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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偏頭痛 第6頁

作者︰夢雲

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七天,不錯!她養成的習慣總算改善很多,只可惜她依舊踏不出自己的房門,只因全身乏力、又餓又渴的她根本動彈不得。

躺在床上已睡了整整六天六夜的她,當真是再也睡不著覺,她肚子好餓,想掙扎起床替自己張羅點吃的,又苦于她在這里無任何存糧。

這間屋子不是她的,她又來得匆促,根本來不及準備任何食物,雖想外出到最近的便利商店買些泡面,無奈早已餓得頭昏眼花的她,連起床如廁都感到困難,更甭說是走出這間屋子的大門了。

心情很是沮喪的張雅寒,不由得獨自飲泣。

她惱,惱自己的無用。她氣憤的自問,難道她這一輩子當真月兌離不了養母以及那三位姨媽的魔掌?

倘若真是如此,她是否該放棄所有的掙扎以及自己的心願,同歸她們的魔掌,乖乖的當個傀儡女圭女圭,隨她們擺布、任她們對她予取予求,就算被視為一顆搖錢樹,也沒有任何怨言?

可……她就是不甘心哪!

雖然在那四個老女人的庇護之下,她確實不愁吃、不愁穿,還享譽國際、聲名遠播,當個人人稱羨、愛慕的名模——楚幽蘭。

但楚幽蘭並不等于張雅寒。

楚幽蘭不過是攝影師鏡頭之下的人物,她可以大膽、可以恣情狂笑、更可熱情奔放,只要攝影師要求,她便能表現出各種不同的風情與姿態。

真實的張雅寒卻完全不同于楚幽蘭,她恬靜溫柔、向來無欲無求、不喜歡暴露自己,更討厭時時圍繞在她四周的狂蜂浪蝶。

她愛靜,也喜歡拿著炭筆.在不受人干擾的情況之下畫些山水風景,甚至是人們喜怒哀樂的各種神情,這才是真正的張雅寒,未經任何包裝的自己。

做真正的自己,一直是她心底敢想卻不敢去達成的心願。

只因她的養母以及她那三位姨媽時時在她耳邊叮嚀,她可是她們一手栽培長大的,這養育之恩她可不能不報。

就為了報恩,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理想與興趣,乖乖的听她們四位老人家的安排,踏入她根本不想涉足的行業,就這樣,時光匆匆過了七八年。

直到最近發生了一場車禍,那場車禍不只傷了她的左腳踝,還差點要了她這條小命。

腳踝受傷她並不在意,她覺悟了人生無常這個道理,更深深體悟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

在這有限的生命旅程之中,她若再不好好把握,總有一天她會後悔莫及,恐怕就是死也會死不瞑目。

于是,她才會接受新認的于媽的意見,來到這窮鄉僻壤,為的就是躲開養母與那三位姨媽,開始完全屬于她的生活。

可瞧瞧現在的她……落魄得三餐不繼不說,連身子也被自己折騰得虛月兌乏力。

唉!當真是不想不傷心,越想她就越忍不住的想哭。

好吧!既然想哭,那就好好的大哭一場,被子一蒙,張雅寒開始大哭起來,只差沒發出聲嘶力竭的哀號聲。

突然,哭聲停了,張雅寒被子一掀,拼命的又嗅又聞。奇怪!是她的嗅覺出了毛病,還是當真有食物的香味飄進她的房間?

猛吞口水、不敢面對現實的張雅寒,只能膽怯的「聞香止饑」。

好香的味道喔!她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腦子里也做著大啖山珍海味的美夢。

正當她搞不清楚這一切是夢是真之際,她房間的門響起了幾聲敲擊門板的聲音。

「是誰?」她有點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句話,只因門外那人無端打斷她「用餐」的興致。

☆☆☆

听見門內傳來的問話,高鵠文根本懶得回答,他白眼一翻,暗罵了里頭那個女人一聲白痴。

這個答案連三歲小孩也想得到。

想也知道嘛!這屋子里頭除了她就只有他,她現在在房內,那還有誰會敲她這扇房門?這問題不是顯得多余嗎?

