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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鏡奇緣 第9頁

作者︰默嬋(沐辰)

「嘔……」風蝶衣難受的干嘔著,全身抽搐,環抱著自己,容顏痛苦的扭曲著。

他趕忙點了她幾個穴道,輸真氣給她,穩住她的脈息。

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亂攫住他,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風蝶衣便會因迷魂香中毒而死去。

他記得風蝶衣對迷魂香沒有任何抵抗力,一般人中迷魂香只會迷亂心志,對風蝶衣而言卻足以致命!

有人想殺死風蝶衣……這個事實教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城內有人違背他的命令想殺人!

這座城允許人城的先決條件便是不許再動殺念,而今……有人違背了這條誓言……

易陽眸里殺意旺盛,懷抱著風蝶衣的動作卻輕柔無比。

「志煌。」他輕喚隨侍在旁的孫志煌。

「屬下在。」未久,孫志煌現身,一見易陽的模樣,不由得心下暗驚,未曾見過易陽盛怒的模樣,現下一瞧,寧願未曾見過。

「追查迷魂香的來源,並下令所有人等沒我的命令不得擅入茵綠湖居。」

「是。」

孫志煌退下後,易陽小心地將風蝶衣置放床上,黝黑瞳眸望著地蒼白的容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十三年前母親那張失血的慘白容顏……

他甩甩頭想拋掉那重疊的兩張面容,不知怎地卻無法甩月兌。

「不會的,你不能死,我不會讓你死。」信誓旦旦地喃喃,易陽並未發覺自己許下了什麼樣的承諾。

「情況如何?」低沉冷銳的問話在房內回蕩。

若非及時發現,只怕內力被制住的風蝶衣早魂歸西天。

「迷魂香下得太重,風姑娘的體質並不適合迷魂香,城主。」沉老的聲音隨之響起。

「我知道。」先前的聲音微微高揚。

沒有人敢開口再說什麼。

不一會兒,被稱作「城主」的易陽猛一揮袖,「將窗戶大開。」

「是。」

余香在窗戶全開後散去,房內恢復原有的清新,隨即又關上窗戶,只留一扇窗通風。

「那麼她的病情如何?」

「風姑娘的病情很穩定,請城主放心。」

「去吧!」

「是。」

風蝶衣幽幽醒來之際,房內並無任何人,靜得連針落地皆可听聞。

除了外房傳來突兀的低叫聲。

雖一听便知是濯月那笨書生,但風蝶衣仍是警敏的保持不動。

事實上,她也動不了,昏睡前的那股異香八成是迷魂香。

唉,誰會知行走江湖的逍遙二仙中的舞逍遙生平最怕的就是迷魂香這類下九流的毒物!可天生的身子骨使然教她如何防也沒用。

因此她隨身攜帶龍曾石,卻防不勝防,這是自懂事以來第二次被迷昏。

腦海冷不防閃過當年的情景,讓風蝶衣虛軟的握緊拳頭,那是恥辱……是一項在她心中永遠也抹不去的羞辱!

有人刻意要勾起這段她不願意想起的回憶嗎?這段她視為恥辱的回憶,是向來有仇必報的她至今惟一未報成的仇,為此還牽扯出韓家的血案,韓如浮與風幽禽的事,可除了引出他一次現身外,再無他的蹤影,虧她在寄暢園與玄穹堡的協助之下查出凌雲城約莫的位置,卻在前往的途中遇到水難。

那撈什子的天災什麼時候不來,偏偏要在那個時候來,還害她跟個書生一同被救……數日過去,除了書生,她什麼人也沒看見,好不容易看到個「人」,下場卻是被下迷魂香。

真是慘一個字也無法形容!

