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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女俠 第12頁

作者︰平野

倒杯茶推到她跟前,看她滿足的模樣,應鐵衣的眼底不自覺得透出溫柔。

錫魔老人有些驚訝,他一直以為應鐵衣是沒啥感情的,可看他對裘娃兒,卻疼得緊,就像捧著心頭肉似的。

自己心里不也有這麼一個人嗎?暗暗嘆口氣,他將一直就想問的話問出口︰「對了,」他佯作不在意。「還不曾問你們找孫峻何事?該不會這小子在外頭闖了什麼禍吧?」

「不,是為了婚事。」裘娃兒一面吃著梅子糕一面道。

「婚事?」錫魔老人的聲音有些變調。

「嗯。」裘娃兒點點頭,嘴里塞著食物,她模糊不清地說︰「誰叫他訂了親後就沒消沒息,要是他有捎句話回家,我們也不用走這一趟了。

錫魔老人完全想偏了,他半自語地說︰「我只知道他從小就訂了親,卻沒想到是——」他欲言又止地看了裘娃兒一眼。

「讓人家這樣一直等是很過分的事耶!」裘娃兒忍不住替江家姑娘抱不平,卻不知道這一句話讓錫魔老人對自己的猜測更深信不移。

他沒想到小娃兒就是孫峻未過門的妻子,扯上晨雩谷,這事可就難了。

應鐵衣注意著錫魔老人的臉色,由他眼中的煩憂,多少可看出孫峻的失蹤與他的婚事不無關系,然而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就不是這麼容易可以看出的。

三個人各想各的,卻沒想到其中有著天大的誤會。娃兒原只是個傳話人,卻讓錫魔老人當成了正主,要不是娃兒話中省略了主詞,要不是錫魔老人心中一直擔心著這事,誤會或許就不會這麼容易發生。

心里想著該如何解決這件麻煩事,自然無心再招呼應鐵衣與裘娃兒,對于兩人今天的行程亦不曾多加關心。

于是用過飯後,應鐵衣與裘娃兒不曾受到任何盤問便出了門,走在林蔭小道上,裘娃兒像忍了許久地開口︰「阿叔,我們到底要去找誰呀?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

「你可還記得蠍子門?」他不答反問。

「晨雩、武揚、蠍子、華陀這四者之中的蠍子?」裘娃兒張大眼道。

「沒錯,咱們今天就是要去嘗嘗蠍子的毒。」他笑答。

第五章

「這兒……哪里像養蠍子的地方?」

眼前是一棟小小的黃土房,房前有個小院,房後有條小河,看來就像個尋常純僕的農家,就連那蹲在院里背對著他們的人影,也像個忙于家事的農人,這一幅景像如此單純,裘娃兒再怎麼看,也無法把他們與蠍子門扯上關系。

「要讓你輕易地看出來,蠍子門還有什麼神秘的呢?」他淡笑道。

裘娃兒還來不及有什麼回應,他已經自顧自地走進院子,院里的人正蹲在一畝小小的菜田邊,仿佛十分專心的模樣,連應鐵衣已經走到他身後,他亦不曾回頭。

裘娃兒疑惑地看著兩人,總覺得兩人四周的氛圍安靜得有些過分,就連撫過他們身旁的風,也特別顯得輕悄無聲。

下一瞬,風暴猛地襲來。

應鐵衣的手如刀似的朝那人的頸後削去,那人的身體不可思議地朝前傾,右腿如蠍刺似的朝後勾,仿佛早預知了他的舉動,應鐵衣袍袖一揮,在卷住他腿的同時,人也向後一退。

那頭戴斗笠,身穿上黃布衣的男子旋上了半空,他人朝內卷,右腿暗使勁,硬生生將應鐵衣的袖子扯裂。在這同時,應鐵衣的左手已經襲上男子的右肩,而男子退得快,僅僅讓應鐵衣扯下一條袖子。

站在籬笆外的裘娃兒還來不及沖入院里,一切就已經停止。

「你這家伙,這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哪。」農人打扮的男子望著自己袒露在外的骼膊,心疼地說。

