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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意藏春 第20頁

作者︰柳寂听

「餓呀,不過你先等我。」說著趙決就跑回屋子。很快又出來,手里抱著——琴?怎麼,他要彈琴?餓著肚子?「嗯,我想听你彈琴好不好?」

詫異地看著他,但還是接了過來放在膝上,「前天你還說我彈琴和街上拉二胡似的,不是說再也不想听我彈了的嗎?」

「可我現在想。」趙決蹲到藏春對面,捧著臉一副準備听曲的標準模樣。

她側著頭,因為不熟悉的關系所以要一直盯著手,她彈得非常生澀,可是在今夜卻讓趙決覺得是最美妙的曲子。

月光下的藏春透著淡淡的溫暖,和著黃潤的光芒仿佛融為一體,他知道她的笑容,會讓這月光也暗淡下去。他們的相處太短了,從一開始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這樣的心緒,或者他到現在也沒完全弄明白,他更多的快樂和憤怒都只為她一句話一個簡單的動作,雖然她平時從沒對他說過什麼,總是一副平靜如水的表情、說話、笑容,而現在這一刻就讓他好滿足好快樂。她說——只要她在他身邊便會像這樣一直陪著他。

明黃的月有著異樣的溫暖,溫潤而甜淡的聲音輕輕唱出——

春暮輕霜侶無渡,風還舊、猶有在,痛憐深惜,魂斷淒飛眼凝碧。

春盡扁媚語還休,彩天曙、盈佇立,欲歸何處,酒暖殘妝半臥苦。

第7章(2)

趙覺眼一亮,居然是他教他的那首曲子,居然讓她填上了詞……

是她今日在酒樓等他時想的。

是啊,今日他為她買了胭粉給了她一個女兒家的容顏,而她為他的曲子填上詞給了他一個改變思念娘親時的心情。今天有著最莫名的憤怒,也有最莫名的滿足與——幸福。

她抬起頭,眼彎彎地沖他笑著。

往前移著身子,挨到她的面前,藏春彈奏的手漸漸地停了下來,凝視著他。而他——

「呃,明天,這個、我們、去、山、山上看、看日,呃出,好、好不好?」這是自己的聲音嗎?緊張的、吞吐的、結巴的、混亂的、試探的、小心的,還有帶著道不明理不清的飛揚的情緒與激動。

凝著他的眼越來越清亮,就像天上的星星落入了她的眼楮,在她放在琴掀開竹簾進入書房的時刻回過頭來對著滿是期待滿是緊張依然站在原地的他笑說出幾個字……

在沒等趙決有反應以前就翩然消失在門後。而片刻後才傳來趙決真氣十足的咆哮,直讓整個王府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要穩住平衡才行呀——因為整個王府都禁不住動搖起來。而成王爺與管家面面相覷過後,才雙雙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露出志在必得的得意之色。

啊,距離成功只差那麼一步了呀!

第二日趙決醒來時已是辰時三刻了,頭還有些暈暈的,昨個輾轉了一夜,到天光亮時又被另一種情緒折騰著,不得不起床把桌面上的點心通通掃進肚子里後才又模模糊糊地睡下了,現在還感到身子有些飄飄然的,看來這日出是看不上了,看日落還差不多。原以為藏春會和以往一樣早早就在書房等他,可四周一環視,她居然不在!

會不會也和他一樣沒睡好呀?

