌難鳴,還是落了水。他一落水,埋伏在水底的兵士立刻蜂擁而上,香蘿看得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

她熟悉皇阿瑪的個性,知道那俊一旦被捉回去,定是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那俊會死,她便再也顧不得什麼了。

她眼楮一轉,突然瞥見紅兒身上有一把短刀,當即趁紅兒在劃船無暇兼顧之際,把短刀搶了過來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紅兒大驚失色,「公主,你不要做傻事﹗」

香蘿抖著手,語氣卻堅定無比的說︰「叫他們停手,放了那俊,否則我就死在你們面前,看你們回去怎麼向皇阿瑪交代﹗」

「可是……」

香蘿一咬牙,手上一用力,銳利的刀鋒立刻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劃下一條細細的血痕。

紅兒嚇得魂都快散了,她知道香蘿公主雖柔弱,可一固執起來,連皇上也拿她沒轍。因此她忙轉身叫道︰「住手,快住手﹗」

在水底正準備把那俊帶回去交差的兵士聞言,紛紛住了手。

香蘿點點頭,「把船劃過去一點,我要他上船來。」

「可是……」

香蘿鳳眼一瞪,美麗的小臉上淨是堅毅之情。

紅兒無奈,將船劃近那俊,讓那俊上了船。

見那俊一上船,香蘿又道:「妳下去﹗」

「公主?」紅兒有些詫異。

「我叫你下去,听見了沒?」見紅兒不動,香蘿不禁有些動氣。

她那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頓時將紅兒震得心底有幾分畏懼,忙依著她的話下了船。

但香蘿並不就此罷休,「叫他們統統退後三十里,誰也不許追上來,否則……我就死在你們面前,讓你們帶一具尸首回去向皇阿瑪交差﹗」

由于香蘿的堅持,因此一艘艘載滿兵士的船果真退後三十里,連潛伏在水底的兵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香蘿這時才回頭看看那俊,赫然發現他不但受傷,而且還傷得不輕,「你受傷了?要不要緊、疼不疼?」

那俊勉強一笑,「一點小傷死不了人的,倒是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他們不敢傷我的。讓我瞧瞧你的傷,好不好?」

香蘿湊了過來,緊張地想幫那俊把身上的箭拔出來。

那俊搖頭,「先別急,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在水上我實在沒有辦法。」

在那俊的教導下,香蘿使盡吃女乃力氣劃船,把船劃進另一處長滿荷葉、菱葉、蘆草、筊白的小佰,又一陣七彎八拐,才終于完全擺月兌包圍。

眼看著香蘿和那俊在眼前消失,紅兒並不氣餒,她涸水上船,來到漢子身邊。

「瞧清楚公主是朝哪個方向去的嗎?」

「當然,這太湖我熟得很,他們再逃也逃不出這水路七十二寨。」

「那好,咱們帶些人追過去,這次一定得把公主帶回來……」

這時,一個聲音突地在他們背後響起──

「可以住手了,萬一真傷了額駙和公主,小心皇上找你們算帳﹗」

紅兒慌地回頭,「十三爺,你……你也來了?」

胤祥微微一笑,雙手背在身後,「這麼好看的捉放曹,我十三阿哥豈能錯過﹗」

「十三爺?」

胤祥一抬手。「別說了﹗吩咐下去,叫蘇州知府準備一處莊子給公主和額駙住下,記得,要做得不著痕跡,不準讓額駙發現,知道嗎?」

「喳﹗」

第四章

在香蘿的撬扶下,那俊忍著傷口的疼痛來到一處莊子前面。

他低頭對香蘿說︰「香兒﹐我懷里有些銀子﹐你拿了去﹐向他們借處宅子來住,知道嗎?」

香蘿伸手往他身上模﹐真在他懷里掏出幾錠碎銀﹐還有好些足紋的銀餅子﹐以及一小袋金葉子。

香蘿取了一個約莫二十兩的陰餅子在手上﹐其余又塞回那俊懷里﹐這才走上前敲了敲門。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應門,和香蘿談了好一會兒,又探頭看看那俊,閃身進去稟報。

不一會兒他走出來。「二位爺,我們老爺在不遠處的四九水路上有一處莊子空著,不嫌棄的話請隨我來。」

兩人跟著管家又上了船,在一陣柳蔭中穿梭,來到一處像是小島又像半島的地方,上頭疏疏落落,蓋有四、五座房舍。

「就是這兒了﹗這莊子原本是我們老爺預備給少爺娶親用的,少爺過世後,莊子就一直空著。二位爺將就將就,每日卯、午、茁三個時辰,會有婆子來打掃送飯,所以二位不必擔心吃的,盡避住下。」

避家說著就要離開,卻又突然回頭看著那俊,「這位爺,你好象受傷了,是不是?」

那俊一怔,臉上浮現一抹戒備。

避家笑了笑,「我是看你身上有血跡,臉色不大好看,才想說你是不是受傷,我沒有惡意,不要誤會。」

香蘿可沒那俊想得那麼多,她一手扶著那俊同時關心道:「老伯,這里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大夫?」

「大夫嘛……」

那俊冷冷說道︰「不必了﹗一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避家有些自討沒趣地模了模鼻子,轉身要走卻又再次回過頭來。「我們家少爺也喜歡動刀動槍,屋子里可能有些傷藥;如果二位爺不想找大夫,那就我找傷藥,或許派得上用場。」

那俊寒著臉,瞪視這個唆到讓他有些起疑的管家,「謝謝,你請吧﹗恕不相送﹗」

那俊本就傷得不輕,能站著和這個唆管家講這麼多話已經是奇跡了;待管家一走,他精神一松懈,整個人砰的往後摔倒。

見狀,香蘿一時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是拖又是拉,費盡千辛萬苦,總算將那俊拉上床。

但那俊上床後,問題又來了,她得幫他把衣服月兌掉,才能為他上藥。不過她從沒替男人月兌過衣服,所以壓根兒就不懂該怎麼做才對。

香蘿只好睜大一對冰靈靈的美目,瞅著那俊昏迷不醒的模樣發楞。

老實說,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這麼肆無忌憚地看一個男人,尤其看一個強娶自己、強要了自己的男人,那簡直是、簡直是教她羞得無地自容,可她……

她又好想看他,仔仔細細地看他。

他的天庭寬廣,下巴方正,劍眉挺拔,煞是威武有型,深遂得宛如一潭湖水、令人一顆心怦怦跳的雙胖,此刻正緊緊閉著;可香蘿卻忘不了當他瞅著自己看時,那似笑非笑、似有情若無情的凝視,總教她意亂情迷。

他的鼻子很直、很高,嘴唇雖因為受傷而顯得有些蒼白,卻無損于他的飽滿與好看。

他的肩膀寬闊、胸膛厚實、四肢修長,從外貌看去似乎顯得有些瘦削,可香蘿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是何等結實精壯,也沒有人比她更明白看似斯文的他,是何等強悍有力、何等地令人難以拒絕,那是她在一次坎的纏綿中,所得到的最真實體悟啊﹗

香蘿痴痴地看著他,看得都忘了自己,也忘了要替他上藥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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