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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影迷情人 第9頁

作者︰念眉

不知怎地,她的形容詞听起來好甜蜜,教他心癢癢的。

「甚至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他壞壞地附耳補充,低嗓騷動芳心。

純真全身感官為他所收懾,每次呼吸都混合著他熾熱且危險的男性氣息。

「這樣好嗎?」嫣紅撲上嬌顏,少女的嬌羞溢于言表。

雖然午夜夢回時,她已在心底腦海里做過千萬次的演練,但「真人操演」這是第一次,怯場自然難免。

「有什麼不好,除非──你不喜歡我?」秦棧風精銳的利眼早已看穿她心底的幻想小角落,狡黠的語調像戲鼠的貓,愈逗弄愈上癮。

「我怎可能不喜歡你!」一見聖潔偉大的愛情受到污辱,純真趕忙替自己辯白,「我當然喜歡你,能跟你交往是我夢寐以求的心願耶!」

她愛死他了,更相信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愛他。

「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偶像的風采、偶像的長相、偶像的氣概、偶像的個性、偶像的魅力、偶像的……」她愈說愈害臊,心里頭卻忍不住想著,肯定是雙親在天顯靈,也可能是三太子大顯靈威,抑或茅山道士的愛情符咒產生了效果,否則他怎會突然間對她示好?

望著那張單純愛戀的傻相,秦棧風快要笑翻了,想想她都說了好幾分鐘了,但似乎什麼重點也沒有。

「你不相信我的話?」見他低笑不語,純真好不激動地拽住他的手臂,「要是你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是真的非常喜歡你,從六年前你出道接演那部‘拳王’開始,我就是你最忠實的影迷了……」

接下來的數十分鐘,她仿佛在口述「秦棧風的半生傳奇」,大至他如何踏入演藝圈,小至他用的牙膏品牌,她都一清二楚,讓他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這廂,房內人兒忙著表達真切愛意,房外那隊人馬也不甘寂寞,就著小小的門縫偷覷里面的進展,並發出陰惻惻的歹毒笑聲。

然後,一道鎂光燈亮起──

「這樣好嗎?」陪同阿丁在門外偷窺的阿國,憂心仲仲。

「阿國,你忘了報社的宗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能搶到頭條新聞,犧牲一下純真又何妨?」阿丁將相機收起來。

「再說今天我們不寫這條新聞,明天一定也會被香蕉的人搶去,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純真也算是為報社盡了一份心力。」一旁的組長理直氣壯的說。

「只要能打敗香蕉日報,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麼!」南宮社長不惜紆尊降貴到醫院來探病,只為了讓純真產生足夠的向心力,畢竟她是草莓目前的唯一王牌,也是最後一張牌,安撫她的情緒成了當務之急。

哀著八字胡,他嘿嘿賊笑著,「你看前幾天阿丁下的標題多聳動,照片拍得多漂亮、多生動──秦棧風夜會女友、麻辣鍋里訴衷情!寫的真好!」

「社長,咱們這星期的銷售數字太漂亮了,整整贏了香蕉五個百分點,持續這個優勢下去,將香蕉日報趕出台灣,已是指日可待,屆時我們在八卦報壇,就是實至名歸的‘一報獨大’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丁苞純真這個小狽腿相處久了,諂媚的功力沒學到十成,也有了七、八分。

組長怎能允許阿丁一人專美于前,趕緊提出他的絕妙點子,「社長,我看咱們明天的標題就來個‘秦棧風戀情加溫、病床前互許終生’?」

「不錯、不錯……哈哈!」南宮社長仰頭長笑,樂不可支。

大直片場里,歐陽驥和美術指導指揮著工作人員搭設場景,而秦棧風正在一旁忙著與武術指導對戲,準備一場由二十二樓的頂樓鷹架上摔下來的戲。

「棧風,等一下你會在這里中槍,然後小黑沿著血跡找到你,你們在這個地方會有一場武打戲,然後你就從這里趺下去……」歐陽手拿著劇本,指導演員如何走位。

「我知道,等會兒血包就綁在這里,可以嗎?」秦棧風將血包固定在腰部,再套上黑色的戲服。

「秦大牌,我們要不要先對打一下,我怕招式沒對好,正式開拍可能會傷了你的臉……」小黑喜懼交集,喜的是能和超級巨星演戲,憂心的是倘若不幸傷了他,恐怕連飯碗也會砸了。

「沒關系,我這人不拘小節,我們就見機行事、臨場發揮吧,太拘泥形式,反而會讓觀眾感覺不到真實性。」秦棧風拍拍他的肩膀,給予鼓勵。

「燈光和攝影機,準備定位。」歐陽大喊,所有人員紛紛回到自己工作崗位,現場立即陷入一片寂靜。

「歐陽,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樣?」秦棧風搭著他的肩,兩人低聲協商。

「你這分明是在整人家。」歐陽驥保持中立,不想表態。

「我不過想試探她是真心愛我,或是無知迷戀而已,而且這明明攸關我的終身幸福,你怎麼能用‘整’這個既膚淺又愚蠢的字眼,來污辱我的愛情?」秦棧風能言善辯,黑的都能教他說成白的,死的當然也能說成活的。

「隨便,反正我只負責拍戲,演員私下的小動作,我不主動參與就是了。」

「只要你不出來干涉,那一切就好辦了!」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現在就等好戲開鑼了。

「攝影師、燈光師,還有音控,準備好了嗎?」歐陽驥坐在導演椅上,指揮大局,「演員就定位。」

「OK。」秦棧風再度檢查身上的血包和鋼絲的位置,比個OK的手勢,準備拍攝。

一陣惱人的輕風,將純真的心吹到秦棧風那兒,雖然人在休息室替他整理衣物,心思卻是完全系于他的身上。

「純真!不好了……不好了……」場記小鄭撞開房門,面色驚慌地沖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放下戲服,她問。小鄭的表情不知怎地,教人看了好緊張。

「剛才我們在拍一場戲,結果鋼絲突然斷裂,秦先生就這麼從二十二樓摔下來,你快去片場,遲了恐怕──」小鄭上氣不接下氣,不由分說地拉起純真的手,三步並成一步奔出休息室,跑向片場的方向。

血色倏地自純真臉上褪去,全身力氣仿佛在乍聞消息的那一瞬間被抽光,徒留幾個攫人心魂的字眼在耳邊回蕩──鋼絲斷裂、從二十二樓摔下來

「他要不要緊?傷得重不重?」踩著紊亂的腳步,純真六神無主的追問。

「我听說摔得面目全非、頭破血流,其余的不曉得……回神過來的第一時間,我只想到必須趕快通知你。」

失去力量的純真就這麼被他拖著走,直至片場。

她看見秦棧風面色慘白,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鮮血不斷涌出他的胸口,濡濕了黑色的衣衫,身邊的工作人員則忙著打電話叫救護車……

所有人在她面前忙成一團,大家看來好急、好慌,唯獨她,剎那間竟只能呆立原處,無法動彈。

「救護車怎麼還不來!你們沒說傷患是誰嗎?」小黑喊道,抬眼瞧仔細,原來片場里的大家個個忙著講電話。

「白痴!大家一起打會佔線,我打就好了!」副導怒斥,繼續撥打手機。

匆忙之間,不知是誰撞了她一下,而這猛然的力道,總算喚回了她的神智。

純真飛快地奔至他的身邊,惶懼無助地盯視他痛苦的神情,淚水已在她眼眶里打轉,「棧風,你要不要緊?」

「純……」秦棧風語氣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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