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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幽冥 第10頁

作者︰慕楓

幽冥以眼神示意尼古拉斯將人帶下去。

見狀,尼古拉斯隨即領命而去。

「等等,你們要把他帶到哪里去?」倪葉盼想追上去卻被幽冥抓住了手。

「你想做什麼?」他既輕又柔的語氣里彌漫著濃濃的危險意味。

看了看尼古拉斯押著阿沖離去的方向,她才又調回視線,「你不能處罰他。」

「不能?」他輕蔑地笑了,從來就沒有他不能做的事,端看他的心情而定。

「他並沒有做錯事。」倪葉盼有些心慌,因綜合這些時日的相處和觀察所得,她知道幽冥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她怕阿沖丟掉性命。

幽冥的表情高深莫測,「在這個島上,我要誰死,誰就得死。」即使是幽冥島以外的地方亦同。他在心中補充道。

死?他打算殺阿沖?倪葉盼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你究竟想要怎麼樣?」頓了一下,她索性單刀直人地問︰「要怎麼樣你才肯饒了他?」她不能不管阿沖的死活,畢竟阿沖是為了她才會身陷險境的。

幽冥以左手背輕輕撫過她右頰上的疤痕,忽地開口問︰「傷好了嗎?」這一道一公分的疤痕在別的女人臉上或許是形同破相毀容,不過,他卻認為它在她臉上是再適合不過的,更增添她些許邪邪的氣息。

「什麼?」她錯愕。自己沒有听錯吧?他竟然會關心她的傷勢了?

「你臀部上的傷。」他作了說明。

莫名的,有一個荒謬至極的念頭飛快地掠過幽冥的腦海。也許這個女人正是為他量身訂作的。

臀上的傷?!倪葉盼用力地揮開撫著她臉頰的手,「不關你的事!我只想知道你要怎麼樣才肯饒了阿沖?」太虛偽了吧!那一刀可是他親手劃下的,當時他是一絲猶豫也沒有。

幽冥松開手,把自由還給她,幽冷地道︰「幽冥島並不是可以自由來去的地方。」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已經點明了一切。

她瞠目結舌。該不會……該不會是他已經知道阿沖是偷偷混進島上來的吧?她裝傻地說︰「什、什麼意思?」

她必須鎮定一些,也許他只是在套她的話而已,島上的僕佣有一百多個,他不見得會記得每一個人的長相和名字,這值得自己搏上一搏。

幽冥笑了,一派的無所謂,「擅自上島的人只有一個下場。」

此刻,倪葉盼再無懷疑。「你——」她好像瞧見了他眼中的殺機,頓時,有股寒意貫穿了她的身體。「我不會讓你殺他的。」

在他的眼中,人命究竟算什麼?為什麼他可以如此毫不在乎地決定了別人的生死?她暗忖。

幽冥的一邊眉毛挑得老高,身上的殺機更濃了,「你的態度讓我更想送他上西天去。」他極其不悅地逼近她,幽黯的瞳眸中燃起冷冷的火焰。

「嘎?」為什麼?她被他的氣勢逼退了好幾步,直至背部已緊緊和牆壁密合。

他陰郁地抓住她小巧而精致的下顎,吐氣如絲地道︰「忘記你現在的身份了?」

「什麼身份?」她听不懂他的話,她一直都是倪葉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我的女人。」他的語氣令人不容置疑。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立即推翻他的話,開始奮力地掙扎起來,「我絕不會上你的床。」

是嗎?幽冥慵懶地眯起漂亮而邪魅的眼,俯低臉,狂猛、密密實實地吻住她的嘴唇,像是要證明他的話,更像是烙印。

她震驚地瞪著眼前放大特寫的俊顏,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箝制。

在無情、恣意地凌虐過她柔軟的唇瓣後,他才以勝利的姿態退了開。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倪葉盼氣紅了眼,使勁地以衣袖擦拭紅腫的雙唇,一次又一次,「要是你敢再踫我,我會殺了你。」她尖著聲音叫囂。

要殺他那一類的話,她似乎已經說過很多遍,而諷刺的是他還活得好好的。

原本她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他為她死去的父親報仇,那麼一次或兩次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再者,那原本就是他伸出援手救她的代價,他會索取的,那一天很快就會來臨。幽冥暗忖。

「我不允許我的女人心中記掛著其他男人,如果你再惦記著他,那只會加速他的死亡而已。」他笑著,語氣溫和得近乎詭異。

聞言,倪葉盼完全說不出話來,又再一次領會到他超乎常理的冷血和冷酷。

   

幽冥坐在意大利真皮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看起來像是魔術方塊的玩具,而桌面上還擺了一大堆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玩具。

驀地,有人闖了進來。

他投去一瞥,「難道沒人教過你開門之前要先敲門嗎?」她大概去看過阿沖了,瞧她那彰顯于外表的氣憤難忍,他不難猜出。

「那並不重要,你竟然讓人把阿沖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你怎麼可以……」倪葉盼相信他的心是石頭做的,才會沒有一絲溫暖。

他打斷了她的話,「為什麼不可以?那只是他未經允許就上島來的小小懲罰。」

「小小懲罰?」她的聲音里有著無法置信,「他被打個半死,而你卻說那只是小小的懲罰?」她心想,看來他的心不只是塊石頭,還是塊千年寒冰石。

放下手中的魔術方塊,他交握起修長的十指置放于下顎,不疾不徐地拉高視線,「至少,他還剩下半條命。」他頓了頓,「或者,你寧願我干脆殺了他?」他認為那已經是自己破天荒的仁慈了。

「不要。」她叫道。

幽冥不置可否。

此刻的倪葉盼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那麼罰也罰過了,可以放他了吧?」她知道沒有他的命令,阿沖就無法得到自由,因在這個島上他的話就是所有人行事的依據。

直至此刻,她才真正體認到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竟薄弱到連救阿沖出去也做不到。

忽地,有一片陰霾無聲無息,悄悄地掩上幽冥黑黝黝的眼底。

見他遲遲沒有開口回答的打算,她只好又捺著性子說一遍,「是不是可以……」只不過她話只說了一半就被他冷若寒霜的聲音打斷。

「夠了,別再提起他的事,那樣他才會活得比較久一些。」他嗤哼道。

她心想,自己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回答放不放阿沖啊?

幽冥站起身,自桌子後方走出,踩著矯健優雅的步伐來到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該是你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什麼?」倪葉盼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听到了。」他不想再重復一次,心想,不管發生什麼事,今晚他都要定她了。

終于,她的腦袋意識到他所說的話——該是你實現承諾的時候了,忽地,她水汪汪的大眼楮被怒火襯托得更是晶亮,「不怕我會乘機殺掉你嗎?」

此時她的心跳像擂鼓般急促。

幽冥又以食指背輕輕來回撫著她右頰上的疤痕,笑得漫不經心地開口,「不是有句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是我真的死在你手上,那句話就是我的最佳寫照。」他絲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即使是他自己的。

倪葉盼怔怔地望著他邪魅俊美的臉。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真的不怕死嗎?

或者他不認為她會得手?

   

離開幽冥的工作室後,倪葉盼立即返回房間,一整個下午都反鎖在房內,不理會任何人,就連晚上也沒有下樓用餐。

她一直提心吊膽、坐立難安。桌子上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是她準備用來防身、抵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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