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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顧桃花誓 第22頁

作者︰柳寂听

風輕站在當處,看著沒有前方的前方,心居然「怦怦」地跳得厲害,渾身也有股戰栗的沖動。

「四……姑娘,剛才,你、你好厲害哦。」篆香崇拜地、結巴地看看夫人消失的地方又看看自家姑娘說道。

「是嗎?」風輕沉靜下來,對上篆香崇拜而又欣喜的目光,輕聲道,「很多常理在我們沒有觸及時以為那是天,但明明是可以努力為之便可擁有的,興許這叫做幸福也說不定。」過了這道「天」也就離幸福不遠了。

篆香努力地想風輕所言的幸福模樣,「姑娘,這個很難耶。」真的很難想象出來。

風輕搖搖頭,不語。不是自己親自去剝開層層阻擋之繭,又如何能自己想出來?

只是現在娘親知道這事,想來初一之約必定是行不通了,得想其他的辦法才是。一想到這個就想到月白哭泣的臉,不能這樣,她一定要想到法子讓月白與孫何見面。哪怕是通個信也好。

是啊,韓偵說得多好,為什麼要阻止相愛的人在一起?

相愛的人本來就應該在一起,即便水到渠成也要努力爭取。是的,就是「爭取」二字!

第8章(1)

風輕跟月白商量讓她與孫何見面之事,月白也拿不了主意。這些日子娘親似乎總盯著她,走到哪都有她的影子,除非風輕待在屋子里。

風輕也很苦惱,娘親明白她的心思,日後斷然是不會讓她出門的,現在連側門也有下人守著,她和篆香靠近一些都不行,她哪里也去不得,又如何幫得上月白和自己呢?

大哥在書院里重振了風氣,關于月白與孫何的流言明顯淡了下來,雖然仍有人在私底下不服氣地談話,但終究獲得了表面上的平靜,爹爹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爹爹那邊雖是緩和下來,然而她卻時時被娘親看著,不是讓她一天到晚待在閨房里,就是讓她一遍遍地看《女訓》。待到三月初一入夜,夜色濃得化不開時,風輕的初一之約就這樣明明白白告破了。

風輕剛想開口,月白的淚就落下來了。風輕的眉都凝緊了,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唉!

「姑娘,你看這樣成不?」篆香靈機一動,湊近風輕的耳朵耳語起來。

風輕的眉展了又緊,緊了又展,「這樣成嗎?」

「不成也得成不是嗎?反正姑娘是出不去了的,還不如依奴婢所言。」

「可,讓你這樣,豈不是……」

「沒事,才一下下也不會如何嘛。」篆香笑嘻嘻的。

風輕想想,怕也只能這樣了。遂叫月白寫了一封信讓她帶著,尋著機會帶給孫何。

其實篆香說的辦法……風輕有些失笑,看著篆香裊裊婷婷地走向守門的小廝,這丫頭居然用美人計,虧她想得出來。

不知那丫頭都說了些什麼,害得人家直搖頭、搖手、退後,那丫頭還不死心,沖過去一把抱住人家,從腰扣上一把扯下側門鑰匙順手朝後一扔,高叫︰「姑娘,快點!」

風輕扯起裙擺奔了過來,撿起鑰匙就去開門,沉重的門閂讓她使盡了全力。

「不行呀四姑娘,您這樣小的如何跟夫人交代?篆香姑娘,你饒了小的吧。快松手,這個可使不得!」

「四姑娘,您不能出去呀。四姑娘——」

尖叫的聲音一下被篆香擋了回去,「好了,我和姑娘就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不會被發現的。不準去告訴夫人,要不我就說是你故意放四姑娘出去的,到時候,你就……哼哼。」冷哼兩下篆香掩著笑沖了出去,還順手把掛在門鎖的鑰匙甩給他。

四姑娘在巷口喘著氣,篆香跑上前去嬌笑連連,「真的很好笑,我都沒發現自己這麼能干過!瞧他那傻樣!」

「你呀……」風輕想到剛才也不由得笑了。現在不管了,先把信交給孫何才是,至于接下來會如何,到時再說吧。

一進鯉躍居,最為醒目的是四面牆上都留有曾住于此的歷屆考生的筆墨,洋洋灑灑滿篇,狂草飛揚連梁柱上都有,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鯉躍居的老板挺會做生意的,若是留下這些墨寶的人當中有人中了狀元,他便可以借此作為招攬生意的籌碼之一,想想這可是狀元爺留下的,怎麼不讓後來的考生也來看看沾點福氣?

