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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羅蘭 第19頁

作者︰容顏

「除非什麼?」

「清潔人員。」只是負責清理岳鴆辦公室的清潔人員都是長期簽約的清潔公司經過特別篩選、訓練過的,不應該會出狀況才是。

「把人找來。」他倒要見識見識,是誰敢任意動他的東西。「立刻。」

「是。」

第九章

一個頭包布巾的清潔婦怯懦的低著頭,立在岳鴆的辦公桌前。

盡避兩人相距起碼還有三公尺遠,清潔婦依舊叮以清楚的感受到由岳鴆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焰,因此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下。

「你動過我桌上的東西?」岳鴆將手中那張有著唇印的紙揉成一團,往她的臉上丟去。

被褻瀆過的字句,已如垃圾,不值得留戀珍藏。

「對不起。」顫巍巍地攤開砸中她面門的紙,她咬唇忍淚。

「怎麼?敢做不敢見人啊。」見她畏縮的模樣,他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殘忍。「抬起頭,看看自己到底惹到誰,才會流落街頭。」他要她一走出這里,就再也沒人敢用她。「抬頭!」見她不為所動,他火氣更旺的狂喝一聲,駭得她顫抖得更為厲害。

「你會後悔的。」她捏緊雙拳,做最後的掙扎。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我會為你後悔?」他嗤笑地瞟著她。

他岳鴆做事從不知道什麼叫後悔,就連放走了汪蕣羽,他都只有遺憾、心痛,不曾後悔。

「希望我的丑,不會嚇著你。」緩緩地,清潔婦拾起了臉,僅讓他驚鴻一瞥,便羞慚的以雙手覆頰,遮去幾乎全毀的容顏。

「你……」他圓瞠雙日地瞪視著她。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只是嚇到他的不是她幾近全毀的容貌,而是她的眼。

如此難以入目的女人,竟有著一雙和汪蕣羽一樣的眼!

一雙令他眷戀不已的甜美眼眸。

若非她及時遮去慘遭損毀的容貌,他或許還不會留意到她的眼,可是她遮了,所以他的心大受震撼之余,想都沒想的便對她開了口。

「做我的情婦。」

「你……」她眨眨眼,懷疑不知是自己听錯了,還是他被自己丑陋的容貌嚇傻了?

「不準眨。」見她因眨動眼楮而閉起眼,他不滿地人聲喝令。

也不知是換她被嚇傻了,還是他眼中的深情吸引了她,她當真不再眨動雙眼,就那樣定定的和他對望著。

「當我的情婦。不論你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望著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的雙眼,岳鴆痴迷的對她輕聲細語。

