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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鬼 第23頁

作者︰綠痕

鼻尖整點被門扇給撞平的燕吹笛,一手捂著鼻,眼眉搐地死瞪著門扇,恨不得馬上踹破這扇門,直接進去找那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家伙再挑戰一番,但礙于千夜,嘔得牙癢癢的他無法進去里頭去踩踩那個競看不起他的七曜,只能黑著臉,硬是咽下這口梗卡在他喉際不上不下的鳥氣。

隱隱刺痛又自他的胸口傳來,他退了兩步,靠在牆上低首拉開衣襟,對胸前那記七曜賞給他的黑色五指印,看得是既皺眉又不甘心。

「臭老鬼……」他齜牙咧嘴地撫著已經痛了很久的胸口,誆我誆了那麼多次,這回要說真話,也不事先提點一下……「

***

「哈嗽!」莫名其妙的冷顫再次上身,令藏冬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正彎身在木槽旁漂洗豆腐的晴空回頭看他一眼。

「著涼了?」

他習以為常地揉揉鼻尖,「一定又是有人在罵我……」

「吃碗豆腐吧,剛撈上來的。」晴空將撈上來的豆腐盛至碗內,一碗泛著濃郁黃豆香氣,看來綿軟細致雪白的豆腐,看得餓了一早的藏冬,邊不及待地把它撞過來。

「晴空!」在場的第三者再次發出不平之鳴。

「好好好……」發覺自己冷落了另一名來客後,晴空笑眯眯地偏過臉。「咱們方才說到哪了?」

「說到你是不是還要繼續置之不理。」特意來找他商量,卻被拉來幫忙磨黃豆的神茶不滿地提醒他。

「好吧。」晴空一手撫著下鄂,想了半響後,于脆直接把問題扔給他,「你認為我該幫哪邊才好?陰界?還是人間?」對他來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是太難選擇,因此還是先听听他人的意見再說。

神茶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這還用問?」

「當然要問。」蹲在一旁猛吃豆腐的藏冬,邊咽下口中的豆腐邊代答。

「要不要再來一碗?」招呼客人甚是周到的晴空,接過他遞回的空碗。再替他盛了一碗。

「那我就不客氣了。」吃出個中美味的藏冬,索性大咧咧往上一坐,顧不得什麼形象地開始一碗接一碗。

「都什麼節骨眼了,你們一個盡彼著制豆腐,一個忙著吃豆腐……」又被人遺忘在一旁的神茶,氣岔地左指一下這個只會呆呆傻笑的笑臉,右指一會那個亂七八糟的吃相。「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味道如何?」根本就沒管神茶臉上是否已經風雲變色了,晴空關心地站在藏冬的身旁,準備聆听對他作品的評語。

「好得沒話說!」吃得—臉幸福的藏冬,佩服地對他豎起大拇指,「幾年沒見,你制豆腐的火候是愈來越上乘了!」

「過獎。」晴空優雅地朝他頷首。

「你你你們……」神茶那只定在空中指著他們的指尖開始顫抖。

「我們都只是旁觀者罷了。」晴空持首看他一醒,慢條斯理地踱回術槽前挽起衣抽,準備漂洗其他的豆腐。

神茶一骨碌地沖至他的面前,「能為而不為,這算什麼神、什麼僧?」

「說得好!」馬上搶過話的藏冬,咧笑著嘴對他拍拍手,「我們本來就是不務正業的神仙與和尚。」

晴空微瞥他一眼,「我不是和尚。」

藏冬無所謂地揮著手,「你是仙佛轉世。」哎,差不多啦,這家伙每次都要在名稱上跟他斤斤計較。

「那也是上輩子的事了。」他搖著食指將身分撇清,「這輩子我只是個凡人,別把那麼那些神聖又偉大的擔子加在我的肩頭上。」

「你知道嗎?」藏冬直皺著眉,「你就是這個不愛負責任的心行最要命了。」等了兩千年,佛界好不容易才派了個代表轉世來人間,結果咧,這個不認分的代表白小到大,除了學會制豆腐和念經的本事外。什麼普渡眾生的大願一樁也沒干過。

晴空淡淡一諷,「少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他可不像某個神會自願降級跑去當什麼小小山鬼。

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晾在一邊的抻茶,錯愕地張大了嘴,瞪視著這兩個隨時隨地都有法子搶走他發言權的一人一神。他氣結地抹抹臉,再次重整旗鼓後,用力地在他們面前揮著手以爭取他們的注意力。

「喂,你們到有沒有听我在說?」是他長得不夠顯眼高大,還是他倆的眼珠子根本就看不到他?

