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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獨角戲 第18頁

作者︰沈亞

「欲蓋彌彰。」他冷冷地扔下話,實際上內心得意于朱丹毓為他的吻所臣服。

「誰說的!你別自不量力,以為這是我的初吻就自鳴得意,告訴你,我是因為沒得比較無法分辨出好壞——啊!」不經意泄漏出她的無經驗,待她發覺為時已晚,她挫敗的捶捶無用的腦袋。

「喔!原來是初吻啊!難怪吻起來青澀得難以入口。」古蒼鋒抓住她的話柄反攻。

「我哪有!」她拚命想解釋自己並非他所講的那麼遜,卻不好意思舉證說明——假如她的技巧真的很差,他為何會流連忘返,一直在她口中翻滾、糾纏……只能兀自生著悶氣,假想已將古蒼鐸碎尸萬段以消心頭之恨。

「哈!就是因為沒有其他人跟你接過吻,你才會無從舉證,現在我當面告訴你,你可要記得了。」古蒼鐸壞壞的將話送回給她。

「哼!沒關系,有了這次的經驗,下回我就可以熟練的去吻李孟儒了。」她暗自認定將由古蒼鐸那兒所學得的技巧用在李孟儒身上,李孟儒肯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雖然先前李孟儒的欺騙令她氣得要命,但她的個性向來氣過、罵過就算,李孟儒在她心底依然地位穩固。

「李孟儒是哪號人物?」耳聞她要與別的男人接吻,古蒼鐸的臉馬上變黑變沉,好心情頓時消失無蹤。

「好吧!看在你頗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他是我的白馬王子,我喜歡他好久了,哈!這回拜你所賜,他應該會發現我的好。」她嘴邊泛著甜甜的笑意,想著哈了很久的夢中情人,整個人頓時沉醉在自個兒編織的美夢當中。

「你再發花痴恐怕會把人嚇跑。」他沒好氣地譏諷她的痴傻。一听就覺得姓李的不是什麼好貨色,上回她不是失戀了嗎?怎麼馬上又神清氣爽的,難道她是愈挫愈勇?

不成,他引領她享受美好的滋味,豈能再讓她施予別的男子,尤其是乳臭未干的小子。

「不關你的事。」她朝他扮個鬼臉,繼續作著美夢。

迸蒼鐸見狀,一肚子火氣無處可發泄,當然是找朱丹毓開刀。「你上次不是說他有喜歡的人了?」他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這番話立刻打散朱丹毓滿腔的喜悅。可惡!這人就不能行行好,讓她快樂過完今天嗎?

「反正他們八宇都還沒一撇,我仍然有希望。」朱丹毓故作堅強。其實她根本沒有把握能由歐涵霓手中搶回李盂儒,歐涵霓太美了,校園中幾乎每個男孩子都喜歡她,只要她肯,大概所有男生都會跑去供她遴選,小草焉能與玫瑰相比擬?

她該打退堂鼓嗎?而李盂儒真值得她一追再追嗎?不!她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也很不錯的!她絕不退縮,要勇往直前,直到追到李盂儒為止,哪怕屆時她已是拄著拐杖的老太婆。

「你是在自我安慰嗎?」古蒼鐸沒忽略她臉上一閃而逝的不確定,好心情慢慢往上攀升。

「我沒有。」她用力否認,打死都不肯承認。

「可憐哪!人家說女追男隔層紗,怎地你沒本事穿透薄紗呢?」愈是刺激她,他的心情愈好,幾乎到了咧嘴朗笑的地步。

「你去死啦!」朱丹毓沒風度地踹他一腳。泥人也有土性了,更何況她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哪會任他消遣、譏笑?

難得的,古蒼鐸沒有躲過她的繡腿,結結實實被她踢中月復部。他疼得撫著肚皮,咬牙切齒地半趴在床上。

她好狠!將所有力道放在一只腳上,幸虧自己福大命大,不然他未來老婆的幸福豈不栽在她腿上?

「活該!」她得意的撥撥頭發,反敗為勝的滋味好過癮啊!

