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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垂翼 第25頁

作者︰綠痕

可當他在迎向觀瀾時,踩在細砂上的腳步,卻明顯地比方才的變得沉重了許多。

「出去。」在身後的腳步聲一路跟進房里時,飛簾頭也不回地想將他趕出去。

「這也是我的房。」破浪並沒把她的話听進耳里,自顧自地走進房內後,反手將門扇關上。

「我想獨處。」她背對著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我卻不想。」他月兌上沾了雪花的大氅,順手也把她的給月兌下,一塊扔至屏風上掛著。

飛簾緩緩地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瞪著偏要撿在這時,又毛病發作地與她作對的男人,然而絲毫不受她影響的破浪,心情仍舊很好地蹲在火盆邊,以火鉗翻著盆里的炭火,在盆里的炭火燒得旺盛時,再將已燃好的炭火挪一些至另一個火盆里,讓屋子變得更加暖和。

屋外雪勢不斷,屋內的沉默也一直進行著,等了老半天,卻見他半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大老遠自迷海奔波回來後,現下飛簾只想早早上床入睡。

她沒好氣地走至屏風後換了件干淨的衣裳,再走至妝台邊的小幾,以冰冷的水洗淨臉與手後,坐至妝台前拆去發髻上的簪子。

也換好了衣裳的破浪,坐在她身後不遠處靜看著她梳發的模樣。

返回東域的這一路上,她的話很少,有時問她也不答話,很明顯的,在看過迷海那一戰後,她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想放任她一人獨處,再千愁百轉地想些什麼不該再多想的人與事。

望著銅鏡的飛簾,無言地看著破浪走至她的身後,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木梳,掬握起她的黑發親自替她梳理,詫異自她的眼中一閃而過,但她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繼續看著向來高高在上的他,竟會委段替女人做這種事。

她看著鏡中的他問︰「你想知道我在去了迷海後有何感覺?」這男人,無論做何事都有著有目的,他會如此殷勤,八成就是想試探。

「不。」他漫不經心地應著,手中披散的青絲如瀑,觸感滑順似綢,他的兩眼有點挪不開。

「不?」

「因為妳的過去,已經過去了。」會帶她去,只是要她切斷與海道的關系,既然已是結束的事了,他就不要她再多想。

在看過那一戰,飛簾的心中始終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但在經他這麼一說後,她才發現,或許真如他所言,某些已成過去的事,的確是已經過去了。

原本她以為,在她自逐于海道時,她就已經為自己做得夠絕了,可當她站在山崖上看著迷海邊的戰爭時,她才知道,在守護了海道那麼多年後,她還是會割舍不下的,並不是說放得開就能放開,只是當他在崖上對她說他要她對海道斷念,並讓她看清了兩位捍衛海道的島主後,那些她始終騙自己已放下的,才因他而真正的放下不再糾擾著她,因她知道,她再也不必獨自一人扛著所有的責任,今後就算海道沒有風神,海道仍是可以存活下去,而她,也可以真正的離開海道。

她再也不是海道的飛簾了,現下的她,不必再屬于任何一方,她只屬于自己。

穿梭在她發里的指尖,時而觸踫到她的後頸,身後的那個梳發人,在梳著她的發時,卻將他倆之間的關系弄得她再理不開也拆不清。

「我不懂,做這些事對你來說究竟有何好處?」打從把她救起後,許多他為她所敞的事,她再怎麼看、怎麼想,對他來說都沒益處,反而還替他帶來不少麻煩,可他卻樂此不疲,還一徑地來招惹她。

「一點也沒有。」破浪邊說邊將木梳擱在妝台上,站在她身後俯子看著鏡中的她,「不過,我卻可因此徹底獨佔妳。」

鏡中難以錯認的,是雙明白昭示著的眼,在他整個人的氣息俯罩下來時,飛簾的心漏跳了一拍。

「這就是你的目的?」有些受驚的她,屏氣凝神地問。

「對。」降下的雙臂將她緊緊擁住。

「真話?」

破浪愉快地揚起唇角,「我喜歡妳的懷疑。」

她卻一點也不喜歡,她拉開他的手,想離開這具已經太過熟悉的懷抱,但他卻將她在椅上轉身,蹲在她面前拉著她的兩手間。

「我說過要給妳個名分,妳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已經有好一陣子了,就算要考慮,答案也該出來了吧?

