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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五號房 第29頁

作者︰綠痕

「好一顆損落的新星。」天機一手撐著下頷,很開心地瞧著斬擎天面上凝重又自責的神色。

「沒、沒關系,還有下一個……」從不知道斬家老兄武功這麼高強的開陽,結結巴巴地安慰起自己和身邊的同伴。

「對對對……」僵著臉的南宮道連忙點頭稱是,「說不定下一個賽前跑去深山閉關練了什麼絕世神功,他一定能夠打敗盟主大人的。」

「嗯,就是這樣,我們要有信心。」開陽重重地與他擊掌交握著手心,用力對彼此激勵打氣。

天機兩手環著胸,對他們的謊言嗤之以鼻。

「真要有那種神人,我還需退出江湖?你們是瞧不起本大爺還是怎麼著?,」好歹他也是自小苦練各大派武功到大,在斬擎天正式出道前,不但在武林中從無敵手,甚至是曾與蘭言交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唯一一人。

南宮道很想請他閉上嘴巴,「你別潑我們冷水行不行?」

「我是要你們早點認清現實。」結局是早已注定的啦。

開陽拉回南宮道,一手指向正以高傲之姿緩緩步上競武台的新一任挑戰者。

「別管他了。哪,這位上場的高明又是誰?」與其它人相比,怎麼這位看起來那麼年輕?指泛個年輕人能夠比上一個還來得耐打嗎?

「西域域主黃泉笑,上回在搶下域主大位時,還夸口定會搶下武林盟主的位子。」他粗略地向她介紹,但在回想起上一回西域域主大會時所見著的功夫,再比較起斬擎天所向無敵的功力,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愁直在他的心底繞呀繞。

「好,有志氣。」只會看門道的開陽,壓根就不知他心底其實真正在想的是什麼。

蹦聲再次響徹林間,挾帶著嘯音的黑鞭劃過天際,先發制人的黃泉笑,一鞭直取斬擎天的眉心,在眼看鞭子就要抵達時,隨即再抽手一繞,黑鞭硬生生地轉了攻擊,改而緊緊纏住斬擎天的身子。當身上的長鞭愈束愈緊,也令他漸漸無法平順地呼吸時,在心底評估完實力的斬擎天,總算是有了可以安心動手的感覺,趕在黃泉笑打算一掌拍向他的腦際前,他運上內力,使勁地震裂了身上之鞭,揚掌接下已是刻不容緩的那一掌;可斬擎天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最讓他看好的黃泉笑,除了金玉其外,還是他遇過最不耐打的四域域主。

清冽冽的掌骨斷裂聲,自兩個無言的男人中問傳來,就連讓斬擎天反悔的余地也沒有,英姿颯朗、英雄少年的西域域主,當著他的面抱著整只已斷的右臂,倒下。

好歹……好歹也讓他多打個幾下啊,怎麼可以這麼快的就下場棄他于不顧?要不然,就事先跟他說上一聲,好讓他手下留情些啊……內心欲哭無淚的斬擎天,悲愴不已地瞧著被大會人員送下台的黃泉笑,就這麼來得快也去得快地轉身同他道再見。

「啊,又一個短暫的奇跡。」天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兩掌,還很刻意地瞄了瞄隔壁表情有如末日降臨的男女。

開陽掙扎地想找個借口,「他……他定是今兒個吃壞肚子了!」

「我還睡不好落枕呢。」

「天機!」這里就他一個沒站在同條船上共患難的。

他冷冷低笑,「外行人,妳就張大眼好好瞧清楚妳家盟主大人的噩運到底有多強吧。」

「我才不信。」她用力哼口氣,「接下來呢?不是該輪到東域域主,人呢?」

「妳等我一會兒。」南宮道抬起一掌要她緩緩,也覺得怎麼等這麼久都還沒見下一人上台,但就在底下的大會人員前來同他報告後,原本還滿面焦急的他,神情登時一換。

「發生什麼事?」開陽心驚膽跳地看著他沉痛的表情。

他無奈地撫著額,「他棄權了。」說什麼前兩人的下場太難看,所以他不想也跟著領教?堂堂東域域主棄權落跑難道就不夠難看?

