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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轉生 第4頁

作者︰綠痕

「我想請妳替我殺個人。」大剌剌闖進他人宅里的陌生男子,在天都一踏進廳里時,即坐在桌畔對她微笑。

天都淡淡瞥了這個頂著一頭亂發,濃眉大眼粗胡的男子一眼,默然想了一會後,她緩緩在他對面坐下。

「人子或神子?」沒有詢問來者底細的她,眼下只對能讓這男人找上門的目標感興趣。

「人子。」沒想到她竟肯談這筆生意,原有被拒準備的他忙再道出︰「他叫廉貞。」

她有些好奇,「為何要殺他?」沒听過的人名,在她記憶里,這名字也跟地藏搭不上半點關系。

「因他的生辰到了,這是我贈他的生辰賀禮。」

「賀禮?」她不解地挑高黛眉。

他笑咪咪地解釋,「他是個很想死的人,但總死不了,所以我才找人成全他的心願。」

踏入這行以來,各種稀奇古怪的生意,各式各樣的殺人原由她皆听過,但就是沒听過像這款這麼怪的,對于他這獨特的殺人原因,天都不得不承認,她還是頭一回領教到這麼與眾不同的友情。

「听說妳生意做得不錯,妳不會失手吧?」靠近地藏一帶的迷陀域里,就屬她這什麼生意都接,連殺人這事也肯辦的鬼伯國王女名聲最是響亮,听人說,她接不接生意得看心情,心情若好,她可只取連塞牙縫都不夠的小錢,心情若不好,她所開出的天價可以嚇跑一堆子人,只是縱使她的性子難以捉模,她卻是迷陀域裹最好的一名獵人。

「看情況。」天都想了想,一手撐著面頰問︰「這個廉貞是何人?」她是不介意接些古怪的生意,但她很介意,方才他話里那很想死,但總死不了這幾句話。

他挑高朗眉,「妳有打听生意目標的習慣?」

「我喜歡把事情弄清楚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才招惹完一個麻煩而已,要是又沒想清楚,貿貿然地就接下生意,只怕她的日子會繼續熱鬧下去。

「這個廉貞嘛……」他擠眉皺臉地沉思了好一會,「近來在靠近地藏一帶的迷陀域出沒,年約三十,生得一頭醒目的白發,功夫很不錯。」

她不滿地問︰「只這樣?」嘖,有說等于沒說,這豈不是要她大費周章的先去把那個人挖出來,然後再去踫踫運氣?

他攤攤兩掌,「我不能透露更多。」給她搞清楚了狀況那還有什麼好玩的?他就是要趁她還不知道時把她給拖下水,省得廉貞在那邊磨磨蹭蹭不肯見她,而她則是迷迷糊糊地錯過一回。

端詳了他臉上充滿虛偽的笑意許久,打從一開始就不怎麼想接這生意的天都,本是很想就此回拒他的,但當她思及他話里那個受托的目標生了一頭白發時,她不禁回想起當年在九原國祭天獻舞時,曾在夕陽下見過那個有著一頭被霞色襯亮的銀發,站在草原上仰望天際的年輕男子,她還記得,就在見過那名男子與另外一人後,她往後的人生就徹頭徹尾地改變了……

「這單生意妳接不接?」等得有些不耐煩,他出聲提醒想得出神的她。

深怕這只是她的誤認,為求慎重起見,她再問得仔細些。

「這個廉貞,他可曾去過九原國?」

他點點頭,「去過一回。」

「何時去的?」

他邊搔發邊回想,「大概在兩三年前吧。」那麼無聊的事誰還記得清楚?

