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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翼下的風 第15頁

作者︰沈亞

—」

雪農沉默的起身︰「我不想跟你講述我的心理狀況,如果有需要,我會去找心理醫生。」

張吉祥莫可奈何的︰「好!好!好!我不問可以吧!」

「到底願不願意拉邵奇一把?」

張吉祥撇撇嘴︰「要是我不答應,搞不好你自己去弄家公司打對台,那我是何苦來哉?還不如讓你去玩玩算了!」

「謝謝!和他簽約後記得通知我。」

雪農丟了這麼一句話便往門口走去。

「雪農。」

她停下腳步。

「他傷你這麼深嗎?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麼多年了,我——還不值得你回頭?」這是一個不期待有答案的問題。

他們的心里都清楚,那嘆息似的話語只是一種悔恨吧!

他們之間從沒有開始,也就稱不上結束;兩條平行線即使再如何的接近,也只是平行。

雪農沒有回答,沒有回頭,挺直著背脊,她走出張吉祥的視線之中。

奇異的,寇飛鷹並沒有生氣,沒有發怒,他只是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當有人問起他美麗的經紀人時,他也只是淡淡地笑著,沒有回答。

這是他應得的懲罰,而他沉默的接受。

在經過那一晚的教訓之後,他變得沉默而上進了。或許高林的話真的對他起了作用,也或許是他真正的認清了事實,總之,他是變了。

于靜沒有追問他那一夜的事情,她似乎很能理解他現在那種不需要被人打擾的心情,他們之間只要一個眼神和淡淡的一句話便能相互了解了。

或許也因為她也有了她的困擾吧!

她和秦雪航之間若有似無的感情令她捉模不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留住這個長年在港口間流浪的心,或者該說︰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留住他。

秦家的恩恩怨怨足以拍成一部電視劇,而可以肯定的是,當那樣的主角絕對不會是一種幸運。

「飛鷹,你的戲份今天就殺青了。」于靜有些依依不舍的對著正在上頭套的他開口︰「拍完之後呢?」

「繼續拍下一部,下個月有兩部電影開拍,我要到大陸去拍外景。」他淡淡不在乎的回答。

于靜凝視他迅速消瘦的臉︰「吃得消嗎?你現在的經紀人把你當機器人一樣。」

這似乎是個禁忌的話題,飛鷹閉上雙眼,音調有些不自然︰「還好。」

于靜靜靜的思考了一下,決定不再沉默︰「你應該去找秦雪農。」

他茫然的望向前方︰「她現在很忙。」

「所以你就放棄了?」

寇飛鷹張開口,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緊緊的閉上嘴,無言的看著她。

于靜輕嘆口氣︰「好吧!不提這些了。」

梳妝小姐仔細的替飛鷹化妝,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寇是大陸姓吧!你怎麼不回去探親哪?說不定你的祖上還當過大官呢!回去問問你爸媽啊!他們一定知道的。」

「他們死了!」他粗回答。

「飛鷹?」

一直在一旁沉默著的于母突然不太自然的開口︰「人家飛鷹不想談,你們問這麼多做什麼?」

梳妝小姐吐吐舌頭不再多話。

而于靜——她不解的望著飛鷹痛楚的眼眸,再加上于母若有所思的神色,她似乎陷入了一場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節中。

「你和飛鷹是怎麼一回事?」

雪農不語,望著他的眼神飽含著不願回答的悲哀。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負你了?」雪航忿忿不平的︰「看我不打斷他的骨頭才怪!」

