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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紅顏 第22頁

作者︰四方宇

「怎麼了?」總覺她神情有些異樣的雪兒問道。

「沒事。」白瓊露輕吻她的額頭,柔聲道,「休息一下,五師父等會兒再進來。」接著替她蓋好被褥後,起身出去。

外廳,龍九天、沈元智、齊飛雪和陸丹風都焦急地等著她。

「如何,雪兒中了什麼毒?」齊飛雪趕忙迎上問著。

「她……」白瓊露掩著唇,身形竟是再也站不住的搖傾。

「五妹!」齊飛雪趕緊扶住妻子。

「先扶五妹坐下吧。」龍九天道。

一坐到椅上,她卻緊抓著齊飛雪的手,咬著唇落淚道︰「是麝心草,沒想到黃真竟會盜取麝心草謀害她,麝心草俗稱一日終。沒有解藥的話,雪兒活不過午夜了!」

廳中眾人面色劇變,尤其龍九天更是握緊了椅把。

「麝心草無藥可解嗎?」沈元智忙問著。

「麝心草相當獨特,佐以良藥是療傷治病的聖品,可是若單株服食葉片卻是致命的毒藥,唯有根部是解藥。」白瓊露支著額頭,憂傷不已。「現在除了黃真手中的以外,還有的便是皇宮里的了,可是京城離此就算輕功再快也得一天一夜,遠水救不了近火,除了找黃真沒有其它辦法了!」

陸丹風怒然擊掌。「不該放了那個女人,早知道,不論雪兒如何哀求,都不該放了那個女人!」

「四哥,你冷靜點,雪兒還在里面休息,莫吵了她。」白瓊露忙說著。

「二哥,傳我手諭,封鎖洛陽,馬上找畫工畫出黃真的相貌,傳令命府中特衛還有地方的縣衙連夜搜捕黃真!」龍九天當機下令。

沈元智出去後,齊飛雪見白瓊露悲傷異常地搖頭,他關切地問︰「五妹,還有何不對嗎?」

白瓊露看著龍九天,幽幽地道︰「王爺,雪兒懷孕了,再不快點找到解藥,肚子的小生命怕是……」她哽噎得說不下去。

這個淌息,讓眾人恍墜地獄深淵,龍九夭更是沈痛地頓坐椅上,他支著額頭,饒是經歷無數人生戰役,此時接踵而來的消息也讓他難以承受。

「五妹……」一旁的陸丹風沈緩開口,聲音是壓抑的痛楚。「雪兒……是昨夜在‘醉紅樓’受暗算的嗎?」

「四弟,你間這做什麼?」不待白瓊露回答,齊飛雪已先道。

「告訴我,雪兒是跟我去了‘醉紅樓’才讓黃真有機可乘嗎?」他只是一再地追問白瓊露。

「四哥,你別想太多。」白瓊露並不正面回答。

龍九天更是溫言說著︰「四哥,黃真早處心積慮要對我和雪兒不利,她既盜取麝心草,就擺明一定會對雪兒下手,什麼時候都有可能呀!」

見此,陸丹風已明白,淒笑道︰「這個殺害雪兒的機會竟是我給她的,是我……害了雪兒!黃真,我下會放過你!」他切齒迸出凜例眸芒,猛然拿起桌上的劍沖出去。

「四弟!」眾人駭然,齊飛雪當下追出。

「五妹照顧雪兒!」龍九天也正要趕去時,外廳和寢室的門已被推開,面色蒼白孱弱的千雪憂抿著唇,看著外廳驚訝的兩人。

第八章

「四弟……」齊飛雪追上陸丹風,握著他的肩大喊著。「事已至此,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你冷靜點!」

「如果不是我給黃真機會,經常帶著雪兒出府,她不會暴露在危險中,更不會有今天的命在旦夕,你能說這不是我造成的嗎?」他反手揮掉齊飛雪的手臂,毅然朝府外走去。

「四弟!我們五人都愛雪兒呀,你不過是以你的方式疼愛她,怎能說是你害了她,就算昨日再來、時光重回,你會改變你的作風,不隨她鬧、不隨她笑,不睬她、不理她,這樣就能改變今夕的一切嗎?黃真就一定不會得手嗎?」齊飛雪在他身後激動叫著。「你今日將罪往身上攬,是因為她隨你出府,如果她是在府內和五妹在一起而受黃真所害,難道今日你要怪的便是五妹了!你說話呀!」

