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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真愛你 第9頁

作者︰米琪

「古總經理震逸先生,你可來了,是哪個豬頭把你的位置安排在這里?家父正等著你呢!」一位身材婀娜的美艷女子熱情地拉走了古震逸,女子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臂,還對他頻送秋波。

詩雨默默地看著古雲逸被那女子帶往主入席,席間一位容光煥發的老者熱烈地招呼他,想必那老者就是羅董,今晚的壽星。

迸震逸被請「上坐」,那名艷麗的女子在他身畔的位置坐定。

詩雨的心不自主地絞痛了起來,她這才知道自己的決心徹底地失敗了。

她無法將他自心上抹去,因為自從初遇那天起,他就已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深處,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此刻,她甚至自私地想把他佔為己有!

侍者為眾人的酒杯注入上好白蘭地,詩雨苦澀地將酒一口氣喝干。

「何董真是好酒量。」坐她左側的男士贊嘆,侍者再度為她倒上酒。

詩雨沒有回應,獨嘗濃烈的愁滋味。

開席後數不清的美饌被送上桌,眾人把酒言歡,詩雨卻食不下咽,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古震逸,看著他和眾人有說有笑,看著那個美女在眾目睽睽中笑倒在他懷里。

宴會到了將近尾聲,台上的麥克風響起,那亮眼的美女優雅地上台去充當司儀。「歡迎各位嘉賓蒞臨,我是羅嘉嘉,謹代表家父感謝大家……」原來她是羅家的千金,難怪如此落落大方。

「……今天不只是要為家父慶生,更有個極具意義的活動需要各位熱心捐獻,家父一向重視弱勢族群,因而成立一個專門救助孤兒的基金會,希望各位能慷慨解囊,共襄盛舉,有心幫助這些孤兒成長的您,請將捐贈的金錢或者可轉換成現金的物品放在侍者的托盤上……」

許多熱心的賓客在宣布後立刻取出現金,也有人取下手中昂貴的鑽表或鑽戒。

當詩雨打開晚宴包,取出所有的現金後,發現古震逸的懷表正安靜地躺在最底層,她將現金放到托盤上,遲疑地看著那只表,心頭隱隱作痛。

「請等一下。」她喚住正轉身要走的侍者,取出懷表放到托盤上,古董懷表的銀制外殼在金屬托盤上敲出一個微弱卻清脆的聲響,那恍若是她心門關閉的聲音。

放棄了一個包袱,她該如釋重負才對,然而她卻感到嚴重的失落。

詩雨落寞地起身,黯然神傷地離席。

「震逸,你這個年薪千萬,又家財萬貫的富豪要捐多少呢?」羅嘉嘉取餅侍者的托盤,嬉笑地遞到古震逸面前。

「你需要多少?」古震逸大方地取出支票簿。

「唉,經濟不景氣,基金會愈來愈難生存了,當然是多多益善。」羅嘉嘉直截了當地說。

坐在古震逸右側的羅父望著率真的女兒笑著搖頭,對古震逸說︰「這丫頭一點也不懂得含蓄,總是有什麼說什麼,性格就像男孩似的,幸虧你們是大學同學認識得早,否則要她上哪兒去找像你這麼優秀的人。」

「爸,你這麼說好像有意把我嫁給古震逸似的。」羅嘉嘉嘟著紅唇說。

「只要人家願意,我連夜就把你嫁掉了。」羅父直率地說。

「這麼急著把我趕出家門,哼!震逸別听我老爸的話,快簽了支票啊。」羅嘉嘉嬌嗔。

迸震逸笑了一笑,對于羅父的心意只能心領,他泰然處之,開出一張七位數的即期支票,並且取出「一萬元」現金。

當他正要將之放上托盤,竟發現他的古董表居然被置放在托盤上。

沒想到他們竟不約而同地想拋去包袱!

他放下手中的支票及現金,下意識地望向詩雨,但她的座位卻是空蕩蕩的。

她去哪兒了?