鯉躍居大堂上樓正面處掛著大大的額匾——狀元彩。前面人頭攢動,吆喝不已,每到這種時候,京都大部分的人都會在這里下注買狀元彩,無論熱門冷門,無論輸贏,熱熱鬧鬧一陣之後,又期待下次科舉的開始,平淡的百姓生活才又有了測試眼光的樂趣。

問了掌櫃的,孫何出去了,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叫兩杯茶,風輕坐于角落慢慢啜飲,也唯有等了。

旁桌的人在爭執,關于該把所剩不多的五兩銀子押在誰名下最為保險。

「你瞧孫何不是得了個省元嗎?再來個狀元也是大有可能的嘛,我想押他!」

「老哥,‘連中三元’我大宋自開國以來就不曾有過,想那孫何哪來這等本事?我看還是押李庶幾,他可是公認的大才子呀。」

「我看馬元也不錯,上次應試他也是熱門人選,可惜考前病了,我看這次還是他行。」

「我說孫何好。」

「李庶幾……」

「最有可能是馬元……」

「……」

風輕揉揉額角。正當這些人爭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冰冷而譏諷的聲音插了進來——

「孫何算什麼東西,豈能與馬元相比?更別說拿來與李庶幾相提並論!」輕搖紙扇,來者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四周頓時靜了下來,大家看這位俊秀公子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很有見地的樣子,于是都想听听他的「高見」。

風輕揉額的手停了一來,長長的袖子遮住了面孔,篆香也低下頭,一手抓起袖口撐著腮,狀似在看地上。

「還想請教公子如何有此一說?」終于有人站出來問道。

那書生听了傲然一笑,「孫何雖中了省元,然此次會試錢易被黜眾所周知,錢易無論文采抑或是才思都比孫何更勝一籌,所以此次考試必是有失偏頗,也可以說是偶爾事件。我朝歷來有重視文人的才思快捷之說,試試看有多少狀元不是才思敏捷而出?殿試才是出狀元的地方,會試讓孫何中了省元不過是踫巧罷了。而李庶幾向來以才思敏捷之名揚之,故以為此次狀元非李庶幾莫屬。」

此話一出,眾人大為醒悟地長長「哦」了一聲,又紛紛討論起歷來有多少位狀元是因為快捷而出。是啊,這麼看來確實是李庶幾中狀元的可能性要大呢。中了省元又如何,也不能代表會中狀元是不是?眾人有些熱血沸騰紛紛掏出錢來押在李庶幾身上。

篆香暗中做了個鬼臉,偷偷看向自家姑娘,吐吐舌頭,這種人真夠厚臉皮的,自個贊自個!

「咦,這不是李公子嗎?」掌櫃的認出了李庶幾。

大家一听,再看時果然是很有學問的模樣。于是一個個敬慕地都上去攀問,一時之間贊美稱頌之聲四起,直弄得李庶幾仿佛已經中了狀元衣錦還鄉似的。

「學生從不把孫何放在眼里,此次自當十拿九穩。」傲氣十足的話語在整個大堂里清晰可聞。

听到這里,風輕略為皺起的眉反而淺淺地笑起,「篆香,帶有銀兩嗎?」

「只有五兩。」篆香模模腰袋,「還都是些碎銀。」

這樣啊。風輕撫一下腰間,是前年大嫂送的如意玉佩,還是去「聚寶齋」訂做的,與月白一人一個。從腰帶上解下來,篆香一下壓住她的手,「姑娘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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