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綣戀 第18頁

作者︰默嬋(沐辰)

「看看你哪根筋不對……噢!」又是一拳,打中他的肩,但力道不大。「我很認真的在建議你耶!」

「你的認真在哪里?我怎麼都沒看見?」說著說著,于弦歌伸手捧住他的臉,睜大眼眸仔細瞧著,「沒有啊……哪里?在哪里?」

「在這兒。」指尖輕觸她唇瓣,下一秒便以唇覆上,輕觸尚嫌不足,像導火線般的冒出火花,將兩人之間的隔閡給融化。

于弦歌雙手在他頸後交握,拉近兩人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加深這個吻,他們兩人像是最契合的拼圖,緊緊相擁,不想分離。

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他深埋在心頭深處的渴望,但凡恩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老早就想打破兩人之間刻意築起的牆。

凡恩竭力控制著想要她的蠢動,明知拉開彼此的距離會比較好,但他就是不想放手,想緊緊擁抱她,想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里。

這股濃烈的狂情讓凡恩不知如何自處,他有些慌,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讓他道不出任何言語,只能抱住于弦歌,怎麼也不肯放手。

于弦歌止不住喘息地凝睇凡恩那雙蔚藍瞳眸,她終是發現到一個她遺忘許久的事實——她對凡恩……對他……

「凡恩……」于弦歌揚睫,細細端詳他的五官,—一將之鐫進心版。

現在發現也來不及了,現在的她,只能想盡辦法留住這一刻,讓它變成永恆。

「弦歌?」凡恩含笑以對,藍色眼眸里不自覺的柔情滿溢,幾乎要將她滅頂。

「抱著我,永遠抱著我。」于弦歌不給凡恩回答的機會,霸道的佔住他的懷抱,自私的不想讓給任何人。

轟隆隆的雷聲自遠方傳來,將天晴的藍撕裂填上漫漫的黑。

沒多久,斗大的雨滴急速滴落,織就一張綿密的雨網,網住天,也同住凡恩和于弦歌的心。

第八章

凡恩拉拉束頸的領結,站在角落觀望著全場的賓客們,他們有的人或笑或飲,或侃侃而談或喁喁私語。

宴客的地點是華人界的大佬——

于家。

于,這個姓,是促使凡恩肯當起救火隊,代替祁晴和向湛雲前來的原因。

整整三天,他有三天沒有見到于弦歌了。

第一天,他納悶但不以為是的等到下班;第二天,他開始焦躁不安,不顧面子的打電話到林克集團去追問于弦歌的下落,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她請長假。他跑到于弦歌的住處去找她,門房說她早離開,兩天沒回來了。

第三天,也就是他慌張的想報失蹤人口之際,向湛雲丟了張邀請函給他,並且告訴他想知道于弦歌的下落,參加這場壽宴準沒錯。

于是,凡恩半信半疑的前來,只是他的金發藍眼成了一堆東方臉孔中的異類,惹來不少的注目。

他沒有看見于弦歌,卻不停的听到她的名字,這才知道原來于弦歌的家世背景如此雄厚。

難怪先前阿向與阿濟兩人一听見于弦歌的名字時,不約而同的變臉。

他是來這兒做什麼的?凡恩自問,梭巡著宴會里的每一張臉,想找尋那張烙在心版上熟悉不過的麗顏,卻屢尋不著。

有些寂寞的嘆口氣,深覺自己與這兒格格不入的幾恩有些想放棄,但一想到能與于弦歌見到面,他再怎麼也想留下。

想起那天,凡恩覺得有某種情感,在他所不明白的角落生長茁壯,逐漸控制他的思想。

而使它萌芽的人是于弦歌。

騷動聲喚回他出走的心神,凡恩望向宴會廳的中央,樂隊演奏的樂曲改變,代表主人翁登場。

他看見冷凝著一張俏顏的于弦歌與一名樣貌和她有五分相似的東方男子,伴著一名年紀超過七十的老人一同出現。

「弦歌。」情不自禁地低喚出聲,凡恩的視線凝在她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是于弦歌。」

