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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神之卷 第15頁

作者︰孟羽

三郎是個俊朗偉岸的男子,他的溫柔,讓人克制不住的傾心,她始終告誡自己他們是姐弟,雖然曾在心里偷偷戀慕著他,但她知道這分情只能深埋心底深處,沒想到會有成真的一天,而這讓她心里亂得不知所措。

她輕撫著紅唇,深藏多年的秘密驟然浮上心頭。

從小她就沒有娘親,只有女乃娘,每次瞧見春謣四兄弟都有自己的娘親呵疼著,她心里便會涌現失落。

她曾問過女乃娘她的娘親呢?得到的答案竟是︰她是駱爺帶回來的棄嬰。

女乃娘以為她還小听過就忘,沒想到她從此深記心頭,但她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連駱盍詮都不知道她已知情。

她和三郎不是親姐弟呀!

她一直嚴守著這個秘密,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知情的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戀著她?

她又有什麼能耐能讓三郎甘願承受的罪惡感而鐘情于她?

配不上呀!

她只是個沒人要的棄嬰,她懦弱又靦腆,不似緹兒開朗活潑。

駱家該有個像樣的媳婦,而不是像她這般文文弱弱。

她何德何能讓他放進心坎里?

何況——緹兒喜歡三郎呀!

閉眼沉思,過了半晌,她長長的嘆了一聲。

今晚的月亮被雲層遮住,大地顯得一片漆黑。一抹黑影在檐間飛躍,行進間不發任何聲響。

他動作輕盈的躍下地,一雙犀寒的利眼透過面紗迅速的掃視了庭園一圈,然後朝一間廂房直奔而去。

他像鬼魅侵入,讓人毫無所覺。

床上睡著一個肥碩的男子,發出陣陣鼾聲。他揮動手臂,抽劍出鞘抵在男子的頸項上。

「啊!什麼人?」

脖子上的冰冷感讓男子驚醒過來,眼一睜便瞧見一把利劍抵在他頸上,他嚇得大叫。

「南陽城的呂員外懸賞你的人頭。」冷冷的說完,他手臂一使力,一道鮮血便噴灑而出,他再使力,頭和身體立刻分家。

他利落的翻出窗子,轉往後院探去,行進間像一抹鬼魅飄過。

他的目標是這對夫婦,听說是呂員外的發妻偷了家財與人私奔,呂員外忍不下這口氣便出錢請殺手。

雖說這不足以構成殺人的理由,但他懶得干涉。

他是個殺手,這五年來,他的雙手早已沾滿血腥,沒有資格討論此人該不該殺。

他用力推開門,原本在屋內沉睡的人驚得連忙起身。

「是誰?這麼晚了——」她突然一僵,因為她看到一名男子手持利劍逼近她。

「啊!」她嚇得大叫,身旁的小男孩也被嚇醒,連忙抱住他娘抖個不停。

「你——想做什麼?」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被你背叛的丈夫托我來索命。」他總是會告訴將死之人,是何人出錢要他們的命,好讓他們不至于死個不明不白。

他正要揮劍結束婦人的性命,卻見小小的身子撲到他娘身前。「不!別殺我娘!不要呀!」

小男孩的哭喊聲,讓他想起了十五年前駱家的慘劇,手僵在半空中。如果當年那女人肯手下留情,他們不會變成這樣,他也不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如果她有一點仁心的話——

「求求你,放了我娘——」小男孩的哀求聲直直敲進他冰凍的心湖。

他眉一擰,劍一揮,霎時婦人凌亂的發絲紛飛。他瞪了目瞪口呆的婦人一眼,轉身離去。

「你摘什麼?竟然沒有完成任務?」

極天門的大廳里傳來一聲怒吼,李揚惡聲惡氣的對著駱秋冥罵道,但後者卻仿若未聞,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谷三郎,你那什麼囂張樣?我在同你說話!」

