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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二號房 第19頁

作者︰綠痕

「不叫你扮叫誰扮?」左剛一掌拍開他,說得十分理直氣壯,「你說,我這德行扮得成女人嗎?」既然那個乾尸案的禍首每回都找上女人,那他也只好找個女人誘她出來,但這個誘餌他又不能隨便找,在被天水一色利用過那麼多回後,這回他當然要找天水一色下海犧牲一下。

身材虎臂又熊腰,面孔既粗獷又陽剛,他要是換上女裝扮成女人……天水一色光只是想像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有點反胃想吐。

「所以我才要你來扮嘛!」他就是看準了天水一色面容清秀俊美這一點,沒想到打扮過後,居然成了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嗯,他有眼光。

天水一色沮喪地掩著臉,「我究竟還要丟臉多久?」一世英名全都毀在這一日……這事要讓人知道了,往後他在蝕日城就不必混了,而他那好到不行的行情,和那一大票愛慕他的仰慕者,大概也會因此而消失無蹤。

「放心吧。」左剛拍拍他的肩頭,「據我家客棧里的包打听給的可靠消息,咱們在這遇上她的機會很大,你就耐心點等著吧。」

只是,左剛嘴上說是這麼說,但在他們又繼續等了一段時間後,因雨日,湖畔仍舊是沒什麼人跡,更別說是他們想找的那個女人半點蹤影。

「姓左的……」愈等愈不耐的天水一色,在左剛已經開始頻頻打盹時,毛火地一把推醒他。

「你別猴急成不成?」被搖醒的左剛,大大打了個呵欠。

他火大地嚷著,「都一個時辰了!」都怪左剛出的這什麼餿主意,等了快一天卻什麼成果都沒有,他家的那個包打听給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左剛頓了頓,盯著遠處的人影一緩 ,忙一手掩住他的嘴。

「別嚷了,有人來了。」

「是這個?」天水一色忙揚起傘看,將那名執傘走過來的女子瞧個仔細。

左剛直覺地搖首,「不是。」照他看來,來者步伐虛浮,下盤不穩,一看就是沒練過武的尋常百姓。

天水一色听了,才想喪氣之餘,左剛卻握緊他的臂膀要他回神。

「跟在她後頭的那個才是!」糟了,後頭那個武功底子不知有多深厚的女人,所相中的定是前頭這個姍姍走來的姑娘……嘖,他就知道每回定會多一個局外人來壞事。

「我知道了,你先躲起來。」早早就等著她的天水一色,推著他往後頭的大樹躲。

沿途跟著前頭的姑娘一路走至湖畔角落處的湛月,才打算下手,卻發覺前頭還另有一個撐著柄紅傘,似在樹下等人的姑娘,她朝四下看了看,也不做多想,在前頭的姑娘走至樹下時,使出輕功躍至她們面前,兩掌十指一探,一鼓作氣同時掐住她們的喉際。

遭她跟蹤許久的姑娘,在她那麼一掐,禁不起她的力道,大大受驚後一口氣突然喘不上來,登時嚇昏了過去,而另一個遭她掐住的「姑娘」,在她掌心下,卻傳來一種不屬於女人的凹凸感……

喉結?

「你是男人?」湛月更是使勁地掐緊天水一色。

「如假包換。」天水一色緩緩地抬起頭,朝她咧出一笑。

「一個臭男人,我要來何用?」她用力哼口氣,掐住他的五指瞬間放開為掌,一掌直拍向他的天靈。

動作遠比她快的天水一色,在她來得及下手前,絲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掌擊向她的胸口。

「你要侮辱其他的男人是可以,獨獨大人我就是不行。」挨了他一掌,在她掐著另一個昏過去的姑娘頻退了幾步時,天水一色扯去頂上的假發、月兌去身上的女裝,抬起下頷高傲地瞥向她。

「佛手印?」低首拉開衣裳看了胸口上墨黑色的五指印後,她馬上認出他是誰,「你是天水一色?」

「正是在下。」已經累積了整整一日怒氣的他,扳扳兩掌,準備把所有的怒氣都轉給她消受。

湛月馬上把手中的姑娘拉至胸前,「別動,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那就請你先把人還給我們吧。」