「那……」

「就只剩下這個四年來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北域域主冷清揚。」南宮道提不起精神地指向最後一位希望。

「他……行不行?」

「天曉得。」這些年來都躲到深山里去練功,有誰知道他的武藝是否已精進到能與斬擎天匹敵了?

眼看在場僅剩下一線希望,斬擎天緊張地深吸口氣,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得小心地珍惜這最後的機會。等待了好一會兒,踏上競武台的冷清揚終于來到他的眼前,忽然間,腦中紛亂的想法倏地自他腦海里遠去,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透過環看著四下似是正在尋人的冷清揚,將目光掃過開陽而後定不住動時,像把利刃似地刺上他的心坎,因那冰冷看向她的目光,就連坐在開陽身旁本是一副懶洋洋德行的天機也已察覺,並進而警戒地采取防備姿態。

震耳欲聾的鼓聲,一下又一下地迎合上他的心跳,他沉澱下所有的心神,謹慎地看著慢條斯理回過頭來的冷清揚,面上帶著不相襯的微微笑意,在鼓聲一結束時即伸長兩臂振臂一送,一反以往總是采用彎刀,先行送上兩片薄如蟬翼的暗器,在他揚袖揮開時,另一批數量更多的暗器已抵他的面前。

不得不采取主動的斬擎天,舉劍準確地掃下每一片暗器,並旋身一腳踹開已欺近身的冷清揚,而在那時他才看清,台下貴賓席的四周,早已圍滿了冷家眾多家院,逼得天機架劍在手準備隨時拖走開陽出招。就在斬擎天這一分神時,狀似被他踢著的冷清揚顛躓地退了好幾步,直退向開陽所處的方向,並自腰際抽起慣用的彎刀,刀尖直指開陽的喉際。

拚盡全力趕上刀尖劃下那一刻的斬擎天,趕在天機出手前已揚劍攔下那一刀,此時,四下觀賽的人們並沒有察覺暗地里發生了何事,只瞧見難得動用全力的斬擎天,一改先前總是等待還擊的作風主動出招。

「你受了誰的指使?是誰派你來的?」斬擎天壓低了音量,邊問邊承接住他高躍至上方後,順勢往下重重砍下的一刀。

冷清揚以一連串讓人無機會喘息的刀勢,逼得斬擎天只能專心與他拆招,再也無暇問及其它,就在他打算投入全副心力,對這個功力變得莫測高深的冷清揚,來個多年來難以求得一對手的交戰時,自席問傳來反射在他面上的陣陣刀光,以及重重包圍住開陽的人馬,令他被迫當下改弦易轍。

雖然說,他認為無論來者再如何多,以天機的能力,應當是能保開陽無事,但在她性命已掛在刀口上的這當頭,誰也不能對他擔保個萬一,也因此……

射人先射馬。

斬擎天微瞇著眼,飛快地將手中之劍抽射在地,轉過身子一掌直取冷清揚的頸後,在他能反應之前,斬擎天揚起右手,以密集的指勢在他的胸坎上連點十大穴,再以一掌封住所有可以使上內力的穴脈。

當冷清揚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時,斬擎天先是回首確定了開陽的安危,見她安然無恙後,他緩緩回過頭來,心頭猛地大大一震,終于想起了他今日會出現在此的目的,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猶揚在空中的掌指,怎麼也沒料到,他又再次鑄下同樣的大錯。

「怎麼了怎麼了,方才那是什麼招數?」看不懂狀況的開陽、心急地搖著面色蒼白如雪的南宮道,「為哈那家伙一動也不動?」

「他……」

「他中了斬家絕學,卸武式。」心情有若晴空萬里的天機,總覺得在被老友使喚了那麼久後,跑這一趟總算是值回票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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