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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水情 第17頁

作者︰默嬋(沐辰)

「你不是杜若!」杜若雖是杜仲言的人,但絕不會對她如此無禮。白椿槿意識到同水承瀲打斗的始終只有青蛇一人,而黑狐則……

了然于心的白椿槿眨眨眼,盯著眼前的「杜若」。

「果然與普通人類不同,莫怪蚣蟆會中意你。」黑狐說話的當口,變回原來的模樣。

「你——」

黑狐沒有給白椿槿再開口說話的機會,他一個使力,左手架上白椿槿的脖子,讓她背靠著自己,右掌貼上她的額,發出白光。

霎時,水承瀲背一直,分神注意白椿槿,赫然發現他設下的光環被人從內部破壞,而白椿槿不知何時被黑狐捉住。

「不準踫她!」該死的,她染上黑狐的臭味要多久才能去淨?她身上只能有他的味道!

「蚣蟆,快停手,否則這女人的血肉我就要接收了。」黑狐右掌像是有什麼魔力,白椿槿只覺一陣劇痛自額頭傳來,痛得她掙扎不已,像只扭動的蟲子。

冷汗直落,浸濕全身,她痛得咬住下唇,血色全無。

「住手!」水承瀲臉色大變,未防身後的青蛇,露出破綻,青蛇乘機往他的空門打去,水承瀲只來得及側閃過身,仍是被他擊中右肩、青蛇也沒佔到便宜,被水承瀲反手一掌擊中心窩,整個人掉到湖心去。

水承瀲沒有趁勝追擊,他忙著奪回白椿槿,見她痛得咬出血絲,怎麼也不肯叫一聲,心急遽跳躍,有股陌生的怒氣奔騰,讓他紅了妖眸。

「蚣蟆,你心疼了呵!」黑狐眯起眼,很是得意的狂笑,「只要交出你的內丹,她就不會有事!」

「我不相信你!」都做得出這種卑鄙事,教他如何相信黑狐所言?

「由不得你!」黑狐加重力道。

「啊……」一聲痛吟逸出白椿槿咬破的唇間。

「白椿槿!」水承瀲心一窒,狂吼出聲,心想著與其讓她的三魂七魄被黑狐佔走,倒不如由他來取。

「咚」的一聲,白椿槿忽然失去意識,身子一軟,月兌離黑狐的掌控,橫臥在地。一顆小扁球自白椿槿身上月兌離,往水承瀲這兒飄來,在他身邊繞著。

水承瀲小心翼翼地捧住那顆小扁球,另一只手伸向白椿槿,她的耳環被他拿到手,他將光球放進耳環的鈴鐺里,好生收著。

他都忘了白椿槿的三魂七魄早歸他管,只要有心,她的三魂七魄便會自動出竅,幸好還有這招,也幸好他適才有想要取走她魂魄的念頭,否則他只能乖乖接受黑狐的脅迫。

尚未覺察這番想法有何不妥,水承瀲揚首面對黑狐時,多了份自信。

黑狐未料水承瀲會來這招,有些呆愣,但他反應極快地捉起白椿槿的身子。

「你別過來!否則別怪我將她的肉身毀去,到時她要回竅,看她怎麼回!」

「無所謂,我會拿你來陪葬。」水承瀲壓根兒不怕黑狐的威脅,只要有白椿槿的三魂七魄在,找肉身還不難嗎?

「你……我真會下手……別過來……」黑狐每退一步,水承瀲便逼近一步。

水承瀲的笑容愈大,眸里的殘酷殺意愈深,看得黑狐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一陣狂風吹來,藍亮的天空教一片黑影遮住,黑狐和水承瀲同時被引開注意力,只見一只巨大的鷹在湖面上空盤旋,然後,一顆小黑球滾下來,發出一聲尖吼,往黑狐臉上撲過去。

