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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之徒 第17頁

作者︰黃千千

不過不用等她想出理由,咚咚咚的敲門聲已經讓三人對著門板面面相覷,最後張遲笑了出聲。「今兒個我這里真熱鬧,這會又是誰?」他走到大門前,準備拉開門閂。

「等等……」花飄紫緊張的阻止張遲的動作。

「怎麼了?」張遲的手停在門閂上。他怎麼覺得紫兒的舉止好象有那麼一點怪異?

「我……」這個下三濫的無賴,竟敢追到這里來!她咬緊下唇,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門板又被敲得喀喀響亮,等不到花飄紫的下文,張遲只好拉開門閂。

門緩緩被打開,蕭左英挺的豐采在橘黃的光影下出現在花飄紫眼前。

「蕭公子?」張遲訝異。自從將蕭左安頓在弄春院中靜養後,蕭左就再也沒有上門找過他;現在大廳上正熱鬧著,蕭左怎麼沒有流連在美人窩里,反倒往他這里跑?

花飄紫連連倒退,直到身子抵到牆邊的屏風上。

原來紫兒會跑進他屋內,說起話來還支吾其詞是因為蕭左!張遲總算明白了她的異狀所為何來。

「蕭公子!」沉霜霜粉臉淺笑,福身行禮。

「我看見紫兒來找張遲,想想有好久沒有跟張兄弟聊聊了,所以也就跟了過來。」蕭左的丹鳳眼凝視著一臉慘白的花飄紫。他有這麼可怕嗎?見到他怎麼像見到鬼一樣?

張遲看著紫兒嫌惡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以他和紫兒從小到大的交情,也能猜出七分的實情來。

蕭左雖然左擁右抱弄春院里的花旦,但是據他側面了解,蕭左雖然風流,卻不會下流無品,對待姑娘們更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紫兒對男子一向沒有好感,甚至無法忍受陌生男子的接近,他一心想打開她的心結,才會在先前故意制造她去弄春院的機會,看來情況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愈來愈嚴重。

「蕭公子,霜霜姑娘待會就要上大廳表演,我也得上大廳看著,恐怕沒有多余的時間和蕭公子多聊。」

「沒關系,只要紫兒有空陪我閑聊就行。」蕭左慢慢的踱向花飄紫。

全弄春院上下都知道,現在蕭左開口閉口全是紫兒。那種甜膩膩的喊法,正如他喊弄春院里的每一個姑娘般,大家也就不以為意;反正愛好美色的蕭左看似對每個姑娘都好,其實從來沒有對哪個姑娘認真過。

「張遲,我跟你一起走。」花飄紫不願落單,看到蕭左接近,立即閃身從一旁繞開,來到張遲身邊。

蕭左眼楮瞇成一直線,俊俏的臉上有著嘲諷。「紫兒,原以為全天下的男人妳都怕,不過,我看妳倒是和張遲相處得很好。妳見到張遲可是笑臉盈盈,既不會吐,也不會惡心的,看來妳是比較喜歡像張遲這樣的男子。」

「蕭左,你別胡說!」花飄紫看著沉霜霜僵住的表情,急急搖頭否認。她不能讓沉霜霜有絲毫誤會,好不容易沉霜霜和張遲才有那麼一點點的進展,好事絕不能壞在蕭左手上!

張遲倒是自在,還咧嘴笑著。「蕭公子,我和紫兒從小一起長大,我待她如妹,她敬我如兄,她看到我就像看到家人一樣,當然不會想吐、惡心的。」

沉霜霜因為張遲的解釋,麗質嬌容又恢復了溫和的笑意。

花飄紫點頭附和,大眼里凝聚著怒意。這個蕭左趕也趕不走,打也打不走,她究竟該拿他怎麼辦?

