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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冥火 第15頁

作者︰綠痕

「殘像?」藥王詫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忙轉看向不發一語的馬秋堂,「她竟會殘像?」這種獨門功夫,不是只有馬家人才會嗎?為何她這個百年前的先祖竟也……

「那不是殘像。」馬秋堂瞇細了眼更正,「那些全都是真的。」

「可是……」

也會這門功夫的馬秋堂向他解釋,「她的速度遠比你所看到的還快。」

呆愣愣地看著一鼓作氣撂倒眾人的花詠,藥王不禁得承認,除了馬秋堂外,她是他在地藏中見過功夫最強的一人。

「女媧的婢女……都是這麼強悍嗎?」當年女媧在挑婢女時,究竟是采用什麼標準呀?

馬秋堂懷疑的卻與他不同,「她真的只是女媧的婢女?」

「她是這麼說的……」也被蒙在鼓里的藥王,一時之間還無法把眼前盡退來者的花詠,與當時那個醒來哭泣的花詠兜在一塊。

收拾完殿上的眾人後,沒忘記後頭還有個白旗旗主的花詠,動作緩慢地回首看向他,面色蒼白的白旗旗主,在她一步步地走向他時,握刀的雙手因表情木然的她而顫抖得差點握不住。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柄刀,不置可否地挑高黛眉,似在嘲笑他在螳臂擋車似的,就在白旗旗主識相地棄刀伏跪在地時,她理了理紊亂的衣裳,慢條斯理地站至他的面前。

「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別說是造反,誰都休想動王上一根寒毛,懂嗎?」

「懂……懂……」汗如雨下的白旗旗主,不住地向她點頭。

她再問︰「人臣的自覺與分寸,現下可清楚了?」

「清楚、清楚……」

「將他們都捆了弄出去,順道收拾收拾大殿。」花詠轉身朝看呆的乾竺彈彈指。

「噢……」乾竺訥訥地應著,半晌才回過神,「是!」

當宮衛們在乾竺的指揮下,開始收拾善後時,插手管完閑事的花詠,才想回房,卻在轉角處遇上了早在那等著她的馬秋堂。

「妳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事未告訴我?」他一手指著外頭的戰跡,「我不信區區一名婢女,能在那情況下從容退敵。」

本是不想讓他見著這些的花詠,沒想到他還是見著了,她不語地看著他那雙寫滿懷疑的眼眸。

「妳究竟是何人?」

她不得不吐實,「我們四姊妹,名義上,是女媧的婢女,實際上是女媧的護衛亦是死士。我們將生命奉獻給女媧,因女媧而生,也願為女媧而死。」

馬秋堂的眼眸顯得更加陰鷥,「還有什麼是妳沒告訴我的?」

「我奉命得守護的並不是冥斧,而是冥斧的主人。」她直視著他這個讓她存在這世上的唯一理由,「殿下命我得親自將冥斧傳授給冥斧的新主,並助新主神功大成。」

那夜她說……明日起,我會學著堅強點的。

其實她一直都很堅強,且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只不過初來乍到的打擊令她披蓋上了染著傷心顏色的衣裳,令他沒有看清她身上其它還藏著的東西。因此他可以理解她今日的轉變,也能接受,畢竟,迷失在這世界找不到方向的她,總算有了一個可以撐持她活在這世界的方向,但對于她的欺瞞,以及她所說的任務,他有些不快。

