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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問情 第7頁

作者︰慕容雪

江雲平的注意力被鑼鼓喧天的迎親隊伍給轉移了,他瞥了瞥臉色平靜無波的大哥。「時辰和我們當初估計的差不多,你也該準備一下,馬上就要拜堂了!」

「沒興趣!」他才無意在一堆人面前拜堂呢!無聊的習俗。

「大哥!就算你再怎麼不情願娶人家,但婚事可是你自個兒提出的,反正橫豎只是一出戲,你就認命地穿上紅袍拜堂吧!」江雲平走到窗台,由二樓往下望,看到花轎停在門前,就等準新郎踢轎,好迎娶新娘入門。

魏武從帳本中抬起頭,瞟他一眼說︰「看你閑閑地沒事做,在一旁像長舌公一樣,又對拜堂的興致比我還高,我想就你去幫我拜堂吧!」

「大哥!開什麼玩笑!」又不是他江某某娶妻,他沒事去湊合什麼!

「我沒有開玩笑,你沒看到我在忙嗎?去!別在這里婆婆媽媽的!」魏武講完後,就懶得理他,逕自揮揮手,要地快走。

「大哥!」江雲平苦著臉看他對這一切置之不理,努力埋首于帳本中,他知道大哥心意已決了。窗外僕人早來催新郎時辰已到,江雲平認衰地走出去,看來今天他硬是得頂替新郎代娶了。

唉,他何其歹命呀!沒想到今生的「第一次」就獻給了他的準太嫂,唉唉唉!

長長的禮俗,在入夜時終于讓唐棻進入新房了。

在床上坐了良久,唐棻知道婚宴很麻煩,恐怕要等到新郎到來還有很長的時間,所以她正好利用這個時候思忖一些事情。疲累地坐了近一個月多的花轎,唐棻志忑不安地正式嫁入魏家──這個父親從小便為她選定的夫家。

其實,對于這件婚事,她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時辰、條件都是透過翁家得事先替她談妥的,先前她只知道魏家很慷慨給她不少的聘禮飾物,但她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嫁得如此匆促,只為了拿到林子的地契,而地契在她允婚的那天,她已拿到手了。

來這里的路上,听到媒婆和隨行的迎親隊伍人們的交談,她由他們的口中知道魏家的大當家是個很冷淡的人,有張嚴厲的面孔和冷淡的眼神,他們沒有人敢直視著他,而這個人就是她的夫婿。當初允婚時,根本沒想到她夫婿的面孔和個性,如今她卻遲疑了,也害怕地快速做下決定的行為,但如今她沒有改變的權利,只能祈禱她的夫婿並不如外面所講的那樣可怕。她相信爹的眼光,也相信爹當時肯定下婚約,一定是和魏伯父的私交甚篤,才會做出這種約定,或許她的夫婿面容是粗擴了些,但那不表示他的心是冷酷的,他可能只是不善表達而已。

在室內等坐了良久,她不免慶幸快入魏家前,隨行的丫鬞早體貼地先拿點心給她解饑,否則照她等了一個晚上來看,她準會先餓昏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棻經過父親的死亡和一路的奔波下來,已累得睜不開眼楮,于是,她小心地依在一旁小歇。

一陣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姐……喔,不對,我該改口稱夫人了,我是綠兒,你醒了嗎?」

待唐棻幽幽地清醒,見到來人,她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似乎睡著了。」她睡得並不安穩,因為頭上的鳳冠頗重,弄得她十分不舒服。

「沒關系,我是來服侍夫人先入睡的。」綠兒必恭必敬地開口。

「咦?那……」按照禮俗,應是新郎會來她房間拿下頭巾的呀,難道她的夫婿仍在外頭招待賓客?