「我……」不敢置信的汪蕣羽再次眨了下眼楮。

「看著我,不準閉起眼楮。」他激動的沖到她面前,掐住她的雙臂威嚇著。

再次見到這雙眼,他才驚覺自己對汪蕣羽的思念有多深,深到不願意放走任何與她相仿的東西。

所以為了留下這雙今他朝思慕想的眼,他不惜留下眼前這個除了眼以外,其余部位皆不能看的女人。

「你不怕晚上作惡夢嗎?」她的臉連她自己平口都不敢看了,若是晚上被他無意見著,不活活嚇死才怪。

「不怕。」為了她的眼,就算她再恐怖十倍,他也不怕。

因為他想看的,要看的,只有她的眼。其他的,他有看也不會見,所以無所謂。他眷戀的撫觸她的眼眶。

「答應我。」為了這雙眼,即使被嚇死,他也甘之如飴。

「好。」他眼中的深情,教她說不出「不」字。

盡避不知道他為何堅持留下她,但為了再見他眼中的深情,她甘願繼續沉淪。

縱使知道最後一樣只能換來心傷,她也無悔。

就像她的容貌,為他守貞而毀,她亦無悔。

☆☆☆

「小姐,別動。」香羅蘭的附屬佣人珊珊一見新女主人踫觸種植萬年青的透明花瓶,嚇得立刻沖上前制止她。

「怎麼了?」新上任的香羅蘭停下手邊的動作,不解的注視驚慌失措的珊珊。

「先生交代過,不許任何人去踫它。」

「為什麼?」

「打從上一個小姐離開後,不管我怎麼盡心盡力養這株萬年青,它就是逐漸凋零,先生發現後,好生氣,就自己接手照顧了。說也奇怪,先生也沒怎麼照顧它,只是偶爾幫它換換水,就讓它恢復到以往的鮮活朗氣。後來,先生就吩咐,不許仟何人再去踫它了。」看著成天帶著面紗的女豐人,珊珊有話說話,—點也忌生,因為新上任的香羅蘭給她一股說不出的親叨感。

「既然如此,我就不踫了。」

「嗯……」

「怎麼了?有事嗎?」

「我……我……」

「有什麼事,你盡避說,不用有所顧忌。」

「我……我家里有點事,所以……」

「你先回去吧。」不待珊珊提出請假要求,香羅蘭就主動幫她接口。

「可是……」

「放心吧,晚餐我會自理。」

「可……可是先生……」

「我不會告訴他的。」她有沒有吃飯,他根本不會在乎。

他在乎的,似乎只有她的眼楮。

打從她點頭答應當他的情婦以來,他每次出現,目光永遠只定在她的雙眼上。

所以三個月了,他跟她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就連她的名字,他都沒有過問過。

「我不是怕你告訴先生,是先生……先生今晚……今晚要來吃飯。」珊珊無助的絞扭著手。

「我知道了,晚餐我會準備的。」

「小姐會下廚嗎?」

「就算不會,也可以叫外賣,不是嗎?」

「這里……不能叫外賣。」

「為什麼?」

「這是……這是社區的規矩。」珊珊有些尷尬的瞟了眼心地善良的女主人。

情婦社區地處隱密,而且保全周密,一般人是無法靠近的,至于她們這些專屬佣人,全都是簽下了保密契約,才得以進出的。

「是嗎?」香羅蘭有些為難的看著顯得更為難的珊珊,思忖;了下後,終究不忍為難她,只得重展笑顏,「既然這樣,我只好親自下廚羅。」

「小姐會嗎?」珊珊有些擔憂的望著香羅蘭。

「你放心回去吧,基本的,我還會。」香羅蘭笑得有些僵硬,因為她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親手煮過東西了。

她的右手,不自覺的撫向左臂。

安蓋在長袖下的左臂,雖然看不見,但她自己很清楚,長袖底下全是大火洗禮過的痕跡。

那場火,雖然沒奪去她的命,卻為她免費紋了身,以致她左半邊隨處可見火的獻禮,因此,她養成穿長袖衣裳的習慣,養成了覆面的習慣,也養成了……

不踫任何與火有關的東西。

就連吃東西,她都盡量只吃冷的,吃素的。

因為她怕熟,更怕聞到肉被煮熟的味道。一思及此,汪蕣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色也瞬間發白。

「小姐?」珊珊擔憂的想伸手攙扶香羅蘭,卻被她技巧的閃了過去。

「我沒事,真的。」香羅蘭安撫地對珊珊笑著。

「那……那我就先走羅。」

「嗯。」望著珊珊離去的背影,香羅蘭咬緊牙根,強迫自己往廚房走去。

因為她知道,光是要克服對火的恐懼,就要花去她不少時間,所以她必須及早面對,這樣才能在晚餐時刻,準時煮出東西。

☆☆☆

「這是誰煮的?」準時到香羅蘭用餐的岳鴆才剛坐定位,就立刻像坐到釘板似的狂跳而起。

「有什麼問題嗎?」香羅蘭怯生生地瞅著他。

「回答我的問題。」他激動的鉗住她的雙臂,直直地瞪視她的眼。

「珊珊家里有急事,所以……」

「廢話少說。」他不耐地加重手的力道,「你只要回答我,是、誰、煮、的?」他很清楚,桌上的東西絕不可能是附屬香羅蘭的佣人煮出來的,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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