「有啊。」正在閑聊的一人一神,動作一致地轉首應了應他。

「那就快想想辦法呀!」趕快把主題給拐回來的神茶,在他們又聊起天來前重新提醒他們一次。

「有啥好想的?」趴在木槽邊的藏冬挽高了衣袖,將手中的木碗伸至木槽里舀了一碗豆腐。「反正鬼後要殺的只是皇甫遲旗下的徒子徒孫,與百姓根本就毫無關系,神界去摻和些什麼?」

神茶听得筒直想跳腳,「但那些術士也是人哪!」

把責任撇得一干二淨的藏冬兩手—攤。

「嘿,他們可都是自願的,誰也怨不了誰。」又投入拿著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強迫他們去。

「可是……」

藏冬愛笑不笑地聳著肩,「你若真閑著,那好,愛管就去管吧。」他這個吃飽的都沒撐著,這個天生勞碌命的卻偏愛插手不該插手的事?那就讓他去好了。

「問題就出在那個七曜……」才被譬告過的神茶,支支吾吾地吐出他會跑來這求援的最大主因。

藏冬挑挑眉,「那口個半人半鬼的你要真應付不了,就去請郁壘出馬對付他呀。」

「找他?」說到這點他就更嘔了。t那家伙跟你都是同一副德行!「在來這之前,他就去過棲霞山找過郁壘一回了,可那家伙呢,懶得幫忙就算了,居然直接一腳把他給踹出大門。

那就識相點別多事的插手管陰陽兩界的閑事,不然……你就只有多多保重啦!「愉快地揮手恭送他後,藏冬又低下頭埋頭猛吃碗里的豆腐。

「你的意思呢?」踫了一鼻子灰的神茶,不抱期望地把兩眼調到比藏冬更愛推卸責任的晴空身上。

「你都听到了。」和藏冬打著同樣主意的晴空,靦腆地對他笑笑。

逐客令下來後,自來這里磨了一個早上黃豆的神茶。邊揉著酸澀的肩頭,邊攜著滿月復的嘔氣,大步跨出晴空制豆腐的小小磨房。

「喂。」神茶兩腳一走,藏冬立即自碗里抬起頭。「你真無動于衷?」不會吧?這家伙不是挺有慈悲心腸的嗎?還真拒絕了神茶。

「還輪不到我插手。」接手去磨黃豆的晴空,在石臼里添了點黃豆和水後,兩手扭著推柄賣力地轉動起石臼。

「什麼時候你才肯出馬?」登門拜訪。吃了一堆豆腐卻什麼忙也沒幫到的藏冬,大刺刺地在一旁閑著看著他揮汗。

「再說吧。」

「一個和尚也這麼愛擺譜……」他撇撇嘴,一鼓作氣地吃完豌中所剩的豆腐,「老鬼。」晴空手中的動作忽地頓住,轉身看了看藏冬身旁空無一物的木桶,正經八百地喚著他。

「嗯?」終于吃飽的藏冬,心滿意足地拍撫著肚皮,並舒適地伸了個懶腰。

「你把我今兒個要賣的豆腐全吃光了。」

***

楮日下,滔滔川水拍擊著水中流石。緞起點點剔透水花,將全身覆在水中的千夜。站在水深及肩的水中合閉著美目,兩手結印。

站在岸上遠看著她的七瞿,抬首看了看就將升到天頂的燦日,再將目光挪移至自曙色蒼茫時分就站到川水里的她,不由得擔心一直都投睜開過眼的她是睡著了,抑或是怎了,直在心中盤算著,到底該不該去把她給拉上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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