但光是這一點,便足以教風蝶衣這段日子特別不穩當的情緒翻覆,此時靈眸的怒焰旺盛得可以焚燒整座森林。

頭一個被怒火焚燒的定是她接下來會見到的「人影」

「蝶衣姑娘,你醒了?太好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呢!」書生裝扮的易陽躡手躡腳的掀起外室和內房的隔間珠簾。

一見眼楮睜得大大的風蝶衣,一時間笑開了眉眼,想上前又想起手中還拿著個碗,他先將碗置于圓桌上,才笑著走近床畔。

風蝶衣惡狠狠的瞪著易陽,絕美容顏上覆蓋的冰霜嚇得易陽噤口不敢說話。

久久,只敢問一句︰「蝶衣姑娘,你沒事兒吧?我……小人該不該去找大夫前來呢?」

「不必了。」風蝶衣語氣淡漠的喊住轉身要逃離房間的易陽。

誰讓你進來送死的?風蝶衣思緒一閃,人一愣,隨即回神。

仍有些模糊的眸子一時間竟將書生看成是那個深烙在心底的身影,她情難自禁的開口,才要喚,忙收口。

傻子,傻子,傻子!風蝶衣唇角牽動,扯出一抹弧度,卻苦澀無比。

心頭傳來陣陣的欣悅,那是弟弟風幽禽的喜悅,她感受到了,可是她的呢?

她的喜悅何時能傳到風幽禽的心中?

「蝶衣姑娘?你還好吧?」易陽硬是扯出個笑,深怕風蝶衣狂性大發似的看著地,見她想起身,因而上前想助她一臂之力。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風蝶衣死命的掙扎著撐起上身,不願易陽踫她,氣喘吁吁卻語意堅定的瞅著易陽,質問。

「蝶衣姑娘,我不知道啊!」易陽見風蝶衣執意下床,不顧她反對地忙上前攙扶。「你小心些,別太逞強。」

風蝶衣想掙月兌,卻出乎意料的發現自己的氣力竟比一個書生還弱!

天!她受不了了!

「別踫我!別踫我!」風蝶衣沮喪得想哭、怎麼兩姐弟一分開她的運道就開始走下坡?

怎麼會這樣?連生性灑月兌的她也灑月兌不起來……

要真是如此,她還寧願杵在風幽禽和韓如淨中間做個不討喜的障礙物也好過現在,做什麼非要找易陽?她會被自己這性子給氣死!

「蝶衣姑娘,別這樣!別這樣!」易陽用力制住失去控制的風蝶衣,大聲吼著要風蝶衣冷靜下來。「這樣的蝶衣姑娘不是蝶衣姑娘,小人寧願自己讓你捉弄,也不願見蝶衣姑娘如此啊!」

風蝶衣冷靜不下來,現在她只想找個東西來發泄自己的情緒。可是沒有,沒有管道讓她宣泄那早已蓄至極限的不滿……

「我要離開這兒!我要走就是要走,誰也管不著!」她風蝶衣要走,就算天皇老子也無法阻攔。哪怕她現在像個任性的千金小姐,無理地要求著不合常理的事物。

「蝶衣姑娘!」易陽不得已只好點住她的麻穴。

「你……」風蝶衣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容有一瞬是冷沉陰鷙的易陽。

「失禮了,蝶衣姑娘,你現在的身子並不適合遠行,還是再等些時日,待你的身子骨養好,再行離開也不遲啊。」易陽的神情在轉瞬間變換,讓人誤以為是錯看。

她還能去哪兒?她不是正要朝這兒來嗎?他這城主都莫名其妙的讓她進城了,她還在那邊扭什麼?

「哼!怕是我身子未善好,人就先死了!」風蝶衣好困難好困難才穩住失控的心緒,勉強自己冷靜,讓自己客觀公平地看待遇襲的事件,哪知,一出口仍是火藥味十足的諷語。

懊死的,她招誰惹誰啊,這種危機她一點也不想招惹!

「蝶衣姑娘,堡主答應給你一個交代,他會查出是誰下的迷魂香。」易陽狀似苦惱的安撫風蝶衣。

聞言,風蝶衣冷眸半掃。

「不過幾日你已同堡主交好,難怪那千金小姐會前來查采我這易夫人的虛實。」風蝶衣本就對他沒有半分感覺,為的只是將他當成自己無聊時可供排遣的「玩具」,未曾料想自己跟他的立場會掉換過來。

「千金小姐?」易陽一臉未明,心的一角卻開始融化。

非春日暖陽的功勞,而是夏日旺盛的焰火作怪。

「你少裝,恐是人家堡主的千金看上你,又因你有了‘夫人’而心生比較,否則我哪會倒霉被迷?」風蝶衣將夫人二字喚得特別甜膩而諷意十足。「只是那千金小姐怕是沒有料到本小姐什麼都不怕,最怕迷魂香,正因迷魂香會令一般人喪心,對我卻是致命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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