「你也不也扯裂了我的袖子?」應鐵衣挑眉道。

「那是你活該,誰叫你一見面就動手。」男人從應鐵衣手中扯口那截袖子,估量著修補好的機率有多大。

「我再不動手,你的毒就要撒到我身上來了。」應鐵衣淡淡道。

「沒給你下蠱就算客氣啦,再說你娘可是使毒的老前輩,這些尋常毒藥哪能傷得了你?」男人毫不在意地說。

「蠱王陸逵使的毒也叫尋常毒藥?」應鐵衣劍眉微挑。

「不然呢?」陸逵反問。「你以為我舍得把那些寶貝用在你身上?到時候還得花功夫解,不成、不成,這買賣不劃算。」他搖搖手。

裘娃兒被他的模樣逗笑了,銀鈴似的聲音一響,自然引來兩個男人的注目,讓她不好意思地捂住唇,小臉也染上了紅。

「來看好朋友還帶禮物嗎?」陸逵故意邪笑地走向裘娃兒。「這麼可愛的人兒,我陸逵實在受之有愧——」

「既然受之有愧,就別受了。」應鐵衣一手箍住他頸子,將他拖到身旁。

裘娃兒驚訝地眨著長長的睫毛,她第一次看到阿叔與別人這麼親近,阿叔情感淡薄,不易與人深交,就連對她似乎也沒這麼親昵——發現心里有一些些泛酸,她在心里扮個鬼臉——可見這人真是他的好朋友。

「娃兒,」應鐵衣手還箍在陸逵頸間。「這人叫陸逵,在蠍子門勉強算是個副座,你叫他一聲陸叔叔吧。」

「別、別、別,」陸逵兩手直揮。「別叫叔叔,這一叫我豈不是沒機會了,還是叫我大哥吧。」

靶覺環在頸間的手一僵,陸逵敏感地偏頭朝後看去。

什麼都還沒看到,就被應鐵衣一把撥回。「大哥?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紀。」

「我也不過比你大個兩歲,怎麼?你可以和漂亮姑娘同進同出,我就不行嗎?」從應鐵衣和裘娃兒一進荊城,他就已經掌握兩人的行蹤。

「別胡說,娃兒是我師兄的女兒,得叫我一聲叔叔呢。」應鐵衣道。

「你們論你們的,我們談我們的。小娃兒,」陸逵涎著臉。「你覺得叫我哥哥如何啊?」

裘娃兒「噗哧」一聲笑出。「我要叫你哥哥,豈不是也得改口叫阿叔一聲哥哥了嗎?」

「那也好——」感覺頸間的手有些發熱,他本能地又回頭朝後看。「怪了,」他叫道。「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應鐵衣將他的臉撥回,極力平靜道︰「天熱。」

「哎呀!」這可提醒了陸逵,將應鐵衣的手拉開,他熱絡道︰「瞧我這個做主人的,居然把你們晾在這曬太陽,走走走,我們進屋里再說。」

將人領進屋,找件衣衫給應鐵衣後,他一面坐下一面給兩人倒茶。「咱們有多久沒見啦?」

「快三年了吧。」應鐵衣端起杯子。「你守著蠍子門,我守著晨雩谷,一南一北,要踫面還真得看運氣。」

「是啊。」陸逵泛起個苦笑。

「怎麼?還是沒下文?」應鐵衣問道。

陸逵嘆了口氣。「別說了,我注定要栽在她手上,就算上輩子欠她的吧。」

裘娃兒一雙黑亮的瞳眸透過杯沿看著兩人,她眸中寫著好奇,可是卻又不知該不該問。

陸逵注意到了。「小娃兒,你可有心上人?」他突然問道。

裘娃兒眨眨眼,嬌憨地搖搖頭。

「她還小,哪懂得這些。」應鐵衣雙眼看著杯上的花紋道。

「不小啦,」他的眼望向遙遠的那方。「我遇到她時,她大概就是你這年紀,」他對著裘娃兒說道︰「她比你還美,就像朵花兒似的,迷得我一腳踏進蠍子門,可惜她從來就不曾多看我一眼。」

「她不喜歡你嗎?」裘娃兒不解。「那麼,你為什麼不去找一個喜歡你的人呢?」

陸逵怔怔地看著她,然後轉向應鐵衣道︰「她果然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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