「不關你的事!我不過問你和于靜的事,你也別管我。」

「于靜沒讓我瘦上一整圈。」

雪農嘆口氣︰「爸打過電話來了。」

雪航眨眨眼,仍固執的︰「先告訴我寇飛鷹那混小子對你做了什麼,別改變話題。」

「他根本不是我的話題!」她忿怒的吼道。

「這麼糟?」

「秦雪航!」

「不要對我大吼大叫的,你不說,我一樣會去問他。」雪航冷冷的︰「說吧!爸來電話做什麼?」

「要我回去。」

「這早已不是新聞了。」

雪農縮在沙發上︰「他說他和媽要離婚了。」

雪航挑挑眉冷笑道︰「可能吧?他們離婚可是會造成大新聞喔!標題是什麼我猜都猜得到——恩愛夫妻為爭財產反目成仇——」

「雪航!」

「難道我說錯了嗎?」

有些悲哀的,她將臉埋入膝上︰「為什麼我們家一定要這樣?雖然他們同床異夢已經二十多年了,可是他們還是我們的爸媽。雪航,你不要裝得那麼冷血。」

「我沒有裝什麼,自從我十五歲那年離家,對那個家我就沒有感情了,如果我冷血,那也是遺傳自他們的。」

「不要這樣——」

雪農哽咽,即使他們離家十多年,可是對那個他們成長的家園還是有些眷戀!

她不是冷血的人,雪航也不是。

只是太失望了吧!使他們都變得麻木。可是一旦那冰封的麻木褪去,痛楚依然使她錐心泣血——

「小農——」

「我真的不想回去——爸還是堅持我嫁給韋恩——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對我。」

雪航將她擁進懷里,下巴倚在她的頭發上︰「那就別回去,我不會讓你嫁給韋恩的,他們要離婚就讓他們離好了,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

「你說慌!」她槌打著他︰「你在乎的!你在乎的!」

「我知道!可是要學會不在乎你才會快樂!我也是!如果你再讓他們影響你,那你永遠月兌離不了他們的掌握的!」

「雪航?」她抬起淚水縱橫的臉︰「你真的那麼恨爸媽?甚至連叫都不願意再叫他們?」

他沉默半晌︰「大概是吧!我痛恨他們把我們當成工具和展示品,更痛恨他們十多年來仍沒有絲毫的改變。」

「有人說家庭不幸福的小孩以後很難過幸福的日子。」她悲哀的低喃。

「如果你一直讓陰影纏繞著你,那你的確永遠也不會幸福。」

「你每天這樣坐著,能把秦雪航弄回去才有鬼?!」金韋恩在飯店中不耐的踱步,他身上的傷幾乎已經全好了,只在臉上留下了一小道疤痕。

「那你每天走來走去又有什麼屁用?」她嘲諷。

韋恩搔搔自己一頭亂發︰「我找你來是來想辦法的!你不是很有辦法嗎?為什麼不想?想啊!」

琳達悠閑的涂著蔻丹,小心翼翼地審視她完美的指甲︰「要有耐心。」

「耐心?!」他怪叫︰「再得不到秦家的幫助,我永遠別想進軍議會,你還叫我要有耐心?」

「看看你自己運動的下場啊!自已被打了一頓不說,還把獵物給嚇回洞里去。我才不會重復你的錯誤。」

金韋恩努力的平靜自己,近乎媚笑的︰「你有什麼好方法?」

「認識秦家那麼多年,你還不清楚他們的弱點嗎?」

他沉默,然後悲哀的跌坐在椅子上︰「我們是罪人,不是嗎?」

琳達停下她忙碌的手,不解的望著他。

「我們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而我們的目的甚至只是為了金錢,如果我與Kathryn,而你與Shaki結婚,結果是彼此一生的不幸福。」

「你在胡說些什麼!」琳達大聲的反駁︰「難道你還真的中了他們的毒,相信所謂的愛情嗎?現在是二十世紀末不是十八世紀,那種不實際的想法只會讓你永遠無法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今天有錢的是我,你仍會毫不猶豫的捕獵我不是嗎?婚姻原本就是互取所需的合並。」

韋恩苦笑︰「那你為什麼來?」

「因為我破產了。」

「琳達啊琳達!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只是為了破產,而要找個丈夫的話,法國有太多富家的家門為你而開,秦家雖然富有,但不是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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