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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狂情衷 第16頁

作者︰裴意

「是啊,真美!」黎日恩點了點頭,略帶懮傷與輕悒的深情眼光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夏初音,像是要將她清新絕美的身影深深烙在心版之上,仿佛這一刻對他而言,就將是永遠的記憶了。

落地窗是敞開的,陽光和微風照拂進來。夏初音站著不動,讓嘴里餃滿大頭針的女服裝設計師為她測量修改身上的銀緞絲質禮服。金黃色的陽光籠罩著她,更將她的美麗襯托得如夢似幻,整個人活像一尊剛烘焙成的白瓷女圭女圭,光潔瑩亮,完美無瑕。

「夏小姐身材好,這禮服不用做什麼修改,只要腰身再改緊一些便成了,這樣更能襯托出夏小姐縴細的小蠻腰。」服裝設計師滿意地站直身子,從禮盒箱子里取出-襲長及曳地的銀白頭紗,遞到了夏初音手上。

「這頭紗是到巴黎特別訂做的,上面的細鑽皇冠用的全是真鑽,鑽石的光芒會將這一襲銀緞禮服襯托得更加閃亮完美。我保證婚禮當天,夏小姐會美得像童話中走出來的新娘!」

夏初音心不在焉地接過那頂設計緊復華美的頭紗,只見瓖嵌在皇冠上的一圈碎鑽燦燦閃閃,映著銀緞禮服的反光,顯得極是炫亮耀眼。

繡著藍白花的窗簾在風中飄飛著,夏初音從大開的落地窗望出去,只見梔子花樹隨風晃晃搖動,在斑斕錯雜的花蔭中,一個高大挺拔的修長身影從陽光中大跨步走來。

夏初音神魂俱震,手中的頭紗下自覺地掉落地上,她屏住呼吸,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

這是夢,這一定是場夢——他不可能這時候出現在這里。

她僵硬地盯視著陽光中那抹頎長身影,看著他走上石砌步道,走過拱門長廊,陽光如顆粒般在他身上舞動著,仿佛他也是陽光的一部分,像一束熾熱而明亮的烈焰,撲向她的眼睫而來。

夏初音覺得暈眩,她重重喘息,必須張嘴呼吸才下會窒息——這幻影如此真實,真實得仿佛她可以觸模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力與光芒……

她被自己的感覺嚇慌了,急忙用力關上落地窗,瑟縮著身子背對窗口,听著自己猛烈撞擊的心跳聲。

屋內眾人都以驚異的眼光望著她奇特失常的舉動,黎日恩看著她回異于平常的神態和蒼白失血的臉色,禁下住必懷而溫柔地問道︰「怎麼啦?初音,妳看到什麼了?」

夏初音按壓著心口,感覺一顆心怦跳得幾乎要蹦出胸膛,她搖頭,全身淌著冷汗,身軀掠過一陣又一陣抑下住的輕顫。

黎日恩越過她的身影,望向落地窗外,驀然一怔,眼中閃過復雜奇特而難懂的光彩。

「終于來了……」他的低喃如耳語,輕得幾乎听下見,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在平靜神秘中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深沉淒涼。

那像是一種長久來的等待,終于獲得釋然的淡淡喜悅;又像是一種即將失去手中珍寶,不甘放手的難舍、惆悵和感傷。

「日恩少爺,你瞧瞧誰來了?」龐媽興奮的嚷叫聲一路從門前拱廊傳了進來,她打開王屋大廳的門,一個俊朗燦亮的男子跟著她走了進來。

他一走進大廳,仿佛也把陽光帶了進來一般,空氣頓時明亮燦爛了起來。

「是夜熙少爺啊,十六年來第一次回來的夜熙少爺啊!」

听到夜熙的名字,夏初音微微屏息,知道這真真切切不是作夢了。她緩緩回頭,撞進了黎夜熙熠熠亮亮的眼眸,那一剎問,她心中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心中蕩漾起復雜難辨的情緒,不知是悲是喜,只感覺細微的汗珠爭先恐後地沁出肌膚。

他果然來了——她早知他是個固執相尋的情人,對感情有著絕對的執著和堅持,絕不會輕易罷手!