第4章(1)

天空仍下著雨,黯淡蕭索的夜色和金碧輝煌人聲鼎沸的飯店形成強烈的對比。還不到約定的時間,司機不見人影。

詩雨漫無目的地走進??細雨中,雨霧灑在她的發、她的臉、她昂貴的禮服,但她不以為意,就像一個無心的人,失去情緒及感覺。

但她真的沒有感覺嗎?那又為何流淚?她佇立在紅磚道上,仰望朦朧街燈下的雨絲,灼熱的淚和冰冷的雨水交溶成心碎的苦澀。

那份苦卻欲訴無從訴!

她是那麼痴狂盲目地愛著古震逸啊!但他並不知道,也永遠不會領情,在他的眼底她永遠背負著騙子、小偷的罪名,永遠不得赦免!

她低下頭,將臉埋進冰冷的雙手中,任風吹拂她的衣裙、任雨打在她身上。

驀然間,有個沉穩的腳步聲接近她,一把傘為她阻斷了雨勢。「為什麼在這里淋雨?」

迸震逸?為何是他?

詩雨抬起小臉,驚愕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

「贖罪。」她幽幽地說。

「你何罪之有?」他一手撐傘、一手瀟灑地置在西裝褲里,神情有些漫不經心。

「我是個騙子、是個小偷,就連心靈都污穢不堪,這樣你滿意了嗎?」她並沒有大聲尖叫,而是說得極輕、極虛飄,然而卻像巨浪重重地打在古震逸的心坎上。

「不滿意。」他話說得冷酷,但心底卻為她的流淚而懊惱。

「我不該再出現在你眼前,但我也只能說抱歉!今後我會離你遠遠的,絕不污染你高貴的視覺,清高的靈魂。」詩雨說完立即轉身離去。

迸震逸不以為然地輕啐,伸出臂膀鉗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你要去哪兒?」

「那是我的事!」她推拒著他的手臂,但他卻將她擄近自己,低頭瞥她。「你喝醉了嗎?」

「我沒有。」她相信自己從沒那麼清醒過。

「我送你回家。」他欲將她帶往停車場。

「不……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她不依地掙扎,但他並未放手。

「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我喜歡淋雨,用不著你管。」她只想離他遠遠的!

「我管定了。」古震逸不為所動,由不得她任性,兩人就這麼在雨霧紛飛的街頭拉扯。

「放開我、放開我!」她狂亂地掙月兌他的鉗制,他卻亳不留情地扯住她,驀然間她柔細的衣料因他不留情的力道而扯裂了!裂帛聲震動了兩人,詩雨低頭一看,手臂上的紫玫瑰已無法隱藏地曝現在雨中。

她慌忙地拉回碎裂的衣袖,但古震逸卻早已被那朵紫玫瑰攝住了視線。她猛然轉身,心虛地逃離他,任淚水在風中飛奔。

他扔了傘追上她的腳步,撐住她的手。「你不該淋雨,讓我送你回家。」這是一聲低沉且不容拒絕的命令。

「不。」她顫抖地搖頭。

「你最好配合點。」他冷峻地警告。

她搖頭,他卻像押著犯人似的,專橫地把她拉往飯店前的停車場,將她塞進車里。

幽暗的車上,詩雨一身濕冷猛打顫,她瑟縮著自己就像只落水的貓兒般無助。「我已經向你道歉了,該還的也還了,我們還有什麼瓜葛?」

「說過了,不接受。」古震逸發動引擎亳不遲疑地駛離,凜冽的口吻徹底打碎了她的「夢想」。

「那你到底要什麼?」她苦惱地問。

快速行駛的車子突然駛向路邊,猛地煞住了!詩雨不知所措地望向古震逸。

迸震逸緩緩地、沉郁地側過頭,深幽的眼光投射在她濕透的發梢,綴著淚雨的小臉,掃過她顫抖的身子……她雪白的衣貼緊曲線,動人至極!

他何苦理她?

難道就為了何老的請托,或者真為了要逮個機會報復施文棟,還是他仍存著良知,無法放任她像朵柔弱的花在雨中垂死?

但——是誰讓她情願淋雨?是施文棟那家伙嗎?

她看來傷心憔悴,惹人心疼,而天知道他到底要什麼!他不只為她心情著火,身體也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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