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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新娘 第7頁

作者︰那顏(圓悅)

「還不肯說嗎?」

刑室里,面對已被打昏了三次又再被潑醒了三次的魯老爺,拓跋扈緩緩地開口。吐出嗆入嘴里的冷水,魯老爺困難地搖搖頭。他已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無論如何都得護得冰玉周全!

懊死!拓跋扈只一個眼神,行刑者再次舉起皮鞭。

鞭影如巨蟒破空襲來,抽打在肌膚上。可魯老爺已感覺不到痛,他的頭慢慢地垂下去,耳里也已听不清拓跋扈的責問了。

「嘩——」又是一盆冷水。

魯老爺困難地睜開眼楮,觸目的是拓跋扈冰冷的雙眸。

「還不說?」拓跋扈雙眉立起,雙手一拍,一扇門立時打開了。

「夫……人……?」魯老爺驚訝地發現在外表猙獰的獄卒手里掙扎的居然是妻子!「放……放開她……這不關她的事!」苦苦支撐了這多久,魯老爺的心防徹底崩潰了。「老爺,他們把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魯夫人看到丈夫一身的血肉模糊,忍不住哀哀地哭泣。

「看清楚了?」拓跋扈笑得殘忍,「不想他受苦的話,就代他說了吧。」「我……」魯夫人驚慌地看看丈夫,又看看手里仍提著滴血鞭子的行刑者,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魯老爺想說什麼,可這時他已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或許,你不在乎丈夫的生死?」拓跋扈只一個眼神,行刑者已揚鞭作勢,「還沒想好嗎?」

「冰玉她……」魯夫人仍在猶豫。

「不……不……」魯老爺激動之下終于吼出兩個字,可在緊接著的鞭打下終于昏了過去。「我要魯冰玉的下落。」拓跋扈的語氣冷硬。

「她……她私奔了!」眼見丈夫性命不保,魯夫人終于掙扎出一句。在她單純的心思里,冰玉一旦失去了貞潔,也就沒有被找回來的價值了,也許這下就解了三方面的圍了。「什麼!」拓跋扈第一次放任自己狂怒的情緒,五指一緊,一塊上好的紫檀木椅背已裂成了碎片。

太後的殉葬品要求是貞潔的處女,這個失貞的女人……

拓跋扈的表情更危險了。

眼見自己闖了大禍的魯夫人則被嚇得暈了過去。

「找我的大夫來,我不許他們死。」只一瞬,拓跋扈再度恢復了平靜。不過若有人以為這就是表示他不再追究,那就大錯特錯了。「在我回京時我要看見貞潔秀女在我的房里!」哼,膽敢欺騙他的女人,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

拓跋扈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滑過昏迷的魯家夫婦。

「還未找到人嗎?」幾天後,魏孝文帝拓跋宏終于從繁忙的公務中抽身,詢問有關秀女失蹤的案件。

「還沒。」拓跋扈的眼神讓拓跋宏明白一旦讓元扈發現那個女人,他會怎樣到還以顏色。惹怒了元扈能全身而退的人幾乎沒有,那個女人會為自己的行為後悔了,拓跋宏微笑地想。只是要把近乎冷血的元扈激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魯老頭和他的女兒也算是有本事了。孝文帝的想法一向是比較客觀的。

「有線索了嗎?」

「據悉那人精于馬術,我已派人出關去打探了。」拓跋扈痛恨不確定。

拓跋宏拍拍拓跋扈溫和地提醒︰「不要做得太過火了,畢竟魯老頭還是相當有用的。」「我自有分寸。」

「明天就要啟程了吧,」拓跋宏關切地叮囑,「一切小心,我還等你回來大干一場呢!」「一定!」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身拍出一掌,恰恰擊中對方的手掌。見對方仍記得少時的游戲,不由相視一笑。

頭——好重!

發生什麼事了?

姬冰玉掙扎著,不明白何以眼前一團漆黑。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上方響起。

是宮泰!

她認得這個聲音,隨後眼前一亮︰好大的太陽!