「我並不囂張,只是懶得听瘋狗亂吠。」他依舊沒睜開眼,只是冷淡的開口。

「你——」

李揚為之氣結卻也莫可奈何,論武功,第一殺手自然是高人一等,再來,宮芸芸一向偏袒他,所以根本沒人奈何得了谷三郎。

「你別得意!你竟然誤了任務,我看殺神的封號放在你身上根本浪費。」

駱秋冥霍然睜開眼,目光陰沉的盯著李揚,「浪不浪費,你可以親身體驗。」

李揚駭得倒退一步,不僅是為著他的話,更因著他全身散發的冷寒。駱秋冥是個不輕易出手的人,也從不跟其他殺手逞強斗狠,但他那散發出的詭魅氣息卻讓人心驚肉跳。

聰明的人是不會自找麻煩去招惹殺神的。

「谷三郎;門主要你去她房里解釋誤事的理由。」一名侍女走了出來;對著駱秋冥說道。

駱秋冥嘲諷的勾起唇角,慵懶的起身。

看著他離去,李揚不爽的啐了一口,「哼!什麼要听解釋!分明是想快活一番,放浪的女人!」

攬鏡自照,宮芸芸滿意的揚唇微笑,在听見敲門聲時,她開懷的起身迎向進門的男子。「辛苦了,你的任務應該很輕松吧?」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沒殺成一雙?」駱秋冥對她的情視若無睹,瞄了桌上一眼,瞧見一桌的酒菜。

他徑自走到桌邊,拿起酒壺便往嘴里灌去。

「怎麼這種喝法呢?我陪你吧。」她搶走酒壺倒了杯酒,然後妖嬈的喂他喝。

「希望你酒里沒下婬藥。」

「呵呵!你怎麼這麼說?我是需要用那種藥的嗎?那豈不是貶低了自己?」其實她有時真想給他下藥,免得她心癢難耐。「

無所謂,就算你真下了藥,大不了與你雲雨一場。」他搶過酒壺又狠狠灌了一大口。

爆芸芸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這麼說來,他也想跟她歡好?

「別喝悶酒了,人沒殺成就算了,我不會怪你今晚不妨讓我的鴛鴦錦被溫暖我們。」她拉起他往床鋪走去,臉上噙著嬌笑,雙手挑逗的輕撫他的胸膛。

多麼結實的胸膛啊!她會好好服侍他,讓這男人從此沉溺在她的蠱惑中。

爆芸芸嬌笑著褪去衣裳,她很有自信,她的胴體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不為所動。

「三郎——」她輕喚著,嬌軀貼上他。「抱我,今晚好好的抱我——」

駱秋冥雙眼淡漠的盯著她,沒有貪婪、沒有渴望,但他依然順著她的話做。

「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嗎?這幾年來不曾停止——」一雙玉手環上他的頸項,她急切的吻上他,帶著蠱惑、帶著挑逗。

他沒有排斥。

爆芸芸心中暗自竊喜,今夜他似乎跟以往不同了,于是她放膽的吻著他,豐腴的身體磨蹭著他,企圖燃起他男性的。

丙不其然,駱秋冥抱著她倒到床上,唇舌往她舌忝去。

「嗯——」她興奮得戰栗,得意著渴望許久的男人終于肯踫她了,今晚她一定要縱情狂歡。

爆芸芸想得正高興時,駱秋冥突然離開她,她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空虛感。

「三郎?」

「別白費心機了,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他轉身離去,隨手拿走桌上的酒;

爆芸芸羞憤的大吼,只惹來他嘲諷的低笑。

駱秋冥灌著酒離開極天門,從不嗜酒的他今天卻只想與酒為伴。

自從幾天前他克制不住的吻了花靈,她就一直在避著他;仿佛他是妖魔鬼怪,避之惟恐不及。

他好惱呀!

他想見到她對他笑,而不是逃避他。

他知道自己嚇壞她了,只是濃烈的情意無處抒發呀!

愛一個人有什麼錯?為什麼只因他們是姐弟就天理不容?

他以為可以借由宮芸芸來忘記花靈,結果是自欺欺人。方才在吻她時,滿腦子全是花靈那柔美的模樣。

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溫柔倩影。

難道他只能陷在失落中無法自拔嗎?

天殺的!

駱秋冥氣惱的又喝了口酒,此時此刻,他倒希望自己醉死算了,這樣就可以永遠解月兌,不再為情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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