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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絲(上) 第23頁

作者︰綠痕

「我想看。」他一臉固執,並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就這樣?」她很努力克制住再甩他兩記巴掌的。

「不成嗎?」魅人的俊容、難以抵擋的男人嗓音、以及那雙環住她腰際的大掌,在在地影響了她的思考。

「不成。」她皮笑肉不笑的,以食指與拇指拎開他擺放在她腰際的大掌,接著她兩眼一瞠,舉腳一踹,痛痛快快地將他給踹至一旁反省去。

「是你說過你願任我擺布的。」一手撫著肚子的他,不死心地再次爬回她的面前。

「那是兩碼子事。我可以回我的衣裳了嗎?」露出雙肩和一整個背部,說實話,還滿冷的。

「甭,這樣就好。」全然不會虐待自己的滕玉,帶著欣賞的眼光,大咧咧地瞧著,眼前其他人或許一輩子也見不著的美好春光,

在他愈坐離她愈近,對著她瞧的兩眼,也愈來愈瞬也不瞬,好一陣子過去,在他們兩人始終像個術頭人般地對瞪著彼此,按捺不住性子,忍不住敗下陣來的子問,不得不問。

「咱們……有必要這般互瞪直到地老天荒嗎?」

「那倒是不必。」總算是有點心思擺在正事上的滕玉,開口的頭一句話,立即讓她眉心緊蹙,「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與修羅道,有何過節?」

子問冷冷地將眼瞥向外頭某具高大的身影,有些毛火地問。

「是失聰的告訴你的,還是失憶的告訴你的?」好哇,是不是都太欠缺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是我在場親眼看見親耳听見的。」滕玉立即自首,省得她去浪費那些時間。「你還沒同答我方才的話。」

最不想讓他知道的事,他偏偏全都知曉了,今兒個,他究竟是看見了多少?

「我與修羅道毫無過節。」不過就只是天性而已。

「那你為何會想去左右修羅未定的志向?」現下六界與六界以外的都知道,修羅道里最小的一名修羅即將定志了,因此這陣子,不但是修羅道的須彌山熱鬧得不得了,對于那個離家出走的小師弟,修羅道也已派出大小修羅前去尋找他的蹤影。

可他人是怎麼也找不著皇甫遲,而她,則是運氣好到連城牆也擋不住,久久才出門透口氣而已,這樣也能瞎貓遇到死耗子般地遇著了皇甫遲。

「我沒逼他什麼。」就算她再有私心,只要皇甫遲不從,就算她壓著馬兒強喝水,馬兒硬是不喝她又能拿它怎樣?

「按理,修羅在善惡未定之前,是不會離開須彌山的。」滕玉還是認為她的幾句話,已經為人問帶來了莫大的影響,「他們是善是惡,也該是由修羅道決定而非他人穿針引線,拜你之賜,因你的幾句話,你可能就已改變了這座人間的未來。」

「我再重復一回,從頭至尾,我並沒有左右過他什麼。」鐘隨手拿一束長發把玩,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在這一點上頭,她並沒有對他隱瞞,「世上無人知道,我做得到的,皇甫遲也做得到,而我做不到的,他卻能做得到。

而這,就是我找上他的目的。」

皇甫遲做得到,她卻做不到的事?先且別說她的神力與武術皆大上皇甫遲太多,那個初出須彌山的皇甫遲,又有何魅力可讓她專程去找上他?

不想再說下去的子問,蹺起一只長腿,有些埋怨地指著鏈在上頭的百斤鐵球。

「解開這玩意,我可不想明日又拖著它走上一整日。」他也不想想,拖著這兩個玩意出門,多丟人啊?

