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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同夢 第8頁

作者︰四方宇

「如何能讓娘子你達到這層境界?」

「這個嘛……」狀似認真思考的沉吟,接著想到好主意似的眉目一揚,「不如三皇子先認罪吧!身為天家人,卻強擄無辜女子,如此罪大惡極,好好認個罪,說不得瞬間的悟性會讓我知道何謂順從。」

「那就由為夫來告訴你,另一種順從之道吧!」

朱毓來到她眼前,伸臂撐在她兩側,圍鎖的逼視她。

「只要乖乖喝下這盅內的藥膳雞湯,如何?」輕柔至極的聲,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如此簡單?」她迎視他俯來的俊魅面龐。

「對你何須復雜。」

「只可惜少初小時候已飲藥太多,如非必要,對再喝藥汁不感興趣,只能謝過三皇子的盛情美意。」

從蓋子掀開,第一匙舀來,哪怕以肉骨壓味,她也聞到絕非尋常的藥味,南源女藥師風君兒與她的交情豈是一般,對各類藥材氣味,她了解得並不亞于一位大夫。

「少初愛弟之能,就和你的人一樣,真是令本皇子又愛又惱呀!」他托起她的下顎,清楚的道︰「這是由宮中御醫專門開出的藥方子下去熬煮而成,專門讓女子身體調養成適合受胎的藥。」

「受胎藥?!」雙目一瞠,這三個字對向來灑然玩世,自在慣的蘇少初而言,仿佛被雷打中般。

每天讓你喝下有助懷胎的湯藥,好好的為本皇子懷上一個小郡主還是小王爺,切切實實的血緣子嗣……

這是朱毓在「雲漱齋」侵犯她時所說。生平無論遇上多凶險的事與人,哪怕初次對上人人畏懼的三皇子,也不曾令她有任何卻步,但此刻,朱毓對她的認真與執著,頭一次,微微的冷汗從蘇少初額際淌下。

「本皇子想為無憂、無愁添個手足,讓她們真正有姊姊的感受,知道什麼是手足之情。」

「從認了無憂、無愁後,三皇子果真相當有為人父的……情懷,令人動容。」只是再動容的親情,也別加入她呀!

去年她為引誘朱毓入局,以自己身軀為餌,暗藏在戒內的金針與內力的運走,令她避過了可能發生的事,而今她沒金針在手,功力更是……

「調養身體的受胎藥,以第一帖為要,是以後每一帖的藥引子。」

「想必三皇子打算好好照顧少初飲用此藥了?」

「你將是本皇子的妃,自當親自照顧你喝下此藥。」

三皇妃!「此事,少初已拒絕過。」

「愛弟似乎忘了此刻的處境。」

朱毓游撫著她的頸顎,像親匿的撫模,指掌像感覺著那份縴細,接著每一根指頭緩緩展開輕扣住她的縴頸,宣示勝者與王者,她的一切,在他掌握中。

「若愛弟堅持玩任性的舉動,本皇子只好親自動手。」朱毓加重指掌力道的逼她仰首。「少初愛弟別忘了,本皇子要的東西絕不容失去,哪怕殘缺也在所不惜!」

蘇少初淺抿淡笑,對他想俯來的唇,眉目微斂,驀然,右手翻掌而上,在朱毓感覺到異樣時,一股沖力已從扣在她頸顎的腕脈竄入,不曾間息的一氣連三招,快如眨眼,像由氣勁牽引般,指背敲向手腕,拍上臂膀,沛然的氣擊向朱毓胸瞠——

不屬重傷挫人的內勁,卻像是一種猛逼出的浩氣,迫退靠近的事物,無法克盡全力的力量雖傷不得朱毓,也令他身形一震連退二步,軟榻上的人馬上躍身,朝門口掠去!

「你走得了嗎——」

閃電般的身形已來到她身後,才出手,蘇少初更快回身揚手,一根瓖著黃綠琉璃的筷子朝他而去,緊隨著第二根打中之前射出的,瞬間,第一根琉璃筷成碎塵般撒開,閃爍的琉璃塵朝朱毓迎面灑去!

