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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蘇醒 第4頁

作者︰綠痕

「你不是海道的人……」這種藍眸,不是神子的藍,而他也生得一點都不像是神子。

北海偏首想了想,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我的確不是。」

滄海的兩眼寫滿了防備,「你來海道有何目的?」

「嗯……」北海擠眉皺臉地想了一會,而後漾出了個大大的笑臉,兩掌朝他一拍,「事情是這樣的,我起床時忘了把我的窩一並從海里頭帶來,所以,就讓我在你家住上一陣吧?」

什麼……跟什麼?

兩眉忍不住直朝眉心靠攏的滄海,仔細瞧了一會他那不像是開玩笑的笑臉後,決定再也不同這個說話沒頭沒腦的不速之客多浪費半句唇舌。

「你真想與我動手?」北海莞爾地揚高了劍眉,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那把再次急吼吼亮出來的寶刀。

「我有責任保護海道。」來歷不明,卻能擅闖海道,甚至大剌剌地踏入他的宮里卻無人察覺?他說什麼都不能隨便放過這家伙。

北海勾起薄唇,興味盎然地亮出一只拳頭,朝他壞壞的一笑。

「好吧,那我就意思意思。」

在他突地彎身將一拳擊向岸邊的岩石時,尚未弄清他想做什麼的滄海,就見在他的拳頭落下之後,一道劃破海面的浪花,以飛快的速度自岸邊襲向遠處兩座由礁石組成的小島,其中一島在浪花抵達時,發出震天巨響,並在漫天的浪花落下後沉沒再不見蹤影。

「我叫北海。」他愉快地走至雙目呆滯的滄海面前自我介紹。

勉強回神的滄海,不給面子地用力哼口氣,「听都沒听過。」

「沒听過?那我換個說法好了。」北海繞高了兩眉,也很能配合情況,「人們都習慣稱我為海皇。」

海皇?

絲毫不掩質疑的滄海,兩眼毫不客氣地掃過眼前大言不慚的陌生客……

就憑他這副德行、這副年輕小毛頭的模樣,他也敢自稱是海皇?根據長老們的記載,他們海道偉大的海皇應是個沉著穩重、神法無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王者氣息的高貴神祇,但眼前的這家伙,別說是氣質了,他就連半點符合傳說的條件都沒有!

他沉著一張臉,「海皇是你說了就算數的嗎?」雖然他隨意露的那一拳確實是很嚇人,放眼海道也無人有他那等好功夫,但海皇這位海道神子心目中的神人,也不是任何人可隨意冒充或侮辱的。

「當然。」像是佐證自己所言不假般,北海再揚起一手朝海面輕輕一彈指,遠處僅存的另一座小島,也隨即迅速無聲沉至海面下。

滄海愣愣地張大了眼,怔望著空無一物的海面,過了許久,他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抬起一手,顫顫地指向那個正笑得一臉愜意的北海。

「你……」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帝國的四域將軍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

「嘖,你這島主還滿難討好的。」以為他還是不信,有些不耐的北海索性伸出一手環住他的頸項,不顧他的掙扎反對,一鼓作氣地將他給拉至岸邊。

就在他倆站在岸邊就定位後,北海朝海面伸出一掌,並深吸了口氣朝掌心輕吹,緊接著原本還模不清楚他在做什麼的滄海,身子突地一僵,一頭冷汗地看著他們腳底下的岩岸旁的海水,突地急速洶涌卷動,不過一會原本如面藍鏡的海水,一路從他們腳底下至遠方分裂開來,海中的兩面水牆間,形成了一條筆直通往海心的長道,暴露出從未直接受過日照的海底表面,但在下一刻,眼前的異樣,又迅速自緊屏住氣息的滄海面前消失,海面再次恢復了原狀,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儲存在滄海心中已有大半輩子的海皇印象,開始一點一滴的在他心中崩塌毀敗,殘留在他眼瞳里的,僅剩下眼前北海這張年輕又玩世不恭的臉龐。

