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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羅蘭 第3頁

作者︰容顏

累壞的汪蕣羽伸伸懶腰,吐出郁積在胸口的悶氣,才又接著幫他上藥,並將他身上較為嚴重的傷口包扎起來。

好不容易處理完他身上的傷口後,汪蕣羽強撐著精神,將他由腳到頭掃視一遍,這才發現他的後腦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斂眉模了下他腫了一大塊的後腦勺,側頭思索了下,隨即冷漠的站起身,決定先任由他赤身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自己休息過後,再去傷腦筋。

☆☆☆

翌日,清晨六點。

汪蕣羽踏出房門,下意識的望了眼昨夜「尸體」擺放的位置,見他依然躺在原處,她便順手撿起他沾血的衣物往垃圾筒扔去,然後開始清理滿室的凌亂。

「嗯……」

汪蕣羽停下手邊的動作,瞄了眼逐漸恢復意識的他。

「噢……」他下意識的動了下,立刻被強烈的痛覺扯動了神經,因此不自覺的痛呼出聲。

「終于願意醒了嗎?」見他眨動雙眼,她便不再盯著他瞧,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清潔工作上。

「操,佣人都死哪兒去了,天黑了居然還不開燈?」強烈的痛楚讓神智仍處于渾沌狀態的他下意識地咒罵著。

汪蕣羽不置可否地側頭望了望落地窗外那逐漸東升的旭日,隨即低下頭繼續擦拭沾了血跡的地板。

「噢……」隨便動一下就痛不可當的他再次倒抽一口氣。

「誰?誰在那里?」忽然听見水聲的他立刻大聲問著,不待人回答就又緊接著下令道︰「不管你是誰,先去把燈打開!」

「你瞎了啊?!沒瞧見陽光嗎?」汪蕣羽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不懂得節約能源的家伙!

「陽光?」他聞言不禁努力地睜大雙眼,卻還是不見一絲光線。

「你外國人呀?」連三歲小娃都知道的東西他竟有臉一臉茫然!她不禁嗤之以鼻地睨他一眼。

「我是香港人。」他冷冷地回她一句,堵得她一時傻了眼。

盡避眼前的情況詭異難測,他仍以極佳的自制力控制著自己慌亂的心緒,不讓無措顯現在臉上,以免讓人欺到他身上來。

「陽光就是……」

「我知道陽光是什麼!」他老大不客氣的打斷她。「你到底是誰?這里又是哪里?」神智恢復清醒的他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感覺得到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自己家。「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他已經記起自己先前遭突擊的事,也很清楚對方想置他于死地,卻被他耍詐月兌逃了。

可記憶僅止于此,其余的他就完全沒印象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這是我家,在這里是因為你求我救你。」

將抹布擰吧後,汪蕣羽站起身來,環視大廳一周,確定地板再無任何髒污後,才提起水桶,打開落地窗,將污水倒進花台的排水孔,接著打開水龍頭隨便沖了下水桶順便清潔排水孔,然後才重新關上落地窗。

「我求你,你就救我?」他嘲弄的語氣充分地表達出他的懷疑。

「救你是因為你說要許我一個願望。」她本無所求,但听他一副她就該有所求的欠扁語氣,她也就不客氣地順著他的語意回了。

「你有什麼要求?」他雖不是神燈,但以他岳家的財勢,除非她要天上的星,否則只要她開得了口,他絕對就給得起。

岳家是香港的三大富豪之一,產業遍布亞洲各地,可謂是亞洲的地下經濟之王,凡有意在亞洲發展的企業莫不賣岳家三分顏面,以免無故腰斬。

「還沒想到。」

「操!」隨著意識越清晰,他後腦的疼痛就越加劇,倏地,一陣強烈的抽痛襲來,完全沒心理準備的他月兌口就是一聲咒罵。

汪葬羽聞言皺起眉,以為他是不滿自己的回答。「你只給一個願望,好好斟酌並不為過吧。」

「操,你直接去找把槌子把我敲昏算了。」痛到不行的他猛敲著自己的頭,完全沒將她的反諷听進耳里。

「你……」一直沒看他的汪蕣羽被他粗魯的回應惹毛了,遂施舍的瞥他一眼,這才發現他的異樣。「你怎麼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醫生怎麼說呢?!」操,她家的床怎麼那麼硬又那麼冷啊!靶覺渾身筋骨生硬泛疼的他咬牙望向發聲來源。