當琉璃塵碎落盡,朱毓緩緩放下擋眼的手臂,背對他的修長身影站在往內室的層層垂紗前,不曾再有任何移動。

「少初愛弟之能果真是令人又愛又惱呀!既然本皇子想憐香惜玉,你卻不領情,那就別怪本皇子用唯一懂的方法了。」對眼前雅逸而立的身姿,他笑意緩綻。

「聰明的你非常清楚,只要你敢再多走一步,本皇子毫不猶豫廢你一足,在你身上,哪怕殘缺,一定也是相當令人舍不得移開眼的畫面吧?哈哈哈!」

血絲緩緩從蘇少初右腿與頸側邊沁出,當她回身出手時,朱毓也同時凝氣于指,凌空射中她一足與頸項,一旦她出手沒逼退朱毓三步,連黃綠琉璃筷也沒傷他絲毫,只來得及以垂紗掩護月兌身,就注定她失了這一步之機!

若她再妄動一步,朱毓再鎖定的必是不惜重傷她!

第三章

「明宗那老家伙的武功向來重于納氣化形藏于無,哪怕重傷甚至功體大損,也定保留三分內力于體內,這是明宗修練的武功特性,身為他的徒弟,少初愛弟你的武功內力會真的全被本皇子封住嗎?」

朱毓呵然悠笑的說著,朝那不動的優雅身軀邁步而去。

「一氣化三式是明宗的武招之一,由你使來更讓本皇子確定你真的僅存三分功力。」否則如此近的距離,豈會只是震退他而已。

「咳,少初也非常高興能協助三皇子確認此事。」不好妄動,就動嘴皮了。

「那麼本皇子該感動愛弟你的主動協助了?」

一步步走向她的聲,冷笑高揚。

「三皇子言重了,好的互動是未來相處的基礎,少初只希望替我們之間的相處有個……欸,難忘的開始。」

「想以一氣化三式重傷本皇子的開始,確實難忘。」

當健臂從她身後環上時,火熱的氣息隨之貼上她淌著血絲的頸側,舌忝舐著那被銳氣擦出的傷口。

「本皇子該怎麼回報你這難忘的舉動呢?」

「想來三皇子不會容許少初發揮施恩不求報的品德了?」

「呵呵。」朱毓沉笑的聲已帶著沙啞,大掌已開始撫著她的嬌軀,「本皇子有恩必回、有仇必報,又豈能對愛弟你例外。」

「三皇子想對少初報的是恩還是仇呢?」

「就以你竟想再一次的對本皇子痛下手段,愛弟認為本皇子該怎麼做呢?」不待她回應,朱毓已再道︰「嗯,相信愛弟你的氣色已養好。」

站在身後的朱毓,一掌已親匿的撫著她的頸顎,長指輕扣的要她仰首。

「少初愛弟好好喚本皇子一聲夫君,或許為夫會手下留情。」

「夫君?!」對從後上方低俯而來的唇,她低笑的指著心口道︰「縱然少初想喚,這卻告訴我,辦不到;畢竟這原就不屬于你朱毓該得的答案。」

「冥頑不靈!」朱毓眸凜聲輕,眉目中隱抑已久的猙色漸浮。「想找罪受,本皇子就成全你!」

指掌攫緊她一肩,一股強悍的內勁帶著吞噬之威,驟然沖入體內,一如在「雲漱齋」功力被封時的徹入心扉之劇——

「世上大概不會有人和少初愛弟你一樣,讓本皇子思之若狂、愛之入骨,同樣地,對你這一再玩弄推拒的折磨,恨,也到了令人想徹底毀了你——」

「呀——」

尚來不及從沖擊筋脈的燒灼烈痛中緩息,震撼人的銳氣再次從背脊穿透,淒嚎奪喉,獨待的封氣鎖脈之能,已徹底封鎖了她殘存的能力。

「你身上的禁制除非本皇子親自解,否則連明宗那老家伙也不可能有辦法。」

朱毓抱起連聲都發不出的虛弱身軀,放到一扇琉璃大窗前的高腳桌幾上。

「只要你再落到本皇子手中,絕不會有再次的月兌身機會,到時別怪本皇子真是摧花魔手。」睨鎖的眸芒噙著獰色的冷笑。「本皇子絕對會徹底實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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