張雅寒當然不是白痴,只不過少根筋、沒想到那麼多的她,听外頭的人沒回答她,不放棄的再問一次︰「外頭的人,你若不回答的話,我可是不會幫你開門的。」

不開門是嗎?很好!既然如此,他高鵠文也不必在此枉做好人。

身子一轉,他想干脆把要給她那一份粥倒了,管它浪不浪費、糟不糟蹋食物。

可才猶豫了一下,他又走回門前,氣悶的開口︰「是我,高鵠文。」

斑鵠文?呃……這是哪一號人物,她認得他嗎?

想了一會兒,比別人少根筋的張雅寒終于想到,「啊!是干媽的孫子。」一想到有外人來訪,張雅寒當即從床上掙扎著爬起,本能的拿起粉底、蜜粉、口紅,拼命的在臉上涂涂抹抹。

突然,她停下了手,凝視鏡中那個化妝化了一半的女人,心情不由得又低落了,懊惱自己這種要不得的習慣。

提起勇氣,她拿起卸妝乳正打算打開瓶蓋——

「里頭的,你若再不幫我開門的話,我就把閑來無事替你準備的食物全倒掉,一點也不留。」

一听到這威脅,張雅寒心急得不管此時此刻的她有多邋遢可笑,當即橫沖直撞的往房間門口的方向沖。

其間,她不只撞倒了梳妝台的椅子,還撞痛了自己的膝蓋、狼狽的跌了一跤,好不容易她趕到門前,並使出全力欲拉開緊閉的房門。

「咦?這門怎麼打不開?」不信邪的她又試了一次,這次她可是連吃女乃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但那扇門就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還是紋風不動。

無妨,一試不成,那就再來一次,但結果還是與先前相同。

不肯就這麼放棄的張雅寒,干脆手腳齊來。她雙手緊握門把,一腳踩在門上、一腳著力于地,用力地再開一次。

結果不用說,還是一樣沒打開。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門外的高鵠文受不了地開了口,給了她一個建議。「張小姐,我建議你先看看門把下的那個鎖你是否已經拉開了,好嗎?」

一听這話,張雅寒當即低頭一覷,這一覷可不得了。

原來……果然……真是如此!

一想到自己竟這般胡涂,張雅寒不由得漲紅了一張小臉,先拉開門鎖,再打開房門,意外的進入她眼簾的是香噴噴、熱騰騰的米粥。

☆☆☆

食物很成功的讓張雅寒遺忘先前她所干下的糗事,她雙眼目不轉楮,全副精神都擺在高鵠文手中的美食上。

她還非常不顧形象的表現得有如一只哈巴狗般的望著它,心里還拼命地嚷著︰給我!跋快給我!

而高鵠文的雙眼則緊緊盯著眼前這張化妝化了一半的臉蛋。

講老實話,他活了將近三十歲,還不曾見過哪個女人化妝化到一半就跑出來見人。也因此,他呆愣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才好。

直接哈哈大笑怕會傷了佳人的自尊,更可能會得罪眼前這個女人。

或者給她一個良心的建議?這樣好嗎?瞧她饑渴的模樣,他的建議對她來說鐵定不算是好建議。

考慮良久,他整了整神色,強迫自己按捺滿腔的笑意,佯裝一臉正經的模樣開口︰「你若餓了,就來客廳用餐。」話落,他身子立刻往後轉,掩飾那差點泄露的笑容。

神經特別大條的張雅寒,根本沒感覺自己成為他人的笑柄,只是很乖巧地緊跟著他,一起來到客廳的沙發椅上。

不用他開口招呼,她便非常自動的替自己找了個位子一坐,一雙水眸就專注于屬于那兩碗粥之一。一。

就像故意在捉弄她一般,高鵠文並沒有馬上將手中的粥擺放到她的面前。他先找來幾張衛生紙,擦拭已是一塵不染的茶幾,接著還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直待一切就緒,他才滿意的將手中的粥擱置于茶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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