迸蒼鐸趁她沾沾自喜之際,忍痛跳起來擒她,朱丹毓見狀,嚇得哇哇大叫,如遇上老鷹的小雞,拍打翅膀東竄西逃。為了不讓朱丹毓逃過一劫,古蒼鐸身手矯健地向前撲去。龐然大物襲來,朱丹毓驚得雙足恍若落地生根,移動不了半分,讓他逮個正著。

重物壓下;朱丹毓下盤不穩地往後仰倒,古蒼鐸亦同她一道倒下,可憐的朱丹毓反倒成了肉墊,頭部首先著地撞得眼冒金星,耳際嗡嗡作響。悶哼一聲,她疼得眼淚都快落下,接著如有千百斤重的人體壓在她身上,害她一時喘不過氣來,沒死也僅剩半條命,淚腺似關不住的水龍頭撲簌而下,哭得好不淒慘。

嗚……她好慘!被人關起來還不夠,連帶受他欺負,被吻又被壓,試問世上還找得到比她更倒楣的人嗎?

「怎麼哭了?」她這一哭倒讓古蒼鐸慌了手腳,自覺他的行為太卑鄙了,想他年紀大上她七歲,處世經驗比她豐富,對她的行為該是一笑置之,怎地同她斤斤計較?最糟的是把人弄哭了。

瞬間,古蒼鐸覺得自己像個大惡人,手忙腳亂地扶起她,不甚自在地擁她入懷,輕拍她的背部安慰她。

「別哭了,再哭下去可是會變丑的喔!」他說著蹩腳的台詞安撫她。

「嗚……我的頭好痛。」朱丹毓涕淚縱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眼淚、鼻涕抹在他的衣服上。她的頭不斷刺痛著,彷佛快不是她的,若非肯定沒流血,她會以為跌破了頭。

「好,我幫你揉揉。」英雄氣短,古蒼鐸認命地幫她揉著後腦腫得如鴨蛋大的傷處。

他在腫痛處印下輕吻,濃濃的歉意罩上心頭,良心受到陣陣鞭笞。

盡避古蒼鐸的手勁極為輕柔,她仍感到疼痛不已,只好可憐兮兮地緊咬著下唇,忍下一波波的巨疼。

經朱丹毓這一跌,同舟共濟的兩人終于停止互相炮轟對方,沉默的享受難得的和平共處。

◇◇◇

萬羽爵听聞父親成功的將古蒼鐸帶回萬家大宅,急急忙忙由公司驅車回家,急著要看古蒼鐸是否已重繪「松柏長青」,滿腦子想得到花不完的遺產。

「爸,他們人呢?」他沖進書房詢問父親。

「在客房。」萬聖豫抬頭著他一眼,為他的毛毛躁躁不滿地皺起眉頭。

萬羽爵立刻有所覺,連忙整理儀容,將頭發梳理好,不慌不忙地向父親請安問好。

「你已年過三十了,怎還改不了毛躁的個性?倘若我們得到死老頭的遺產,你要我如何安心地全部由你處理?」萬聖豫訓誡著不成材的兒子,如果兒子的個性能深沉些不知該有多好。唉!

「我會改的,我一定會改,爸,你千萬別放棄我。」萬羽爵拚命向父親保證,他可不願為了一點小錯誤而被逐出家門,從此以後與榮華富貴絕緣。

「坐下吧,我有話問你。」他就這麼個兒子,再怎麼糟依然是寶,唯有不斷的教導,以求兒子將來能有出息。他暗嘆口氣,示意兒子坐下。

「是。」萬羽爵知曉父親不會棄他于不顧之後,快快樂樂地坐在父親對面,等侯父親的問話。

「我問你,你是不是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雖然他年紀大了,可是兒子在外頭做了啥事,依然瞞不過他一只利眼。

「沒有啊!」萬羽爵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不懂父親所指為何?他在公司皆遵照父親的指示,表現良好呀!

「還說沒有!」萬聖豫重捶書桌一下,嚇得萬羽爵渾身顫抖。「我明明要你留意屠仲麒,為何你陽奉陰違,將全副注意力投注在萬玉章那無用的小子身上?」

據他安排在公司的眼線回報,傻兒子處處找萬玉章的麻煩,似乎把萬玉章視為頭號敵人。他實在不知該如何罵兒子,該留意的人不留意,偏偏盯住憊不成威脅的人,何時兒子的腦袋才會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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