「啊——」黑狐大叫一聲,被那顆黑球……不,白球給擊倒在地。原來白球是一只小白狗,那小白狗對準目標,狠狠的捉花黑狐的臉,讓他哀叫連連。

「再囂張啁!再叫啊!耙欺負我的椿槿姐姐,敢威脅蚣蟆,我捉花你的臉,讓你毀容……」茜草的利爪不停地在黑狐身上亂抓。

而那只魚鷹直往湖里沖去,不一會兒,叼出一只大青蛇丟往岸上,鷹幻化回人形,是全身濕透的枸杞,他踩著青蛇的大頭,手捉著青蛇的尾巴,讓他動彈不得。

「哼!」相較于茜草的聒噪,他的勝利宣言只有短短一字。

水承瀲上前半扶起白椿槿的肉身,將她的三魂七魄取出含在口里,吻上她的唇,未久,失了吐息的白椿槿像初生嬰兒頭一回接觸到空氣般,輕吟出聲。

「嗚……」她困難地睜眼,映入眼底的是水承瀲的臉。

「白椿槿……」水承瀲微溫的指尖游移在她冰冷的頰上,低切的喚著,見她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才松口氣。

「呃……」白椿槿听見他的呢喃,頭好暈,眼看又要昏倒,卻听見水承瀲改口喚道︰「琴兒。」

「你……」白椿槿一听,臉色巨變,「水承瀲,你怎會知道我的小名?」

她名里的「椿」字,是藥材亦是可制琴的木材,因而爹親和娘親總喚她「琴兒」。這小名在爹親過世後,除了自己,無人知曉,而今再聞,人事已非。

「你方才魂魄出竅,記憶有一段落出,教我捉回時听見的。」水承瀲扶起她,決定從今以後喚她「琴兒」對她較不會有危害。

「喔……」白椿槿沒有反對他喚自己琴兒,這兩字由他口中傾吐而出,讓她有點鼻酸,「會這般喚我的人,早已不在世間。」

「他們去哪兒了?」水承瀲讓她靠在身上站起,此舉讓忙著制伏黑狐和青蛇的茜草與枸杞瞠大雙目,以為自己看到了什麼奇人異事。

「死了。」白椿槿輕描淡寫。水承瀲聞言,只拍拍她的頭,撩開她披肩的發,動作輕柔得讓茜草和枸杞差點放手讓黑狐和青蛇跑掉。

「很好。」水承瀲吐出這兩個字,「這名只有我能叫。」

他專有的,死人他可以不計較,但活著的,只有他一人能喚。

白椿槿偏首望他,心頭情潮洶涌起伏,這獨佔欲深濃的話語,他說得自然,她听得赧然。不知為何,總覺得水承瀲自要她喚他名後,一切行為舉止皆滲了似水柔情,可假若真是有情,他凝視自己的眼眸為何又有著一抹單純與理所當然?

她未能理清心海起伏是為了水承瀲的行為還是因為水承瀲本身?或者……或者都有吧!

她只知當他看著自己時,她不會再發顫,反而有如魚得水的感覺,比起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對自己有情的杜仲言——

「琴兒,你還好嗎?」水承瀲發現她對著他發呆,于是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啊,我很好。」白椿槿回神,微微一笑。

水承瀲因她這個笑容一怔,心里有種莫名的騷動,她的嘴看起來很可口,她的臉蛋模起來也很可口,他想……想要吃她……

他看著她,迎上她流轉著水光的黑眸,吞了吞口水。

可是靠近她,他的心會開始失律,明明是低溫的身體,體溫卻會升得老高;離開她,體溫雖會下降,可也有種奇怪的失落感。

他寧願讓自己發熱,也不願體會那份失落感,擁有某樣東西的滿足感,是失落永遠比不上的,可一旦擁有了,他會更害怕失去。

這矛盾交雜的情感一直在他腦中打轉,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白椿槿的一生都該同他在一起,不論他是否清楚自己的心情。

「你流血了。」白椿槿發現他的右肩正汩汩地染上殷紅,忙著要替他看傷勢。

「不礙事。」水承瀲輕咳兩聲,嘔出黑血。

「還說沒事?」白椿槿責備地看他一眼,扶著他坐在大石上,汲了水讓他漱口,再自然不過的扯開他的衣襟觀看傷口。

此舉教茜草和枸杞更加目瞪口呆,他們先將受重創的黑狐與青蛇綁在湖中央,才悄然躲得老遠,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怎麼回事?爺怎麼跟個人類如此接近,還讓她對他上下其手?」枸杞大皺其眉,一邊擰吧身上衣物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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