陸丹風停下腳步了,持劍的手緊握著,冉冉的細雪飄落在他閉緊雙眼的面容,顯得沈悲莫名。

「四師父……」熟悉而輕弱的叫喚聲,陸丹風訝然回頭。

龍九天抱著緊裹著厚裘的千雪走來。

「雪兒!」陸丹風忙迎上,慌急地將裹住她的衣裘拉緊。「為何抱她出來,外面天寒地凍,以她現在的身體……雪兒……」在他憂心的說時,千雪已攬上他的頸子。

「你好溫暖。」她呢喃地埋進他頸窩中。

「雪兒。」陸丹風一怔地接過龍九天放進他懷中的人兒。

「記得十一歲的時候,我為身世而難過,當時我哭倒在地,直到四師父你抱起我,還記得嗎?」她在他頸邊問著。

陸丹風嘆笑︰「你小時候為身世不曉得哭了幾次,我哄了你太多回,哪能一一記住。」

「哄了我太多回。」她綻出笑靨,像陷在幼年的回憶中。「從小每當我難過生氣時,你總會適時出現地陪著我,你就像陽光一樣,無論是斗嘴或者故意惹我更生氣,這份溫暖始終伴在我身邊,到我長大也不曾變過。」

「因為為師只有你一個徒兒呀,不對你好一點,將來靠誰!」陸丹風調侃地敲敲她的鼻子。

「是嗎?」雪兒皺著疑惑的肩。「這樣說來你對我不夠好喔,最後多半欺負我、損我,害我更生氣。」

「喂,你是當徒弟的,講話有點良心,如果不是你一直鬧我,害我身邊的美女跑掉,我干麼整你呀!」這點陸丹風可有話要說了。

「那你是自認對我很好嘍。」她瞇起狐疑的眼。

于是就見皓月展華,雪花漫飄如羽的夜色下,陸丹風抱著懷中的徒兒站在廊道上,這一師一徒本性一來又開始斗上,一旁的龍九天、齊飛雪和白瓊露都搖頭笑著,看著這熟悉又溫馨的一幕。

「當然,你愛纏著我四處見世面,連妓院我都忍著讓你跟,很有師徒愛了。」

「還說,結果害我受暗算。」雪兒皺皺鼻子。

「那是你自己笨,武功不學好。」

「是師父沒用,教的武功太差了。」

「再說一次,多情劍法招呼得你祖宗十八代在棺材里翻過身去睡。」

「吹牛,你就沒打贏先前的蒙面人。」

「本公子讓他呀,否則早剁他一手一腳給你熬藥膳!」他哼著聲道。

千雪直笑地捏他鼻子,隨即劇烈地咳起來,血絲再次淌下唇角。

「雪兒!」陸丹風慌忙以袖子替她擦著,一旁的人也靠過來。

「我沒……事。」她贏弱地朝眾人一笑,靠在陸丹風肩上,輕聲道︰「這是我所認識的四師父,總是隨性隨情,看來散漫卻很冷靜,不是下午和剛剛那個可怕又沖動的四師父,你不要因我而變了。」

陸丹風動容地道︰「你不明白……」

「不,我很清楚,每天一早起來,我總纏著愛我卻又為我頭疼的丈夫,接著跟著青青還有‘將軍’四處去每個師父的院落又玩又鬧,到了下午,開始躲著九天,硬要跟著四師父出去,明知你萬分為難,也一定不會拒絕我,每一天都是如此平凡又快樂的日子,每一天都有這麼多人伴著我……」

「雪兒,別說了。」陸丹風再度拭去她唇角淌下的血紅。

白瓊露心中難受地抓緊齊飛雪,她明白這是麝心草發作的特性之一,隨著時間越晚,毒發越來越明顯,將不停地嗑血。

千雪拉著陸丹風的手,眸瞳清亮地道︰「昨天……也是我生命中很平常的每一天,只不過我後來出事情了,這是誰都……料不到的,怎麼能說誰錯、怪誰,我想……這就是大師父說的……生命無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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