「主人還在忙,一時趕不過來,所以交代綠兒讓夫人把鳳冠拿下來先歇著。」

「喔,好的。」她並不在意禮俗,但以為所有的新郎應會照禮俗做的,看來她的夫婿並不是那種傳統的人,那其實也無所謂,因為戴著鳳冠實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也體貼他的用心。

唐棻卸下了頭上的鳳冠,讓綠兒換了衣著入寢。原本一顆慌張的心也因為知道她的夫婿一時間還不會進門,顯得安心了不少,便疲累地睡去。

火紅的蠟燭在燃燒了良久的時間,火勢趨小。

魏武處理完公事,原本打算回房入眠,卻在江雲平的提醒下,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剛娶了新媳的準新郎,說著說著,便把他硬拖去喝酒,大肆慶祝一番。

成親,對他而言,是件麻煩的事,若不是為了復仇他才興起這個念頭,否則他還不想娶呢!但如今他又有些後悔,去娶了一個自己恨了半輩子的仇人之女,是否是一件相當不智的行為?畢竟一人做事一人當,而他卻將唐玉青當年奪劍譜一事,算在他的家人身上……可唐玉青是罪魁禍首,若非他,自己也不會遭到家破人亡的慘痛,所以就算拿他們全家的命來抵都不過分,何況他也算仁慈了,沒輕薄她而棄之不顧,反而讓她當上了魏家的女主人,算起來,他還太便宜她了。

算了!有個妻子當擋箭牌也好,省得有些人老想和他說親,煩都煩死了。

反正他也不想那麼快回房,便順著江雲平的意,好好大喝了起來;而江雲平卻乘今日這個機會,猛力灌他酒,壞心地想讓魏武爛醉,反正一生一次,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灌大哥酒,他當然不會白白放過。

魏武想到經過那麼久的時間總算把當年的血債算清,他心上的牽掛總算了了,不禁多喝了幾杯。不知過了多久,魏武雙眼略帶醉意地看著大廳一片凌亂,見到已有不少人醉倒在大廳內,而此刻最清醒的莫過于是頻灌自己酒的江雲平,這小子分明故意想將他灌醉而自己卻沒喝幾杯,算是頂狡猾的。魏武豈會不知道他的用意,當下便阻止江雲平遞來的酒杯,搖了搖頭,不想再喝了;逕自起身走回自己房間。

待他歪歪斜斜地走回房間,推開房門時,在漆黑的房內隱約可看到一個人躺在里頭,他醉得倚在一旁,想了良久才想起來她是誰──他的新婚妻子,也是仇人之女。

室內的燭火,因為他開門灌進了冷風,把燭火吹熄了,頓時一片昏暗。

他微晃地走過去,懶得費事的點燈看她的容貌,畢竟一個只供自己泄欲的女人,長相如何對他來講都無所謂。胡亂地褪下衣衫,他知道自己就算不想踫她也得踫,因為遵照習俗,明日管家一定會派人來檢查床巾是否有落紅。

睡得不怎麼安穩的唐棻,被一雙冰冷的手踫觸了身子,她嚇得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模糊地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壓著自己,且那人還得寸進尺地解著她身上的衣物,她雙手掙扎著。「呀!不要!你不要踫我!」這個人是如何進來的呢?外頭不是有值夜班的僕吏嗎?

魏武一听直皺著眉,他雖然醉了,但還沒那麼醉,還記得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你不要什麼?我是你的丈夫,你憑什麼說不要呢?」這個女人真該好好教訓一下。

「你是……喔,抱歉,我誤會了……」喔,老天!她誤會了,以為有惡人想輕薄自己,原來惡人就是自己的夫婿?

魏武的手仍沒有停歇,唐棻在松了一口氣後,意識到他的舉動才又想起來,他正在解自己的衣服,她紅著臉,一臉尷尬地阻止他的手,慌張又害怕地道︰「你在干麼?」

「月兌你衣服呀!」

唐棻瞧他講得很自然,她的臉更不自在了,結結巴巴地道︰「你……為何要月兌我衣服?」

「不月兌你衣服,我們怎麼圓房呢!」魏武眉又糾緊了。這個女人怎麼問題這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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