時間、地點與外貌皆吻合,那麼,這個名叫廉貞的,真是她當年所見過的人了?心中已有七成篤定的天都,雙目一轉,將目光緩緩移至眼前這個可為她帶來一筆不小財富的男人身上。

「這生意,我接。」雖然說,她對探究當年的往事只有一丁點的興趣,但就在她上回殺了聶向陽後,眼下的她,迫切需要一大筆款子,好讓那些雇她殺人的雇主盡速搬離家園,她的手腳若是不快些,只怕那些居住在聶堡附近的佃農,一旦在聶堡堡主聶春秋查出愛兒死因後,就將會被那個剛死了兒子的聶春秋殺得一個也不剩。

「這是訂金,事成後,我再付另一半。」男子微笑地拎起擱放在地上的包袱,將它攤放在桌上後,一錠錠澄黃碩大的金元寶即自包袱里露了出來。

「慢。」在他轉身想告辭時,她不疾不徐地叫住這個出手闊綽的雇主。「你與這叫廉貞的人,是何關系?」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朋友。」

「朋友?」天都一臉不置信地對他露出冷笑,「我怎從不知道阿爾泰有真正的朋友?」他不就一直是個雙面人,騙過所有九原國國人十來年,演戲絕活更勝真正戲子的偽君子嗎?他會交朋友?是天下紅雨,還是他在去了中土一回後就變了個人?

雙腳成功被她拖住的阿爾泰,懶懶回首看著這個早就看穿他的易容術,並把他給認出來的女人。

他嘉許地朝她拍拍兩掌,「沒想到妳還記得我。」他記得他們只見過一面,況且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認得出來?這點是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當然,你是個讓人很難忘的九原國王子。」尤其是他在九原國一遭孔雀所滅後,立即拋棄九原國遺民的作為,這教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妳也同樣令人很難忘。直至現在,我仍是很懷念妳在神前曼妙的舞姿。」他邊說邊撕下臉上所貼的濃眉與大胡,並順手拿下頭上自制的亂發,轉眼間他又換回原本清清爽爽的模樣。

「下回撒謊前請先打個草稿。」她不以為然地搖首,「那回你連看都沒看完。」那日不賞她面子的,除了那兩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外,還有這個中途就離席的九原國王子。

他蒙混地搔著發笑笑,「是嗎?」

「告訴我,這單生意可有時限?」不想再與他敘舊的天都,換上一副正色的神情,公事公辦地問。

「妳有七日的時間。」算算日子,今日是廉貞老毛病發作的頭一日,在這七日過完前,她有很充裕的時間可下手。

「事成之後我會通知你,不送。」她收好一桌黃金,急著將他打發走,好趕著出門先去辦辦聶堡外的急事。

「看在咱們以往曾見過面的份上,我給妳個忠告。」停下欲走的腳步,站在門邊的阿爾泰,語帶保留地對她叮嚀,「妳若要徹底殺死廉貞,那麼最好是有耐性點,等親眼看他斷了氣後才離開,不然,妳可能將會白忙一場。」

人死不就是死了嗎?什麼叫做徹底殺死?

「什麼意思?」她被他臉上神神秘秘的笑意給弄得一頭霧水。

「等妳殺過他之後,妳就知道了。」他也不想給答案,朝她揮揮手後便踱出門外,「我等妳的好消息。」

殺過他之後?這話說得好像還可以再殺個第二、第三回似的,一個人的命只有一條,他以為那個叫廉貞的人能活幾回?

伴隨著他的離開,一月復疑惑都遭他勾起的天都,百思不解地皺著眉心,怎麼想也想不出他的話裹究竟是藏了些什麼,半晌,她甩甩頭,一手拿起那只沉重的包袱,決定把這些都拋在腦後,先去救救那一票害得她既做了賠本生意,還得接另外一單生意再來事後補貼他們,免得他們將會死于非命的雇主們。

第二章

劃破清晨早風的長劍,在天都的掌心中翻出朵朵劍花。

晨霧籠罩的清晨里,天都熟稔地握著長劍使出一套近來常用的劍法,並明顯地察覺到,手中的長劍似乎比剛開始練劍時輕盈了許多,同時她亦發現,隨著她離開地藏的時間愈久,她的劍技也就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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