結結實實被他怔住的飛簾,雙瞳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那不像在開玩笑的模樣,突然間,她覺得喉際有些焦渴,就連要發出聲音都很困難。

「我以為那是說笑。」

「很遺憾它不是。」他徐徐搖首,盯著她的眼,將手中握住的縴指往唇邊送。

在他開始一根根吻起她的手指時,飛簾忙不迭地想抽回手,但他握得更緊,于是她只好開口。

「我的答案還是不。」她是個神子,這是永不會改變的事實,她可以離開海道,並不代表她願意冠上人子的姓氏。

破浪微挑著眉,「妳認為那對海道來說是另一種背叛?」

「不只是那樣……」指尖遭到輕咬時,她瑟縮地皺著眉。

「這樣,難道不也是種背叛?」他刻意地吻著她的掌心,側首瞥她一眼。

和他在一起,本來就是種背叛,不用他來提醒,她也知道。

「破浪——」她清了清嗓子,正欲開口,他卻以誘惑的眼神直望進她的眼底。

「反正妳都已扛了那麼多的罪,何不就徹頭徹尾當個叛徒?至少,妳可以對妳自己老實些。」

被引誘的破閘而出,飛簾恍惚地看著這個總是會挑起她躍躍欲試心情的男人,單膝朝她跪下,像膜拜女皇似的,柔柔親吻著她的掌心,想要誠實面對誘惑的心情,濃濃地充斥在她的胸臆里,既危險又刺激的感覺沖激著她的腦海,當他止住動作不動,仰首望著她時,紅融的燭光將他帶點邪魅氣息的俊容呈現在她的面前,任她一覽無遺。

潔白的指尖輕輕落在他的面頰上,順著他臉龐的弧度,走過他的眼眉,滿足她長久以來的好奇心,當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唇上時,破浪的雙手往上一探,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她頓了頓,並沒有收回手,自他的眼神中,她知道今晚他不會像以往只是抱著她入睡,供她取暖而已,過了好一會,她停留在他頸間的手指滑至他的衣領,遲疑地替他解開上頭扣子,在他訝異的眼神下,她察覺到他的氣息也因此變得急促了。

破浪很快地自地上站起,一並拉起她後,襲向她的熱吻令她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她用力將他攀緊,任他急忙地解開她的衣衫。

每一張冷漠的面具下,都掩藏著熱情,只不過,有些人把它平均地鋪陳在生活里的每個角落,也有些人,始終無處可發泄那積藏已久的熱情,從無對象可動用,因此一旦找著了個出口,就將埋藏已久的熱情一次傾情而盡,哪還管得著對錯?愛與錯僅有一線之隔,快樂與痛苦亦是,又或許世上最讓人奮不顧身想得到的快樂,就藏在痛苦之中。

只是這種感情來得太突然,就像高懸在天上的星子轟烈地損落,墜地即灰,但最起碼,這是她第一次出于自己的意志所選擇的,而不是由他人來命定。

這是地自己選擇的男人,也是她所選擇的人生。

倉卒被月兌下的衣裳,在妝台旁的地上積成了一座小山,空氣中的冷意令飛簾顫了顫,破浪赤果的胸瞠貼上她的,帶來了足以焚燒理智的熱度,穿過她發絲的大掌緊貼在她的背後,他們腳步有些顛亂地來到床畔,當她光滑的雙臂勾住他的頸項時,來不及將引畔紗簾放下的破浪,吻上她細致的頸間,將她置于身下,匆忙投入那讓人迫不及待想加入的溫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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