躲在後頭的左剛,在說完這句話時,手中的捕刀已出鞘,一刀劃向她的月復側,在她及時閃過而身子偏了點時,隨即沖上前一手攬住人質的腰際,打算將她給搶回來。可湛月卻在這時揚起一掌,改而將目標轉向手中的人質,左剛見了,當下顧不得一切,忙不迭地搶回人質,再抱著手中的姑娘背過身子挨上她一掌。

「唔……」尖銳的十指劃破他背後的衣裳,留下五道利爪的痕跡,亦帶來熱辣辣的痛感,左剛頓了頓,在背部開始麻痹時,赫然發覺一事。

竟將毒藏在指縫里?

「左剛!」一見不妙,天水一色忙要沖上前解圍。

「你別過來,這個交給你!」不想天水一色也跟著中毒,左剛使勁地將手中的姑娘扔給天水一色後,在湛月又想在他身上多抓幾下時,他抽出捕刀,單膝跪地旋身朝後準確地打橫一砍。

沁染出來的血花,在湛月朝後大躍了一步時,自她的月復間大大地暈開,中了一掌又被砍了一刀的她,沒想到左剛竟在中了她的毒後還能站起身,當下她便放棄了天水一色手中的姑娘。

手中抱了個人不能去追,只能任湛月以輕功飛快離開,天水一色惋惜地看著遠方一會,再低首看著懷里仍不知昏到哪一殿去的女人。

走回他們身邊的左剛,微喘著氣問。

「認清她的臉了嗎?」

「牢牢記住了。」豈只是認清那張臉而已?在見著那張臉後,他馬上就知道她是何方神聖了。

「那就好。」話一說完,一直死硬撐著的左剛馬上朝後一倒。

「喂,你還活著嗎?」將手中的姑娘擺在一旁的石椅上,讓她繼續去夢周公後,天水一色走至他身邊以腳踹踹他。

「就快死了。」

「中了我一掌又被你砍了一刀,看來,那女人在她將內傷和外傷治愈前,勢必得安分一陣子。」天水一色撫著下頷想了想,然後再低頭看著他那張逐漸泛黑的臉龐,「你中了什麼毒?」

「我不知,你呢?」打他當上捕頭以來,什麼暗器什麼毒沒中過?今兒個算他運氣好,總算有人給他玩個新花樣了。

「我也不知。」翻過他的身子瞧了瞧他的傷口,天水一色面色凝重地鎖緊了眉心。

「那位姑娘沒事吧?」愈說愈喘,左剛在背後的傷口開始流出血水時,費力地瞧了他拚命救回來的女人一眼。

「只是嚇昏而已……」天水一色沒好氣地拿來一旁的女裝,以衣裳用力壓住他的傷口止血,「我說你呀,在這節骨眼,你還有空惦記著別人?」

左剛疲憊地閉上眼,「當然,誰教你每回都不顧著局外人?」又不是頭一天認識他。

「先別說這些了。」暫且替他封住幾大穴阻止毒性擴散後,天水一色扶起他坐正,「哪,你還能撐多久?」照傷勢看來,毒性已迅速侵入體內了,沒想到這來歷不明的毒竟這麼狠毒,在江湖里打滾多年的他敢掛保證,除了邪教邪派之人,恐無人會用上這種毒。

「以我的內力,最多不到一個時辰……」

「走吧,我帶你去討救兵。」可不希望因此而少了個同僚的天水一色,一手拉過他的臂膀搭在肩上,一手抱緊他的腰,半拖半拉著兩腳已麻痹得不能行走的左剛離開湖畔。

「你確定……救兵能解這種來歷不明的毒?」左剛喘了喘,話才說完沒多久,頭也跟著一骨碌垂下。

「我肯定。」

已在心底弄清乾尸案是怎麼回事,以及何人與幕後主使者有關系後,天水一色在左剛完全沒有反應時,再將他捉穩了些,加快腳步直往吞月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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