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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王的眷戀 第12頁

作者︰那顏(圓悅)

忽然間,她察覺到了危機。衣物從她麻木的雙手間滑落,她驚愕地看到了蘆葦叢里,那人婬褻的眼光!

「救命一一」

可是,正值好眠的深夜,有誰能听到一個弱女子的呼救?

拓跋扈半夜醒來,只覺得懷里的冰冷——她又出去了。

翻了個身,他這才發現氈帳的開口處並沒有密實地掩好。

姬玉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而大漠的夜風足以凍死一氈帳的人,經過沙漠的那些寒冷的夜,相信她不會忘記這點。

拓跋扈披上衣,走下權作床的氈毯,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他要立刻見到她!

他邁步出了氈帳,月下的沙地上仍留有她淺淺的足跡。一瞬間,他似乎看見了姬玉腰肢款擺的樣子……

懊死!他想他一定是瘋了。雖然姬玉相當美麗,可畢竟是少年,.他不該——想要把她佔為已有。

拓跋扈意識到自己對姬天的畸戀,而自責不已。

一瞬間,他兒乎打消了去尋她的念頭,直到——

看著這一串緊跟在後的巨大腳印,冷汗冒出了拓跋扈的額頭。

軍中缺少女人,而姬玉這般柔媚的江南少年……

老天!

「姬玉!」他大聲道,身影急追她的腳印而去。

姬玉慣常洗衣的那塊青石上並沒有人,只有洗了一半的衣物散落在河岸邊。

「姬玉!」

他怎能如此大意!拓跋扈再次責備自己。如果姬玉有什麼不測,他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寒風吹得岸邊的蘆葦沙沙作響,耳尖的他听到蘆葦深處似乎有什麼動靜,他立時毫不猶豫地沖進蘆葦叢里——

「我——」慘白的月光下,姬玉頭發散亂,幾乎無法開口說話。

「你沒事!」顧不得他一身的泥濘與血腥,拓跋扈把她緊緊摟在懷里。

「我殺了他!我——」她的雙手滿是血污,而發生的事更讓她渾身冰冷。

拓跋扈這才注意到,.就在五步外的那具尸體,尸體的胸前插著獨孤蘇的那把匕首。真多虧了那把斷金截天的匕首,否則以姬玉的氣力,又怎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別怕。」

想到有可能發生在姬玉身上的慘事,拓跋扈的眼神冷酷。

抱著她離開那個地方,拓跋扈听任她抽泣著,讓眼淚濕了他一身,直到她在他懷里沉沉入睡。

月光照在姬玉消瘦的臉上,她的臉因為苦役而顯憔悴。若有所思的,拓跋扈執起了姬玉的手——她的手已不復那日在沙漠中為他裹傷的柔軟,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拓跋扈低頭輕吻她指上的薄繭,然後猛然意識到——他愛上姬玉了!

老天,他已顧不了姬玉是一個男孩的事實;而只想要姬玉一輩子在他身邊。無論阿那柔還是別的女人,都不許再進入姬玉的生命。

「知道嗎……」也許很久以前,他就已愛上了這個來自江南的少年,只是現在他才知道,無論是身份還是性別,都無法阻止他的愛!

也許在大漠最早吸引他的,是姬玉的容貌,可征服拓跋扈那顆不肯為女人停留的心的,卻是姬玉的心。

因為容貌終會老去,而真心卻會因歲月而愈顯可貴。

姬玉的指頭、衣上都是血,拓跋扈暗自決定趁著她昏睡之際,替她洗去身上的血污,于是開始解她衣衫……

姬冰玉睜開雙眼時,看到的是拓跋扈那雙含笑的眼楮。

他是她見過最高大的人,她也曾見過他一個冷冽的目光,就嚇得對手雙腳打顫,可他也是對她最關心的人了;經過了這件可怕的事,她只想把自己深深地埋入他的懷里。

「醒了嗎?」他含笑的聲音。

「唔。」姬冰玉點頭,臉上薄染了一層紅暈。

「去洗洗身子吧,我幫你看著。」抱她至河邊,他放下她。

「唔。」姬冰玉的臉更紅了。

雖然她臉上的暈紅讓他心動,可拓跋扈堅持背對著河。

他微笑著想︰現在他終于知道,原來姬玉是「她」,不拆穿她惟一的理由是——他要她親口說出她的秘密。

不多時,姬冰玉沐浴完畢。雖然束胸軟布盡掩了她的女性曲線,可那烏黑的長發、修長的身姿、柔美的體態,仍使她女態畢露。

拓跋扈忍不住笑出來。以前他怎會這樣盲目?