「張遲,我也知道你和紫兒有青梅竹馬的交情,可是我嫉妒你呀,好歹我也是個堂堂大男人,紫兒跟你有說有笑,見了我卻是又吐又嘔,還出手傷我;現在遠遠見到我,更是轉身就跑,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傷了我男人的自尊。」他一副哀怨樣,眼眸半垂,話語誠懇又實在,深深激起張遲和沉霜霜的同情。

花飄紫想反駁,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蕭左說的是事實,卻也不是事實,然而她竟無能為力作說明。她的機智反應在遇上這個色胚時,就像完全被大石頭給壓住,一點思考能力都沒有。

「蕭公子,紫兒因為花娘的管束,少有機會跟陌生男子接觸,再加上听多、看多了弄春院里形形色色男子的丑態,所以她對任何男子都有畏意,不是針對蕭公子你一人,還請蕭公子多多包涵。」別說蕭左是弄春院的貴客,單憑院里的每個人都對蕭左贊不絕口,張遲就覺得自己有必要替花飄紫解釋。若換成一股的尋芳客,他理都不理。

「這麼說,我該和紫兒多多接觸,讓她習慣我,就如同她習慣你一樣,這樣她就不會老是對我有敵意?」

「蕭公子,紫兒畢竟是姑娘家,不比弄春院里的花旦,紫兒守禮守節是應該的,還請蕭公子見諒。」張遲從小在弄春院里混到大,什麼樣的人沒應付過,蕭左為人雖不錯,但終究還是個客人,他當然得維護自家妹子了。

說到底,張遲和花娘同個心思,都覺得他配不起花飄紫,不該去招惹花飄紫。蕭左唇上含笑,揚起勾魂眼,假裝听不懂張遲的話。

「紫兒,那妳可不要見了我就躲,有張遲和霜霜作證,妳總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多認識認識。」

花飄紫忽視蕭左眼里的熾熱。「我根本不想和你認識,你離我愈遠愈好。」少了一貫的怒氣,她的語調忽然變得幽忽忽地。

穿過張遲和沉霜霜,花飄紫跨出門檻離去。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與他糾纏,不能再糾纏,再糾纏下去,她的心將遺落在無法回生的十八層地獄。

花飄紫換上一身夜行衣,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除了那雙澄淨無波的大眼外,她全身上下被與天色同樣的墨黑所包裹。

沒有燭火的房里,她的眼神依舊清亮。再一次檢視著自己,她不能讓任務有分毫差池,必須如同每一次的完美。

走出臥房,她來到後院的欄桿邊,身子輕盈的從二樓直翻而下。

張遲與她同樣的裝扮,早就立在圍牆邊等候。

兩人眼神交會。她盈盈大眼有著相知的笑意,他沉穩中有著調皮的慧黠,一切的默契,早在多年的合作無間上,不用多說一句話。兩人一同躍出圍牆,同時沒入黑夜里。

她的輕功靈巧,他的內力扎實,來到許文義的大宅,兩人熟悉得猶如在自家的弄春院。避開重兵鎮守之地,來到一處屋檐之上。

張遲原本步步頓地的足下,此時卻一點聲響也沒有。

憑著先前四大花旦在許文義身上下的工夫,再加上芷菱和玉恩曾受邀至許府表演祝壽宴,六人憑記憶繪制出許府的地形圖,這讓她更在先前三番兩次如入無人之境的探勘許府地形。

今夜是向許文義發出戰帖的半個月之後,會選擇在今夜動手,只是想速戰速決。她和張遲一向不按照規矩行事。

誰會料到神偷會在十五月圓之夜下手行竊?

天空高掛著如璀璨珍珠般的明月,將大地照得隔外透亮。她心中並不輕松,有的只是沉痛。

神偷這個響當當的名號,根本是被神化了。只有弄春院中的一幫人知道,這個名號受之有愧;就算神偷的武功已經練到出神入化,靠的還是天助的運氣。

一開始會選擇對何府下手,是因為何老爺在弄春院大擺筵席,酒酣耳熱之際,大肆宣揚著自己的財富,還對花娘有不敬之語。

「紫兒,想不想試試這幾年苦練的身手?」

當時花娘這樣問著她,她沒有反對,因為她也痛恨那些流連在勾欄院里的男人。若沒有男人的風流,娘親不會吃苦受罪,她也就不會成為沒有爹親的私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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