「果真是于家人,她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

「若不美也無所謂,娶到她等于娶到一個金庫,非但在華人界里可擁呼風喚雨的地位,連政界也可涉足。」

「听說今天的宴會除了祝壽之外,就是為于弦歌找一個丈夫。」

「那不是傳聞,是事實,于弦歌年紀也到了,是時候替她找個丈夫。」

「如果我們有幸被于老爺子看中……」

「嘿嘿……」

奸笑聲以及這類的耳語傳入凡恩耳里,他皺起眉頭,藍眸蒙上一層寒冰。

是真的嗎?這場宴會是……

變相的相親大會?

凡恩想起三天前于弦歌失常的模樣,心涼了大半截。

老天……

他以為于弦歌是說笑的,沒想到是真的!她真的要相親,而且是一對多,不是一對一。

一股莫名的怒潮洶涌而來,讓凡恩差點站不住腳。

弦歌她……她怎麼可以相親?!怎麼可以!

這不是他所認識的于弦歌!沒有發現自己憤慨異常的凡恩,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讓事情有轉圜的余地。

他認知中的于弦歌是不會任由別人擺布她的未來,她會迎頭痛擊加以反抗的啊!

這……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凡恩不能想像其他人擁著于弦歌,抱著她、親吻她、跟她做遍愛做的事的情景……更不能想像于弦歌與別的男人步入禮堂的畫面!

弦歌……弦歌的未來要由弦歌自己決定……

不行!他得阻止于弦歌……對,他要阻止于弦歌相親,要破壞這場相親宴……

至少……至少他能替弦歌做到這一點……

@@@

「笑。」當身旁的于天低聲且專制的命令時,于弦歌抿直唇瓣,狠瞪兄長一眼,不悅的咬牙,就是不肯綻放笑顏。

她又不是自願的,今天她就像被架上絞架的死刑犯一般不情願,笑得出來才有鬼!

「弦歌,今天是爺爺的壽宴,笑一個不為過吧?」于天邊笑邊嚴厲的說。

「今天也是我出賣自己後半輩子的宴會,我就不能為我悲慘的後半生哀悼一下嗎?」于弦歌反唇相稽,言明今晚的一切皆非出自她的意願。

「你也不想想你今年幾歲了?早該結婚的。」

「像我這樣年歲還沒結婚的女孩子,全世界隨便捉都一大把。」要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今晚的宴會她壓根兒不必出席。

「在我們于家,你還沒嫁出去就是件大事,別拿我們家跟別人比。」于天帶著她與一些所謂的「人中之龍」打照面。

于弦歌認得出那些人全是于天命里安送來那堆相片中的人,她抑制翻白眼的沖動,不想屈就也不敢丟于家的臉。

「我們也是人。」于弦歌僵硬的扯動唇角,笑得勉強。

「林家的二少爺條件不錯,你可得好好的把握。」于天當作沒听到,過濾著每個與會客人與于家聯姻後的附加價值。

「我討厭禿頭。」

「禿頭是智慧的表征之一。」

「但是三十五歲就禿頭未免也太早了吧?」不是她愛挑剔,而是她根本不願意順從,只好踩著別人的痛處讓自己快活。

「金家的長子呢?他可沒有禿頭。」

「他有小骯,三十三歲就有小骯,可見他平日的生活很‘忙碌’。」

「白家的小兒子呢?他可沒有禿頭和小骯,學歷背景佳,配得上你了吧?」于天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何時變得只看人家外表來著。

「他比我小,姐弟戀會讓咱們于家的門風在我手上敗壞。」于弦歌假惺惺的說。

于天翻翻白眼,卻想不出話語來回應妹子,只得扔下警告,「反正今天你一定得在這場宴會中挑出一個人,以結婚為前提當交往的對象,結過婚的、太老的、無權無勢的,對于家沒有利益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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