蹲在她面前,取出鑰匙一口氣解開兩個鎖後,滕玉並未馬上站起,相反地,他皺眉地看著,本就一身細皮女敕肉的她,一整天下來,腳踝處已遭那兩副腳鏈給磨破了表皮。

「小事,一兩日就會好的。」子問不痛不癢的聲音自他的上方傳來。

但他卻不這麼想。

他先是以巾帕包裹住她的傷口,再到外頭不遠處的藥房里,找法王拿了些藥後,又再次蹲子,細心地為她處理傷口。

他修長的十指,在踫著了她的皮膚時,穩穩的一種熱力,仿佛傳了過來,她低首看著他,不知怎地,心里頭那等浮啊沉沉,算不上愉快可又有點暈陶陶的感覺,愈是多看他一眼,也就在她的心中累積得愈多。

早就替她的腳上好藥,卻始終沒自她的面前站起,滕玉伸開五指,下一刻,大掌即暖昧地停留在她那不盈一握的腳踝上。

可以感覺到他每一個動作的她,想起她正光著腳這般任男人模著,她不禁微微緋紅了雙頰。

「放手……」

「在神界,你可有想念之神?」他邊問邊以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腳踝,這等絲綢般的觸感,又綿密,又滑膩……

「無。」她強打起精神回答他的問題,可她的雙頰,卻因為他游移的手指而愈來愈紅。

「人間呢?」原本還握住她腳踝的大掌,忽地開始往上游移,緩緩地一直滑至她的小腿處。

面上紅潮早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子問,索性一手掩著嘴,並且不爭氣地避開他過于專注的眼神。

「無論是人或是六界眾生,我都不願想念,也不想與之深入交住。」哪、哪有鬼用這種手段拷問的?犯規。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地拉開她的手,頗為懷疑地問。

「那,我呢?你可還記得我?」

「你?」她愣愣地瞧著他,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來。

「大師兄,鬼後有令——」

很會挑時候的廣目,連門也沒敲地就踏進客房內。

沒料到他會突然闖進來的兩人,動也不動地瞧著門外的廣目,而廣目,也是動也不動地瞧著門內的兩人,所謂的時間,防佛在這曖昧的時光里止頓住了。

房里房外,頭一個回過神的,是廣目,就在他回過神重新思考起方才發生了何事後,他先是張大兩眼、張大嘴巴,定住前腳、穩住後腳,再扮出一臉處于震驚狀態中的呆子樣。

「打……打擾了……」

順著他的目光朝自己看去,子問這才想起她一直沒把身上的衣裳給穿好,而滕玉,則是一發現廣目的存在後,隨即兩手緊摟著她,免得她在無意間將春光賞賜給不該看的第三者,再為廣目奉送上一雙冷眼。

「我、我我我先……先告辭了……」滿面通紅的廣目,戰戰兢兢地退了兩步,然後逃命似地匆忙將頭一轉,在廊上跑得十萬火急。

慢了一會兒,這才發覺廣目為何會跑得那麼快,子問火速地推開滕玉,三兩下即將衣裳穿好,並在廣目的腳步聲愈跑愈遠時,直接扔下滕玉趕忙追鬼去。

「慢著!」她氣急敗壞地追著前頭愈跑愈是起勁的男人,「不許跑,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若是廣目知道了,那西歧和法王也就知道了,一旦法王下那個大嘴巴知道了,那……

想必全莊的鬼也都會知道了。

壓根沒理會後頭的她在說什麼的廣目,仍是一逕地逃命要緊,追在後頭的她,索性邊跑邊隨意搶了一小盆盆栽,玉臂一揚,使盡全力地擲出,呈一直線飛出去的小盆栽,迅速且準確她擊中目標,而就在一道破裂聲響起過後,面對的走廊廊上,再次恢復了一片平靜。

「不是叫你……慢著了嗎?」走至躺在地上的廣目的身旁後,子問忍著積蓄了一天的不適,喘著氣勉強彎下腰將他給拎起坐正,並想把毫發無傷的他給晃回神。

「我……」滿頭的暈眩好不容易止住了後,廣目定目一看,差點又被她近在面前的臉龐給嚇得兩眼又再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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