趙決站在通道的簾子前面尋思著要不要進去,來來回回地跺著步子,清咳一下正準備開口叫她時眼一瞄發現管家探進頭來,「少爺。」

這老家伙又想來探听什麼呀。

「干嗎?」

「陳大夫不在哦。」管家小心翼翼地開口,始終與趙決保持一定的距離,最近少爺看到他就沒有好臉色,他可不想和昨天那兩個護院一樣,他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了。

「不在?這個時候她能上哪?」

「今天一早陳大夫家里就有人來說家里有事讓她回去,呃……」管家尋思著要不要說出詳情來。瞧管家吞吞吐吐的,趙決橫眼一掃,「說。」

「听說是陳大夫的父親找她有事。」

「她爹?」趙決皺起眉,想到昨在藏春的話,她爹不是——

「少爺不知道吧,陳大夫的父親是翰林醫官(當時宋朝還末設太醫局)陳昭遇陳大人,陳大人可正是我朝百姓目前談論最多《太平聖惠方》負責人之一哦。」

什麼?趙決臉一沉整個寒冰臉逼近管家,害得管家往後仰傾的身子哆嗦不已,如冰聲的字一個一個地蹦上管家的臉,嘶,冷呀。

「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這個,少爺……」

「說!」

「上回王爺被陳大夫救了後就去請御醫來診治,後來在翰林院遇到陳大人說起蛇咬一事時提及陳大夫,才知道陳大夫是陳大人的女兒。」

「陳昭遇?」趙決念著名字眼突地一轉,「這麼說你和爹爹早就知道藏春的身份了?」

「呵,這個,少爺……」管家緊張得直冒汗,不過心里仍不忘少爺可是直接叫陳大夫的名字哦,這可是天大的有用的情報等下去跟王爺匯報去,「少爺放心吧,陳大夫說了剩下的課業自當另選時間補的,哎哎——少爺你上哪呀。」眼看趙決沒了人影,完了,自己不會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吧,這下子完了。

竭力一吼——「少爺——」

哪里還有人哦。

趙決一路跑了出來,跑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他去找她嗎?找到她之後又如何呢?是啊,他這樣子去是為什麼呢?他整個人待在當處,是啊,為什麼呢?愣愣地挪著步子在一旁的小石階上坐了下來,捧著臉怔怔地看著人來人往。

他是在替藏春擔心嗎?他在替藏春擔心?他以為她爹……低下頭趙決傻呵呵地笑起來,自己真夠傻的,竟以為藏春她爹會對她怎麼樣呢,真傻真是傻!掩著臉,趙決抑不住地嘲笑起自己,而後那笑聲越來越小,漸漸地凝固在嘴邊。是的,他知道,他的心里清清楚楚地寫著他在擔心藏春的爹會再一次丟下她,丟下無依的她獨自撐起生活,獨自淡定如春風,獨自在暗夜里會對剛才遇到的人說她沒事,她——習慣了,這——是她的生活方式。事實上不是的,他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他知道藏春想有一個溫暖的家庭,有許多愛她的人在身邊,不用自己一個人孤單的,連寂寞也無從訴說,連痛也無從訴說,連想念自己娘親的時候也無人訴說。

他低低地喊著她的名字,心也糾了︰藏——春!

「趙決?」

一個不確實的聲音,迷糊地抬頭,喝!是藏春!

他怎麼了,被嚇成這樣?藏春有些好笑地看他,手掌防備似的擋在胸前,整個人都往後縮,睜大眼瞪著她。用手在眼前晃了晃,「哎——」

趙決暗暗吁了一聲,嚇了他一跳,才想著她她就冒出來了,還以為遇到鬼了呢。感到有點丟臉,用手抹了一下臉,別扭地扭轉頭說道︰「你不是回去見你爹了嗎?」

「啊,你知道了?」藏春說。

「嗯,是管家說的。」想到什麼又略略有些不高興地道,「你爹的事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藏春反顯得奇怪地反問他。

「可你沒說你爹是誰呀?可恨我爹居然什麼都比我知道先。」一定她是女子的事,這事不提也罷,省得他一想到就覺得丟臉;二就是她家里的事。

見他真有些不高興的,藏春也無可奈何的,「我爹的事我認為不重要才不說的,至于王爺,那是在請我做夫子我推托的時候他就說我既是名醫之後又何必謙虛的話,那時我就知道王爺必是對我有所調查,不然也不會放心讓我做你的老師,你說是不是?啊,我記得你當時也在場,應該知道這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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