姬冰玉伸手擋住臉,頭還是痛得厲害,而觸目以及的黃沙讓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做夢了。「這是哪里?」她的喉嚨仍在疼痛。

爆泰沒有回答,只是策馬走得更快了。

「仲玉呢?他們在哪里?」姬冰玉掙扎著,卻差點從飛奔的馬上滑下去。「老爺夫人仍留在平城。」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的宮泰卻很想哭。「……」她想她是明白了,只是這樣做太傻了︰魯家一門連同僕婦有三十九口呢!以這麼多生命來換她一個,……

姬冰玉淚如雨下。

「大小姐……」宮泰不知怎麼安慰她才好。

「我要回去!」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趕快回到平城,希望還能救下他們。「請送我回去!」

「已經來……來不及了,那是十六天前的事了。」宮泰的淚終于落下了,「臨行前老爺讓我照顧大小姐。」更確切地說是把她的終身托付給他了。

「不……」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老天不可能這樣殘忍!她好無助!「大……小姐……」宮泰誤會了,一剎時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他配不上她」!一時間,排山倒海的自卑感再度襲來,等他掙月兌出來,姬冰玉已經陷入了昏迷。他伸手在她額上試探溫度,卻意外地發現她燙得嚇人。

爆泰本來很開心漫無邊際的黃沙會隔斷追兵,可現在他開始詛咒沙漠,害怕在這酷熱缺水的沙漠中他會失去她。

在第二天黃昏他們終于到了一個小小的綠洲,投宿在那里唯一的小客棧里。而姬冰玉已經高燒了一天一夜了,她需要大夫需要藥,可在這貧瘠的綠洲里什麼也沒有,而以她虛弱的身體已無法繼續趕路。幸好那家客棧的老板正好懂一點草藥,于是宮泰只得把她托付給客棧老板,自己去鄰近的綠洲尋找出診的大夫。

誰也沒料到就在他走後的第二個黎明,一伙強盜趁著黑暗潛入了綠洲。片刻之後姬冰玉已被幾個粗魯的男人從床上扯了下來,拖到樓下扔在一個男人腳前。

出逃以來姬冰玉第一次慶幸宮泰替她打點了男裝,而她高挑的身材也使她不至于一下露餡。盡避硬木地板讓她摔得好痛,但她仍竭力保持鎮靜,直到一雙馬靴出現在她面前。

在他面前很少有人能有他這樣的鎮定,匪首放肆地打量這個被扔在他腳前的男人,確定自己對他有了興趣。于是離開他的座位,他大步來到他身前。

「抬起頭。」等了一小會兒,見他沒有服從,匪首不耐煩了。于是他伸手抓住了姬冰玉自凌亂的頭巾中逸出的長發,強迫她抬起頭來,「中原男人都有這麼長的頭發嗎?」匪首的聲音略有些沙啞,不過並不難听。而幾在立刻他又被姬冰玉長發下的容顏所吸引,忍不住沙啞地問︰「中原男人都像你這麼好看嗎?」

他的目光灼熱地鎖定她,然後——他扯住姬冰玉長發的手猛一用力,姬冰玉吃痛地抬起頭,還沒等她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匪首灼熱的吻就印在她唇上了。

「嗚……」姬冰玉拼命掙扎,可她的掙扎只激起匪首更強的征服欲罷了。「你是我的了。」片刻之後匪首終于決定放開她了。

身份暴露了嗎?姬冰玉面容慘白,不知該怎麼應付即將發生的慘事。

「你生病了?」匪首注意到觸手的地方燙得嚇人。「扎木,酒。」招來懂醫的手下,匪首在她嘴里倒了一些氣味芬芳的藥酒。

姬冰玉掙扎著想從他懷里掙月兌。

「不行,你還太虛弱了。」匪首毫不避嫌地抱她在懷里。

真的被發現了嗎?否則他又怎會一再地輕薄她?姬冰玉被藥酒染紅的面頰再次蒼白。注意到她的慘然變色,匪首忍不住笑了︰「小傻瓜,我是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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