「這就是妳的使命?」這下他總算明白她為何老是拿著冥斧跟在他後頭,且說她不能離開他了。

「是的。」花詠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卻在他毫無表情的面上看不出什麼。

「我不需妳的保護,亦不想學什麼冥斧。」他冷聲回拒。

「我有我的職責……」她咬著唇,不知該怎麼扭轉他的心意,或是彌補些什麼。

「很遺憾,我的選擇是拒絕。」

藥王訝異地張大了嘴,「我家表弟不要妳教他怎麼用冥斧?」

「嗯。」已經被馬秋堂拒絕過不下數次的花詠,無計可施之際,只好找上藥王與他商量對策。

打從那日在大殿上以一盡退三位旗主,馬秋堂知道她的真實身分起,他即對她擺出了拒絕的態度,意志堅決地拒絕她傳授冥斧的用法予他,更不再讓她跟前跟後,這讓不知該怎麼辦的她,只好來找深知馬秋堂性子的藥王,看看藥王能否讓馬秋堂改變心意。

听完了她的話後,藥王大抵明白了馬秋堂會拒絕她的原因,半晌,他感慨地嘆了口氣。

「妳得替他想想,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好讓個女人來教呢?」她想教的那個人,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個一國之主,這種學功夫的事要個女人來教,太不給人顏面了吧?

花詠心急地解釋,「可他若不讓我教,他永遠也學不會的。」若是冥斧的用法不需人教,那女媧又何須特意將熟知冥斧用法的她給派至百年後?

「真的?」不知還有這回事的藥王愣愣地瞪大眼。

她苦皺著眉心,「冥斧是神器,非一般兵器,凡人是沒法用的,他若不學,那他拿了豈不是沒用?」倘若他能夠學會,在神功大成之後,不要說他一人就可以護衛地藏,他甚至可以成為另一個女媧。

「他不學那我學好了。」也想拿著冥斧威風威風的藥王馬上自告奮勇。

花詠卻以十分抱歉的眼神看著他,「藥王。」

「嗯?」

「你不是冥斧的主人,我不能教。」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潑他冷水。

藥王不平地掛下了一張臉,「妳這麼偏心?」平常誰都不跟,只肯跟在他表弟身後團團轉就算了,沒想到就連這門獨家功夫,她也只肯傳授給他表弟。

「對不起。」誰教女媧是這樣命令的,而且冥斧又認了馬秋堂,她也很委屈呀。

心真對此事有著不同解釋的藥王,刻意自嘲地擺擺手。

「算了算了,我早知道妳的眼中就只有那小子而已。」偏心偏心偏心。

她緋紅了俏臉,「你誤會了……」

「是嗎?」他還笑得曖曖昧昧的,「我看人可是很準的喔。」要是運氣好的話,他們黃泉國可能就不會在馬秋堂這一代絕後了。

登時花詠的臉頰像被火燙著似的,還將腦袋晃來晃去。

「不準,一點都不準……」

「小泵娘,做人不要太鐵齒。」藥王饒有深意地笑了,「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呢。」

「藥王。」她氣結地瞪他一眼。

他識相地點點頭,「好好好,不逗妳,我來教妳對付我表弟的法子好了。」

「我該怎麼做?」巴不得能快點讓馬秋堂學會如何用冥斧的她,眼申綻出了希望的光彩。

「去纏著他吧。」藥王將兩掌一攤,告訴她的還是唯一的一百零一招。「別擔心他又會擺臉色給妳看,我家表弟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只要妳纏久了,他就會是妳的了。」

她質疑地皺著眉,「你確定?」她都已經纏了那麼久,他還不是不吃她這套。

「確定。」藥王在她身後推了推,「去吧,照我說的準沒錯,再去試試。」

「他在哪?」受了他的鼓舞,花詠決定再去試一回。

「他到地上去了。」藥王以手指著上頭,然後自懷間掏出一張令牌以助她通過國門。

花詠在收下之後朝他點點頭,隨即帶著那一雙冥斧出宮。

靠著令牌順利踏出地都國門,在走了一陣之後,她在刺眼的艷陽下看見了站在沙漠中遠望著商隊的馬秋堂。

听到腳步聲,馬秋堂一回首,就因她而皺起兩眉。

「我說過我不想學。」

又踫了釘子的花詠,本想開口再勸勸他,他卻將面色一換,一把扯過她的臂膀將她拉至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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