她緊咬著下唇直到生疼的地步,極力克制住自己想逃開,卻又想投入他懷中的矛盾掙扎與沖動。

黎夜熙眼里閃著教人發慌的光芒,黑燦如寶石般的瞳孔中燃燒著噬人的烈焰,旁若無人地咄咄逼視著她。當看到她身上那襲銀緞絲質禮服時,他眼中,火一般的狂了。

他毫不回避、毫無遮掩地向夏初音走去。廳上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他和夏初音之間那曖昧不明、暗潮洶涌的情愫。

「好美麗的新娘禮服,奸漂亮的新娘子。」黎夜熙帶笑著說,眼中卻凜冽生寒,糾結著受傷與狂忿的怒火,烈焰熊熊地燃向了她。「就不知妳的心與感情,是不是也純潔得能夠配得上這襲美麗的禮服?」

意識到所有人的眼光全集中在他兩人身上,夏初音硬生生吞下了他拋來的怒氣嘲諷與羞辱,她靜靜抹去心頭的冰涼,忍住那股抑不住的疼,臉上綻開了燦如花雪般的笑容。

「你也覺得這襲禮服美嗎?日恩找了最好的婚紗設計師,到巴黎特地為我訂做的。」夏初音漾開一臉的甜蜜與幸福,像個沉浸在愛戀中的小女人般,淺淺笑出了頰畔梨窩。「日恩對我真是好得沒話說呢,他要讓我當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你是特地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日恩一定會很開心的。我也……很開心。」

黎夜熙如焰陽般的臉霎時間凍成滿臉冰霜,像頭盛怒的獸般,熾烈的傷痛怒火在他眼中激狂地躍動著,仿佛隨時都會控制下住地撲向她,和她一同燃燒成灰燼。

無視于黎夜熙噬人般的憤怒,她旋身,像只翩翩小鳥般飛到了黎日恩身邊,笑出一臉明艷燦爛的嫵媚。

「日恩,我真不敢相信,夜熙竟會趕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你高不高興?」

黎日恩微微一笑,寵愛地揉了揉她粉女敕的臉頰,邃沉如合海的眼中卻有著不為人知的淒冷與哀傷。

「是我發E-Mail通知夜熙我們要結婚的消息。」他雲淡風清的說出了令夏初音震驚至極的答案。「夜熙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這世上我僅有的親人了,我們結婚的事無論如何也要讓他知道——我只是猜不出他究竟會不會拋下快進入尾聲的歌劇公演,趕回台灣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他抬頭,望向陰郁沈怒的黎夜熙,微微笑了,那笑意如此神秘、如此幽邃。

「你終于還是來了!」

夏初音只覺得頭疼欲裂,身子搖搖欲墜,她就是要讓夜熙完全沒有阻止婚禮的機會,才會趁著他執導歌劇公演一個月的時間內,急著要跟日恩結婚——誰曉得竟是日恩自行通知了他!

那她這半個月來急著籌備婚禮的忙碌與心血不是全白費了嗎?

她臉色蒼白,指尖泛冶,再也撐不住那偽裝的笑意,她勉強扯起嘴角,說道︰「這禮服好緊,我快不能呼吸了,我先去換下這身禮服。」

她轉身,向著服裝設計師說道︰「你來幫我換禮服好嗎?我自己沒法子解開背後隱藏式的拉鏈。」

說著不等黎日恩和服裝設計師回答,也不敢望向怒火狂燃的黎夜熙,逃也似地倉皇離開了大廳。

「龐媽,妳去泡茶,順便弄點吃的。周小姐,我心口有些發疼,麻煩妳去幫我拿藥,好嗎?」

黎日恩支開了所有人,等廳中只剩他和黎夜熙兩人時,他才綻開一抹溫暖而飽含情感的笑容,望著黎夜熙。

「十六年不見了,夜熙,你是真的長大了,不向我打聲招呼嗎?」

「大哥,你不能和初音結婚!」這是十六年來,黎夜熙開口向黎日恩說的第一句話。他直視著黎日恩,絕不顧盼也絕不退縮。

「回來之前我先去問過傅醫生了,雖然他不肯明確說出你的病情,但他說你的心髒辦膜已經被綠色鏈球菌感染,形成了小血塊,這些小血塊松了之後月兌下來,會跟著血液流到各處動脈,甚至破壞你的大腦、四肢和內髒……傅醫生說你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動換心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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