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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戀人 第24頁

作者︰貓子

他無法想像,不願想像她睡在別的男人懷里。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感覺了。

「哈!名門閨秀?」澤渡幽並夸張一笑,提醒著︰「表面嫻雅端莊,她私底下什麼沒氣質的德行你沒見過?赫——你干嘛踩我?」他突然轉頭爆吼。

痛啊!被木屐一踩,腳指頭沒痛個三天以上才有鬼!

別懷疑,他之所以痛得爆吼,是永井大小姐——用穿著木屐的玉足踩了他一腳。

「親親幽並,你當我死啦?」揚揚秀眉,永井惠卻報以天使般的微笑,不疾不緩地道︰「要批評我,你也該等我不在的時候吧!」被他說成這樣,她再無動于衷就顯得過于矯情大方了。

忙著觀察澤渡涼的反應很重要,但就算人家說的是事實,她也不可能一直任人污蔑.「哼!」澤渡幽並輕哼,不能說的確是差點當她不存在。

「事實就是如此,難道你還能否認你人前人後是兩極化?」

「能看到我在人後的模樣,可見我對你有多特別。」微微笑著,永井惠倒是很能對答如流,靈巧的黑眸正轉著。

「所以——」

「啥?」對于她拖長的尾音,澤渡幽並實在很沒好感。

「親親幽並哪!」永井惠笑,還以施恩的口吻對他道︰「人家的意思是,你可別人在福中不知福。」澤渡幽並啐了聲,彷佛在詛咒中丟出話︰「有福你們自己享吧!我沒興趣。」

「唷,親親幽並,你對人家好冷淡呢!」心情漸好,永井惠的壞心眼再度回籠。恢復了惡作劇的心情,她調戲永井菜繪子用的那套,立即搬到澤渡幽並身上。

「喂!你親親幽並叫夠沒有?」听了礙耳。

就算知道她是要激澤渡涼,澤渡幽並還是起了滿身疙瘩。瞧澤渡涼那臉不爽到極點、正被妒火吞噬的表情,難保他不會再賞他一記拳頭。

「當然沒有,人家叫得正順口呢!」眨眨眼,永井惠無辜地噘著小嘴。裝小可憐是她自小就會的拿手絕活,唬唬人從來難不倒她。

「你——」被她氣得沒有話說,澤並幽並瞪她一眼,索性對澤渡涼道︰「天知道你誰不好愛,怎麼會愛上這種怪女人?這麼麻煩的女人我不要,你自己留著看著辦!我可受不了有個神經大條的女人,天天在別人面前喊我親親幽並!」說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懊說的都說了,澤渡幽並沒心情再陪他們耗,撂下話就轉身離去。

沒阻止澤渡幽並離去,永井惠只是找了張石椅坐下來。

「好熱,腳好酸喔!」坐下之後,她用和服的袖子輕輕扇著。

天氣暖和,穿和服哪有不熱的道理。

澤渡涼沉吟了會兒,走到她面前問︰「有話對我說嗎?」從她和澤渡幽並對話的口吻中不難察覺,他們對于彼此的「好感」很有限,說話全是句句含諷帶刺地只怕傷不了人。有感情的男女,應該不是這樣談情說愛的吧?

其中,必然有他弄錯的地方。

唉,他不免懷疑,還要被她愚弄幾次自己才會學乖。

「如果我不值得你爭取,你要我說什麼?」左顧右望,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袖子後,她抬起眼睨著他的臉。

「既然你們兩個都不要我,澤渡爺爺也願意緩下婚事,我想我回台灣去也沒有人會反對吧?」

「我反對!」不及多想,澤渡涼已月兌口而道。

仰望著他,永井惠露出頗覺好笑的表情,「你以為曾經選擇放棄我的人,還會有反對的權利嗎?」當他決定不去愛她,就再也沒有權利去管她。

「親耳听你說想嫁給幽並,那是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當時是又在惡作劇。

「結果就是,你沒有為我爭取,這不是事實嗎?」誰又懂她的難過呢?

