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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影凝香 第15頁

作者︰駱沁

「屬下來晚了。」冷拓影拱手,眉頭因自責而擰起。

柳香凝揚眉,作狀自我端詳,而後柔笑道︰「我又沒死也沒受傷,你哪里來晚了?別總是這麼一板一眼呵!」

他和她的標準永遠都有著極大的差距。冷拓影閉了閉眼,轉身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扛上了肩。「屬下先告退了。」不等她回答,他立刻往房門走去。

門才一推開,立刻感覺有一股掌風襲來,冷拓影疾往後掠避開這個攻擊,開始和對方纏斗起來。

「拓!」柳香凝驚喊一聲,在看到冷拓影背上扛了一人仍游刃有余時,心才隨之安定下來。她現在越來越怕遇到危險了,因為她很擔心他會為了救她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另一名躍進的黑衣人了心只想救回同伴,但在久攻不下而胸口又中了一掌後,已呈落敗之勢,驚慌之余,听到柳香凝的呼聲,立刻抄起懷中的暗器,往柳香凝的方向射去。

在察覺到對方意圖的同時,冷拓影即刻將肩上的重擔卸下,飛身往柳香凝的方向掠去,饒是他動作迅捷,但在這刻不容緩間仍是遲了一步,只來得及用自己的身子幫她擋下暗器。

「拓!」被他重重撞上床榻,柳香凝顧不得滿身的疼痛,只急著檢查他的傷勢。

「不要緊。」冷拓影阻下她的手,將肩頭的暗器拔起,一躍而起,突覺腦中一陣昏沉。該死,暗器上喂了藥!他沉冷著臉,一步一步往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見一舉得手,原想乘勝追擊,但一看到冷拓影沒事人似地站了起來,不由得瞠大了眼。怎麼可能?他的暗器上可是喂了令人立即昏迷的迷藥啊!怎會一點效果也沒有,心一慌,背起同伴就想逃跑。

昏眩感愈重,此時冷拓影全靠著意志力硬撐。他不能死,他此刻若死了她的安危就再沒人保護!見他們要逃走,無力追出的他只能發出一掌,將那人擊得往前撲去。「把解藥拿出來!」他咬牙走去,從齒縫迸出咆哮。

「這是迷藥,用不著解藥的!」黑衣人連忙搖頭。

擔慮釋去,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冷拓影凝聚掌力,打算在昏迷前先擊斃這兩名刺客,黑衣人也看出他的打算,情急之下,再度掏出暗器往房內射去。冷拓影見狀立刻飛身躍出,及時抓住了暗器,只顧著擋下暗器的他無暇顧及自己,掌心一痛,暗器刺入了手掌。

從鬼門關前逃月兌,黑衣人已嚇得無心戀戰,連忙扛起同伴,施展輕功往外奔去,躍過圍牆,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雙重藥力的催使下,冷拓影意識已變得混沌,恍惚中感覺刺客已經離去,再無力撐持,倒臥在屋外長廊。

「拓!你要不要緊?」柳香凝擔慮地奔到他身旁蹲下,伸手去觸他的額頭。

冷拓影撥開她的手,斷續道︰「快進……房,把門鎖……鎖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柳香凝怔怔地蹲坐他的身旁,半晌,突然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迷藥是吧?來得正是時候呢!」看了不省人事的冷拓影一眼,她笑得更加燦爛,俯身吃力地將他扛了起來。

衡量一下長廊到床榻的距離一眼,柳香凝輕嘆口氣。「唉,在這之前還得先勞動一下了。」眼底卻是與語意相反的愉悅。

她用力站起,扛著冷拓影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房里走去。

???

他有多久不曾睡得這麼熟了?