「你……你……」從未受過這種驚嚇的他,腳下忍不住一滑,坐在岩上頻打哆嗦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冒出來嚇人的神人。

北海慢條斯理地在他身旁蹲下,一手撐著下頷,朝他微微一笑。

「我睡飽了。」

咚的一聲,海道三島的玄武島島主,身子朝後一仰,後腦直接撞上身後的礁石,兩眼一翻,毫無反對地前去夢周公。

「我喜歡這種反應。」北海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對湛藍無垠的天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第二章

「海皇?」

「他是這麼說的。」面色黯然的滄海,至今仍是不太願意承認這個頗為打擊他的事實。

「滄海。」觀瀾正經八百地捧住他的臉龐,「你方才是不是在告訴我,海皇不但醒了,且他現下就住在你宮中?」那個長老們找了整整快一百年、波臣翻遍整座迷海就是找不到的海皇,在整座海道的神子都已快放棄尋找希望之時,自動自發地起床了不說,還主動找上他們?

他不情不願地承認,「對。」

接獲他的消息,特地跑來玄武島的觀瀾晾著白眼。

「你相信?」這些年來,冒充海皇招搖撞騙的人不知見過幾個了,老是遇到自稱海皇之人的他,怎麼到現在都還學不乖?

他一手撫著腦袋瓜後頭數日未消的腫包,再次感慨地嘆了口氣。

「由不得我不信……」要是給那小子再多證明幾回,只怕海道的小島就得再多沉幾座了……那小子或許並不是很在意海道之島因此而少了幾座,不過,身為島主的他,就很難向他的島民解釋他們的家怎會不見了。

「走,帶我去瞧瞧。」決定一采究竟的觀瀾推著他,「這事你告訴長老們了嗎?」

被威脅的滄海實在是怕了他的拳頭,「那小子不許我說,他只許我告訴三位島主。」

「小子?」傳說里的海皇,不是上了點年紀嗎?至少在她既有的印象里,海皇該是個類似天孫般成熟穩重的男人。

「或者該說是色胚……」回想起那個海皇這幾目在他島上所干的事,被鬧得雞犬不寧的滄海,愈想就愈後悔。

她更是一頭霧水,「啊?」

不想多做解釋的滄海拉了她就走,並在心中不時提醒自己,這回定要沉住氣。

不明所以的觀瀾任他拉著,一路上東張西望的她,總覺得這座宮里似乎有些變了,素來穿梭在宮廊上的宮女全不見了,倒是一堆臉上充滿怨恨的男人,或坐或站地聚集在一旁同仇敵愾地私語著,她搔搔發,愈是往城頂上滄海所居的宮殿走,發覺陣陣女人調笑的聲音,和悅耳的絲竹聲也就愈大。

一腳踏進殿里,他倆所見到的,即是已經持續數日的情景。

大批遭色誘的宮女與家眷,就像是逮著了花蜜的蜂蝶般,集體圍繞在北海的身畔,既是在他身畔呢噥軟語的,又是為他獻上美酒與音樂,甚至就連島上鮮少見著的舞姬們,也都衣衫半褪地出現在殿里隨著絲竹翩翩起舞。

「臭小子……」十指緊陷入門框的滄海,在又見到眼前的景象後,恨自找麻煩的自已恨得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你回來了。」處在溫柔鄉中的北海,枕在宮女的膝上懶洋洋地瞥他一眼。

一口氣沖至他面前,將他自女人堆里拖走的滄海,在把他拖到角落邊去後,極力忍住把他敲暈再扔到海里的沖動。

響雷直轟至他的面前,「人盡可婦是你的本性嗎?」

「好說。」北海笑笑地應著,薄薄的唇瓣微往上揚,眼底寫滿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色。

滄海拉過他的衣領,怒不可遏地在他耳邊低嚷。

「你這算哪門子的海皇?你怎不直接叫算了!」這種吃遍所有出現在他面前女人的豆腐的家伙是海皇?這教他要怎麼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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