本來想說什麼,澤渡涼突然想到某件事,不由得苦笑。

「幽並只是你用來拖時間的煙幕彈,你的最愛其實遠在加拿大對嗎?」他差點又自作多情了。

略感詫異的瞬間,永井惠也看到了不遠處有幾個正向她招手的人,眼神落在他身後喃喃笑道︰「說人人到,我的最愛幾乎都來了。」早知道他有所誤會,原來她的猜測還真的相去不遠。

幾乎都來了?意思是不止一個?

不可言喻,澤渡涼受到不小的震驚,滿心震怒地隨她視線快速轉頭。

「你們看,她又用天使的微笑騙人了。」有人不以為然。

「你還沒習慣?」有人笑謔。

「敢情你第一天認識惠?」有人諷刺得很徹底。

「能把人騙倒也是一種本事。」觀念不同,有人淡淡地道。

走到永井惠面前,無視某大帥哥的存在,不知是說給誰听的,俞真妍不客氣地笑道︰「你啊,看起來最沒個性、最好相處,其實則不然。」

「你們該不會想說——我有天使的軀殼、惡魔的個性吧?」縱使心有詫異,看見幾個死黨後,永井惠仍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了笑嘻嘻的表情。

從加拿大回來有些日子,她不是太過意外,她們會專程來日本看她。

六絕美人,只缺了還在台灣受家人「監護療養」的莫莫。

「去,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朱利葉嗤笑道。

「多謝你的抬舉了。」只當是恭維,永井惠接受得臉不紅氣不喘。

對死黨一笑,永井惠從石椅上起身,領著她們離去。

「你不理他啦?」

「能理的時候還多得是,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可是他臉色好像很難看耶……」

「小朱,人家不愛笑,不代表臉色就該說很難看。」一如她。

「琦,是挺難看的吧?看上去青青白白的……」

「挺好笑的,他以為我去加拿大看莫莫是幽會我的愛人呢!」

「呵呵,你在加拿大有愛人?怎麼,你和朱里安有一腿?」

「真妍……這笑話不甚好笑。」

「是你提起的。」

「別提了,告訴我莫莫的病情怎麼樣了?」

第10章(2)

「記憶還沒有恢復……不過……」怔愣在原地,澤渡涼听著討論漸行漸遠的她們,頓悟到自己又誤會一件事。離去的那一瞥,她的黑眸里只有決絕,彷佛已對他心灰意冷。

他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刷地拉開紙門,澤渡幽並帶著憤怒登堂入室。

「她們要回台灣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禪坐?王八羔子!早知道她對你如此不重要,我干嘛要白白吃你一記拳頭!」見鬼了,他從不知道涼是如此龜毛的家伙!

這回不一次敲醒涼混沌的腦袋,他就干脆離家出走不姓澤渡。那女人一走,澤渡家八成就得籠罩在低氣壓之中。怎麼想,澤渡幽並都無法坐視不管。

否則老頭一火,他遲早會被卷進台風圈里。

「誰要走了?」臉色丕變,澤渡涼突然被震起來。

「除了永井惠那女人,你以為我還會說誰?」搞不懂他們愛來愛去,怎麼會愛不出一個結果?澤渡幽並不免冷冷訕諷︰「她幾個死黨來日本玩也玩夠、留也留夠了,收了行李要回家,永井惠打算和她們一起走,人都到門外了!」

「不!我還有話要和她說……」臉色突地刷白,澤渡涼直接往外沖。

如果她就這麼走了,他這幾天得來的醒悟,有可能永遠成了空。並非他不想找她說清楚自己的感覺,但她的死黨們無時無刻不在,杜絕了他私下解釋的機會。

當他沖到澤渡家門外,幾個女人的行李箱正由澤渡家的下人送上計程車。

怎麼來就怎麼走,她們謝絕了澤渡家派車專送的好意。

「我不準你回台灣!」無視其他的人,喘著重氣的澤渡涼沖出來,直接扯住了永井惠的手臂,氣勢磅–地朝她命令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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