盡避看不見,他依舊可以感覺到她正朝自己走來。

「我很窮,請不起醫生。」走到他身邊的她蹲跪在他右側,熟練的將他的頭扶上自己的腿,右手制住他槌腦的拳,左手準確的模向慘遭他拳頭施暴的地方。

「操,你說……」

「我說過什麼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復誦一遍。」她左手掌輕輕一壓,不疾不徐的打斷他的暴吼。

「操,你……」他的暴吼再次夭折在她的按壓之下。

「你很吵。」

「操,你……」這次不待她再次對自己施暴,一感覺到她的左手掌再次貼近他的痛處,他就很有自覺的閉起嘴。

操,要不是覺得被女人整治很難看,他就算痛死也不會乖乖住口。

「你想刷牙嗎?」

「什麼?」操,女人就是女人,說話完全沒有邏輯可言。

「你的嘴巴太臭。」

「操,你有潔癖啊?」操,他頭痛得要死,她不幫他請醫生就算了,居然還閑著沒事做的嫌他嘴臭?!

她無預警的站起身,任他的頭叩地一聲,撞上地板。

「操,你這個女人……」

汪蕣羽對他的咆哮宛若未聞的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

「漱口。」隨著她的話出門,她手上的水杯一傾,頓時淋得他一頭一臉的水。

「操,你……」水一淋上他的頭,他立刻像被電到似的往旁狼狽二照,卻仍避不過從大而降的甘霖。

回應他咒罵的是另一杯加了冰塊的冰水。

已經有了一次被淋經驗的他這回更加敏捷的一閃,卻仍沒能閃過她巧手輕輕一倒,因此就見幾塊冰塊棲息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他氣結的瞪著她的方向。

操操操,該死的女人!

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姓啥名啥,更不要讓我看見你的長相,否則……

雙手握拳的他心中暗自立誓一等自己恢復視力,一離開這個鬼地方,絕絕對對要好好回報她的「熱情」招待。

「如果你的嘴巴已經清潔干淨,我們就開始討論你的狀況了。」

「操,你……」認定她手中應該沒水了的他再也忍不住暴吼出聲,可惜他估計錯誤,他粗魯的發語詞才剛出口,他再次領會醍醐灌頂的絕妙滋味。

「你不開口,我不會當你是啞巴,如果你一定要開口,那就把嘴巴放干淨一點,否則難保我不會再失手打翻水。」發現他不點不亮之後,她直接很白話的警告他別再出口成「髒」。

終于搞清楚她的「嘴臭」含意的他強忍梗在喉頭的怒吼,雙眼霎時瞪得比銅鈴還大,意圖想看清楚她的模樣,無奈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以外,還是一片漆黑。

「很好,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攏起眉看著他周圍地板一片濕意,她隨手拿起晾在一旁的抹布蹲就開始擦拭。

「……」

「給我你的姓名、住址跟聯絡電話。」

「哼,你會不會太主動了一點?」他冷哼地收回視線,不再為難自己去看清她的模樣。

「要不是怕你死在這里,我並不想問。」她停下手邊的動作,直起身子,認真的看他一眼。

難怪!

他的確有自戀的本錢。

只要他不開口的話。汪葬羽將視線由他深邃迷人的五官拉回到已然干燥的地板,仔細審視過後才重新將抹布晾起來,並走進廁所里將水倒掉。

「操,你要真怕我死在這兒就快去找個醫生來。」後腦持續不斷傳出的陣陣抽痛讓他再也隱忍不住的出口成髒。「醫藥費我還負擔得起。」他的手往胸前一模,準備從上衣口袋中掏出錢包丟給她,不料卻模到一片光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沒穿衣服。「操,你月兌了我的衣服?!」他錯愕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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