「你笑什麼……」他的表情讓姬冰玉感覺好奇怪。

「沒事。」他摟過她,注意到她一臉的別扭,卻沒有推開他。他等不及要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

「那人……」望著蘆葦地,姬冰玉仍心有余悸。

「一切有我。」感到她的顫抖,拓跋扈更緊地摟住她。

軍中嚴禁私斗,違者處以重罰。可他更知道,無論怎樣,他都會護住這個注定要屬于他的女人!

第四章

「一、二、三……」

行刑者的計數聲,在皮鞭聲的間隙響起。

鞭子抽在拓跋扈身上,痛卻在姬冰玉心上。她並不想牽累他,可在他一力承擔後,又有誰會相信她那雙縴弱的手,能殺死體形大她一倍的男人。軍中嚴禁打斗,違者當斬無赦。幸好慕容律不願意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失去兩個勞力。

而姬冰玉同樣沒有想到,原來這個與她同榻共枕的男人在民夫中是這樣受歡迎的。這些平素逆來順受的民夫,居然為了他的生命,與主宰他們的人斗爭。因此,對拓跋扈的處罰是當眾責打五十皮鞭。

牛皮的鞭子,每一鞭下去都有血珠進出!

把慕容姐妹給她的藥膏緊緊握在手里,姬冰玉命令自己不許暈倒。

終于……

兩個民夫幫她把他抬進氈帳中,然後就上工去了。

不許暈倒!姬冰玉命令自己,但面對他覆滿了整個背的鞭傷,卻怎麼也下不了手——傷口血肉模糊,又沾滿了沙土。

沙子不吸出來,傷口會發炎的。她忽然想起了阿那柔以前說的話。

「在想什麼?」拓跋扈含笑問。

他醒著!鞭打他的,他一直一聲不吭,她還以為他暈過去了。姬冰玉微紅著臉,用白棉布沾了水拭去他傷口的沙土。

「告訴我!」拓跋扈發現自己無法忍受她有秘密。

于是,她把阿那柔的話告訴他,心里仍在為幾處實在沾不出的沙粒發愁。

「不許你想她,就連想她的話也不許。」拓跋扈霸道地想佔有她的思想。

好個霸道的男人!姬冰玉淡笑了,然後她想起上回阿那柔為她吸出傷口里沙子的事。也許……

「別動!」雙手小心地按在他背上惟一沒有受傷的地方,她的嘴覆在他的傷口上,替他吮出傷口里的沙粒,同時被她吸出的還有他咸澀的血液。

她別開頭,想將嘴里的沙和血吐到一邊的水盆里。

「不!」他的手固定住她的臉。

在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他已親吻了她。

姬冰玉不知所措的,只知道他強迫她咽下了他的血。

他的血,感覺上和馬血不一樣呀!她忍不住羞紅了臉。

「現在你的身體里,有我的一部分了。我是拓跋扈。」他再吻她。

此刻,她只能感覺到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霸氣、他的……他的名字……她竟才剛曉得。姬冰玉的雙唇間逸出一聲嘆息。難道這麼長的日子里,他們竟熟悉得連彼此的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嗎?

「主公……」這時混入慕容律營地的探子溜了進來,當他見到深吻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時,不由得驚呆了。身為大魏第一美男子的佐政王,居然會喜歡一個少年!

「什麼事?」拓跋扈認出了眼前的人是白虎軍的一名百夫長。

「請恕屬下保護不力,使主公金體受傷。」百夫長叩頭請罪。

「算了。」拓跋扈擺擺手,「你們都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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