冷拓影滿足地喟嘆了聲,伸手環住了身旁的軟馥,鼻間盡是一股似有若無的清雅淡香,讓他更沉入夢鄉。

打從娘親喪命于突厥人手上後,他就再也不曾如此深沉地入睡過了。在師父那里接受訓練,他在夜間只能淺眠,以訓練警覺力;進了恭王府,他更是不敢放任自己熟睡,深恐一睡著就會成為害她致死的主因。

一只觸感細女敕的手輕柔地撫上了他的額,清澈甜美的聲音在他耳畔低聲柔道︰「你連睡夢都不忘皺眉嗎?」聲音里涵蓋了太多的愛憐與疼惜。

只有娘會這樣對他說話……可……娘已死了,他親眼見到的……這是夢……他幾乎已忘了作夢的滋味了……冷拓影又淡淡地嘆了一聲。

有股溫暖的觸感貼近他的胸膛,還帶著一絲冰涼,而他的胸膛是赤果的……赤果的?!冷拓影在瞬間清醒,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柳香凝那巧笑倩兮的絕美嬌靨。這是怎麼回事?他睜大了眼。

「你醒了?」她笑道,將螓首枕上他的胸膛,態度自若得好似他們已是多年夫妻。「你睡得好熟呢!」

剎那間,昨晚發生的事全回到了腦海。冷拓影倏地躍下,絲被被連帶拉下,眼角瞥見她只著肚兜,心里一驚,立刻又將絲被擲回榻上,將她完全覆蓋,幸虧他身上還留著一件長褲。

他昏迷前明明倒在長廊,為何會到了她的榻上?而他們竟同床共枕了一整晚?!一時間他完全無法思考,只是下意識地退後。他剛剛擁在懷中的是她曲線玲瓏的身子……手中仿佛還殘留著那溫軟的觸感,冷拓影握緊了拳,強迫自己將那種感覺逼出。

看他一連串的反應,柳香凝只是笑得更加嬌美。「你比我還慌呢!別擔心,我會擔負起責任的。」

冷拓影再也忍耐不住,攫住她的肩頭大吼。「你就這樣毀了自己的清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柳香凝望進他翠綠的眼瞳,並未言語,只是將眼神緩緩下移,冷拓影不由自主地隨她移下眼神——近距離逼近的是她絲被下滑的春光外泄!

冷拓影像燙了手般地倏地退後數步,背過身子,一張俊臉已滿是鐵青,柳香凝見狀忍不住榜格嬌笑了起來。他心中惱怒不已,卻是不敢回頭。眼神環繞室內四處找尋自已的袍子,繞了三、四遍,完全不見他那件黑袍的蹤跡。

他的衣服呢?

「在椅子上。」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柳香凝主動開口,卻在他手即將踫到衣物時冒出一個更驚人的事實。「不過,它可能已經不能穿了。」

冷拓影將那堆黑色的「布料」拿起——是的,它現在已只能稱作布料,一條條晃動的布條宣告著它的支解——他的腦中因過于震驚而呈現一片空白。要他如何走出這個房間?就這樣赤果著上身、只著一條長褲地走出?

看到他的背影僵住,柳香凝無辜地聳肩。「你太重了,我沒辦法幫你月兌下衣服,只好拿剪子把它剪開了。」

為什麼?為什麼?!盯著手中那堆布料,自責與懊恨不住在心頭強烈撞擊,從未曾讓情緒表露臉上的他,如今卻有股想要嘶聲狂嘯的。她的清白竟毀在他這種人的手上?她為何要如此玷辱自己?

「香凝!你怎麼了?回答爹啊!香凝!」突然一聲石破天驚的大吼從遠而近,正是恭王爺那獨一無二的洪亮嗓音。

兩人聞聲都是猛然一震。

冷拓影轉頭看她,狂怒褪去,如今他的眼中是更為深沉的冷怒和失望。

她從不曾見過他拿這眼神對她!柳香凝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爹不是她叫來的,她的訝異並不亞于他啊!「不是我……」

「香凝!」門砰地推開,兩人同時往門口看去,一臉慌亂的恭王爺站在門口,見到這樣的狀況,他也傻了眼,就這麼怔站門口,頓時整個房里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他最疼愛的小女兒竟和一個護衛衣衫不整地待在房里?而那個護衛還是他最信任的,甚至還是他親手救回的?恭王爺臉色變得蒼白,這樣的背叛讓他一時之間完全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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