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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暫借問 第3頁

作者︰喬楚

在台灣,殘障人的生存是相當困難的。不論在生活還是在一般行動上,畢竟台灣的無障礙空間,並沒有施行得很透徹。

「我知道了。」現在夏梅更慶幸自己沒有把下午的事告訴夏竹,否則,不知又要讓夏竹操多少心。

想到下午……夏梅不禁模模一直放在口袋的那張紙條,那個叫杜于的男孩子究竟是開她的玩笑還是真心的?夏梅有些迷惘了。

杜于是個標準的夜貓子;最近兩個月內是賽車季,他常常因練習而到了三更半夜才回家。像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他才回到家里。

其實這並不是真正的杜家,而是杜正中住在陽明山上的別墅。這幢位于天母的別墅,是杜正中,給他們母子三人特別的住處。

在杜于上中學之前,他們母子三人都一直住在陽明山的別墅中。但是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蔡雪琴──也就是杜瑋的母親,突然不願意與他們母子三人同住,常常找他母親的麻煩,因此杜正中也就讓他們母子搬出來。

其實從他們兩兄弟有記憶以來,就感覺到蔡雪琴一直在排擠著他們的母親,甚至對他們兩兄弟充滿了敵意。要不是看在杜瑋從少就和他們相處得十分融洽,他根本不願意叫蔡雪琴一聲大媽。

為了怕吵醒他母親,他把腳步放輕,但在經過杜岳的房門前時,發現門縫有著光線。他是個睡覺習慣把燈全熄的人,顯然地他也還沒有睡。

由于作息的時間不同,他們雖然住同個屋檐下,但卻很少踫面。所以,他敲了敲杜岳的房門。然而,沒有回應?莫非是睡著了忘了熄燈?于是他打開門──出乎意料的是杜岳並還沒有睡,佇立在落地窗前,像在沉思。對于杜岳的沉思,他並不訝異。

從少,兩兄弟的個性即是南轅北轍。杜岳沉穩、內斂;他卻外向、桀驁不馴。杜岳是個凡事會深思熟慮的人;而他卻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型的人。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和杜瑋比較談得來的原因,因為杜瑋融和了他們兩人的特性。

「二哥。」他叫。

但杜岳仍沒有回應,顯然連他的闖入,杜岳都還沒發現。

他見過杜岳沉思,但卻未見過如此的怪異;當他走近杜岳時,發現他除了沉思外,手指上還夾有香煙這可教他詫異了,因為他從不知道杜岳也會抽煙?眼見杜岳手指間的煙都快燒到他的手指,杜于一時心急伸手就把煙給抽掉──「三弟,是你。」杜岳回過神。

「二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困擾你了?為什麼你看起來相當煩心?」不是他善于察言觀色,而是杜岳太怪異了。

「煩心?」杜岳笑了笑。

「是不是為了女人?」他知道杜岳在學校頗受女學生們的歡迎,經常會有愛慕他的紙條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或課本中,最教杜于記得清楚的是,曾有個女孩子還差點為了杜岳的拒絕而自殺。

「你別瞎猜。」杜岳搖搖頭,三兄弟掫受女孩子歡迎的就屬杜于,而他到處留情也是出了名。他就是有辦法叫那些女人對他服服貼貼。

「你最近很忙?」他岔開話題,試圖不讓杜于看穿他的心事。

「怎麼,媽咪跟你抱怨我了?」杜于知道自己的母親並不喜歡他賽車。

「媽咪沒說什麼,倒是……」

「老子在生氣?」杜正中尤其反對他賽車。

「你打算一輩子賽車?」杜岳明白賽車是個正當的興趣,但是他卻不贊同杜于把興趣當成職業。

「當然不!我有自己的生涯規畫,我打算三十五歲以後就退休,然後從事教練的工作。」

「但還月兌離不了賽車!」

「拜托!」杜于求饒地嘆了口氣︰「你看看你說話的口氣,簡直和我們老子沒兩樣。」

「老子?他是爸爸,你可不可以不叫他‘老子’?」對杜于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杜岳相當不高興。

「OK,OK,‘爸爸’是嗎?」杜于太了解他的個性,如果不停止這個話題,兩兄弟大概又要發生齟齬。

「二哥,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這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但卻是第一次見他用這麼認真的口氣說。

「怎麼?終于有人可以管管你了是不是?」

「你扯到哪里去了?她只是個‘小’女生。」他強調「小」字。

「小心人家父母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

「Oh,MyGod!」杜于一副「你饒了我吧」的表情。「瞧你把我當成什麼似的。告訴你,這小女孩是個瞎子,今天下午我開車撞倒了她……」

「對方受了重傷?」

「呸!呸!你別這麼有想像力好不好?」杜于啼笑皆非的。「她沒受傷,只是我見她怪可憐的,我想收她當妹妹,你覺得怎樣?」

「不干我的事。」他沒興致的。

「怎麼會不干你的事?如果她是我的干妹妹,那麼以後,也就是你的干妹妹,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

「別扯上我!」他還是沒有心動。

「冷血動物!我真懷疑,你這輩子是不是要當和尚?算了,我有點累了,我要去睡了。」他打了個哈欠逕自走開去。

妹妹?和尚?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杜岳實在想不出這兩件事有什麼牽連?

夏竹一早到了公司,發現四周的氣氛十分詭譎,尤其一些女同事的眼光像對她充滿了敵意和嘲諷。就連一直和她最談得來的賴小萍也是怪怪的,一早就擺出一張撲克臉,活像夏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小萍,你怎麼了?」夏竹有點受不了兩人之間的低氣壓。

「沒什麼,只是有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賴小萍意有所指。

「小萍,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她一頭霧水。

「唉!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平時裝得跟聖女貞德似的,竟然也會花巧心思去勾引總經理,我真是有眼無珠。」賴小萍夾槍帶棍的譏諷像一把利刃劈向了夏竹。

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什麼一早會有那麼多充滿敵意的眼光,看來昨天她昏倒被杜瑋送醫急救的事,已經引起所有女同事的公憤了。別人可以誤解她,她不會在乎。但是賴小萍對她的誤解、冷言冷語令她心寒;她一直把賴小萍當成好朋友,然而她還是錯了。

「無話可說了吧?」

賴小萍的指控她決定不加理會;她相信謠言止于智者。拿起桌上要分送的文件,她轉過身去;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賴小萍接了起來。「呃,在!好……我知道,我馬上告訴她。」賴小萍對著話筒刻意裝出的嬌柔聲,但一放下話筒,馬上又惡聲惡氣地說道︰「李秘書要你上頂樓去,總經理要見你。」

夏竹皺皺眉,她想不出杜瑋為什麼會指名要見她,這可是史無前例。她懂了!說不定是因為自己違抗了「命令」,所以杜瑋想把她給解雇。

如果真是這樣,她又該如何是好?她不能失去華大這分工作的。

電梯一路往上升,而她的心卻一直在下沉。踏出電梯,李玉珍馬上迎上來──對李玉珍昨天所托之事,她滿懷歉疚地說︰「李姊,昨天……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的。」李玉珍不以為意,反倒關心起她問︰「你身體好一點了嗎?如果還沒恢復,請幾天假在家休息吧!」至少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好多了,謝謝李姊的關心。」

「你等一會兒說話時要小心點,總經理今天的情緒好像不大好。」李玉珍好心地向她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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