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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皮殺手寶王爺 第3頁

作者︰沈郡

她很清楚他不相信,于是她嘲笑的說︰

「你以為我會尖叫?昏倒?讓你失望了,我很肯定我一樣都做不出來,而且我更不齒那樣懦弱的表現。」

他挑戰的說︰「不怕?那妳干嘛想逃?」借著說話,他大步的又逼近她。他知道自己長的高大,他壞心的希望,以他和她懸殊的身材來嚇她,就算不能嚇倒她,起碼給她一點威脅,否則這一晚的吃癟,他的尊嚴真是徹底被她消滅了。

他一靠近,她嬌小的身子立即被他身體的陰影所籠罩。她感受到他身上傳來一波一波的壓力。雖然現在他看起來很狼狽、很落魄,但是他的談吐、他的氣質,卻真正表示出他是一個儀表不凡的人。

他站在她面前,看起來似指揮八方的將領,有著君臨天下的氣勢。他長得高大魁梧,月光將他的身軀投射在地上,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顯得威武又具侵略力。她喚回自己的神智,鎮定自己的心神,逼迫自己恢復正常穩定的心跳,她換上她一慣冷然鎮定的表情,坦然的仰頭直視著他,盡力裝出一點也不受影響的樣子。

他在心中喝采︰好個倔強的女孩子!他欣賞有勇氣的人,不論男女。看見她仍倔強的抬頭瞪著他,一點也沒有他預期的慌亂,反而鎮定的和他對望。他的身材和威嚴,會讓一個大男人嚇得發抖,而她這樣嬌小的小女人,居然敢直視他,他懷疑自己的威嚴是否失去了?

好,就算他真是失去了他嚇人的威嚴氣度,起碼他現在看起來活像是朝廷的逃犯,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深山黑夜,她總會害怕吧!

他滿意的看見,她眼中一閃即逝的恐慌,如果不是這樣,他會被她冷然的表情給騙過。

他發現自己真的很欣賞她,她吸引了他全部的心思,夜深了,山風吹上他潮濕的衣服,他打了個寒噤,雖然他很想繼續威武下去,但是寒冷和他昏沉的腦袋都在提醒他︰他生病了、需要休息。于是他無奈的說︰

「我不是壞人!」彷佛怕她不相信似的,他更加強語氣說︰「真的。」

他看見她放肆的從頭往腳徹底的打量他,眼神是評估的意味。她的眼中透露出不相信的訊息,他幾乎要發脾氣了,他,堂堂的寶靖王爺居然被當成壞人。

他壓下心中的不快,低沉的宣布︰

「在下李子白(他這一路上一直都用自己的「字」行走江湖),京城人士,本想抄近路回京,沒想到卻在山中迷了路。前天下雨,我又不慎掉落山坑,才會弄成妳今日看到的狼狽樣,方才打擾姑娘雅興實在是誤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他有求于她。他頭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替自己辯白、解釋。看見他無奈又強忍怒意的表情,有些賭氣的孩子氣意味,她眼中的戒備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有趣的神色,似乎看他困窘是一件有趣的事。

兒忍住想笑的街動,因為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生澀于低聲下氣著急的大男人,實在有趣,看的出來他不曾如此低聲下氣過,這大概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但是她還是不打算回話,甚至搭理他。

她覺得雙方不再有談話的必要,他是不是壞人不干她的事,而且他令她有些慌亂不安,尤其在經過方才那一幕後。她仔細打量過他,他身上的力量令她產生懼意,頭一次她會害怕,她怕掌握不住的事,她有預感他偏偏就是一個她最掌握不住的人,恐怕天底下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掌握他或阻止他,如果他想的話。

她冷淡的說︰

「你是不是壞人,那都不關我的事。」她一邊說話邊退後一步,企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讓自己不會覺得這麼有壓迫感。

他氣惱的發現她的躲避,他一個大步,輕易的擋住她的退路,怒意明顯的在她眼中浮起。他輕輕的、隱忍的說︰

「姑娘,我都已經告訴你我是誰了,以及我為什麼在這里,大家能在荒山偶遇,想來也是有緣,姑娘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敢問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她還是一慣冷然的表情,連聲音都是毫無表情的回話。

「不必,大家萍水相逢,卻未必是有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開!」

「姑娘,深夜在這深山之中,妳不怕遇上壞人?」他故意找來話題,就是希望她的理會。

「我這不就遇上了嗎?」他愚蠢的問題,真的讓她忍不住輕笑的回話。「這個笨蛋」她在心中大罵他。

李聿白呆呆的看著她頰邊迅速隱去的微笑,對她這種忽怒忽喜的反復情緒,有些迷惑。他誠懇的解釋著︰

「姑娘,我不是壞人,只是一個迷了路的人,請相信我對妳並無惡意。對不起,我嚇到妳了;可是我不是壞人,當然我的外表挺像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有史以來頭一次,他如此慌亂、如此隱忍的向人說「對不起」三個字。

「可否請姑娘指點我,何處有可休息的地方,讓我借宿一宿。」深呼吸、忍住氣,他盡量心平氣和的問話。

他生平頭一次明白,什麼叫「忍讓」,他自嘲的想︰今夜真是讓他嘗遍了,多項他生平頭一次遇到的事,偏偏這一切情緒的挫敗都是來自眼前這個小女人。

她還是冷冷的望著他,並不答話,他心焦的等待著她的回話。

「你……」她本想說出口的拒絕,就在一抬頭,全都消失在他深沉坦白的目光中。她發現自己一向刻意維持的冷漠面具,在他身上完全失去功能,她實在無法硬起心腸拒絕他,而她一向自豪的冷靜,卻在兩人相互對看的一眼中失卻;她頹然的掙扎著,希望能義正辭嚴的拒絕他,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僅剩下關懷的低語︰「你受傷了?」

她看見他的手上有著一道大傷口,正包著一條原本可能是白色,現在卻分不清顏色的布條,現在布條上正透著血跡;還有脖子上的傷口,雖不深卻慢慢的滲出血來,那個傷是她的杰作她很清楚。

突然的,李聿白雙腳一軟、眼前一黑,他勉強的掙扎、努力的支撐著,他可不想昏倒,尤其在她眼前,那太沒面子了。而且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他用力的調勻呼吸忍住突起的昏沉,用手上的劍當成拐杖拄著自己龐大的身軀,盡力不使自己倒下去。

在他身形一晃時,兒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他,就是怕他會昏倒。她看得出來他傷得不輕,而且他的呼吸紊亂平淺,如果不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也必定是有其它的病癥,對一個重病的人,兒實在無法坐視不理的獨自離去,放任他在深山亂逛。

讓他借宿一宿吧!她掙扎著一會讓她這樣猶豫的,是她自己的真實感受,自從遇見他,她實在無法忽略待在他身邊,自己紊亂的心跳和無法冷靜的心情,他深深的牽動自己的情緒,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是件陌生也危險的事。

他大口的吸氣聲,喚回她的注意力,他的體型讓她明白如果要救他,一定要讓他保持清醒,自己走回屋子里,否則以她的力氣鐵定扶不起他。她還是維持冷淡的問︰「你受了內傷嗎?」

「不是,我大概受了一點風寒,頭有些昏沉。」

還來不及細想,她已經關心的伸出手去扶他,在她細膩小手關心的扶上他粗壯的臂膀時,他震了一下,她也難掩心中的激蕩,臉上的神色是嬌媚羞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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