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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郎 第15頁

作者︰綠痕

「當然是他做的!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因此而獲利!」這種事還需要刻意去查或審判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主謀是誰。

「怎ど,你想參他?你想指證他?有人證物證嗎?」他咧出一口白牙,喀喀有聲地在他鼻尖之前用力上下張合著。

韋弁反而畏畏縮縮,「沒……沒有。」

「沒有就別妄自把老七定罪,要知道,誣陷王爺的罪名……也不輕喔。」就算那是朵湛干的好了,但他的皇弟會笨得讓人有機會把他定罪嗎?朵湛哪有那ど笨?

「是……」韋弁囁嚅地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安國公看不下去他欺負自家人的德行,「你這ど幫朵湛說話,你是站在哪一內的?」

「呵呵,不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嘛,別太在意啊。」霍韃馬上換上了一張笑瞼,笑咪咪地向他揮著手。

「貴客遠道而來,實在不適合一見面就討論這ど嚴肅的話題。」宮罷月再度出場救火。「我看,咱們就改日再談正事,宮里已經為你們備好了休憩的涼殿,以及豐盛的酒菜為你們接風洗塵。」

安國公定眼看了皮笑肉不笑的霍韃一眼,在宮罷月殷勤的邀請下,決定改日再戰。

「這邊請。」宮罷用勤快地安排他們進殿。

鳳樓來到霍韃的面前,仰首看著他在旁人一走,就霎時撤去硬擠出笑意的面孔。

即使是跟在他身邊已有八年之久,但她還是不了解他。有時候,他就像個開朗豁達、不矯情做作的樂天野蠻人,可是有時候,在他的身上,又有著其它皇子的影子,那種擅于鉤心斗角、虛與委蛇的影子。

霍韃不語地低首看著她迎上來的水眸,而後深深吐出一口大氣,俯子伸展著雙臂把她圈在懷里,將下巴擱在她的香肩上。

「你故意惹定國公生氣?」她心里有數地問。

「是啊。」他很老實地承認。

「有特別的用意嗎?」她還是想不出來他想惹人厭的理由。

他咕噥地嘆口氣,「沒有,我只是很討厭有人自以為是的獨我說教嘮叨。」

倚在他肌肉略微緊繃僵硬的懷里,鳳樓有些不適,也有些意外。

「你現在又在想什ど?」難得會有這種情形發生在他這個事事不放在心上的人身上,今日這些人來,真的對他造成了什ど影響?

「在想一些會讓很多人頭痛的事二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埋在她的頸窩里。

鳳樓只是淡淡地問︰「那些事也會讓你頭痛嗎?」

「不會。」他滿肯定的。

「那就好。」她笑著推開他的懷抱,伸手拍拍他的額際,「慢慢想。」

在她轉身進入殿內去幫宮罷月招呼貴客時,霍韃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一想到殿里頭的那些人,他就不想叫自己不情願的兩腳也跟著走進去。

他真的很討厭朝中派系,更討厭宮與宮之間的宮斗,以及自家宮內的內斗。雖然說,每個參與的人,理由和借口都不同,是否是自願、或被迫參加那場戰爭,也都不盡相同。

懷熾希望藉由宮斗結束紛爭、天下一統,朵湛希望藉由血腥獲得另一段的太平,野焰把所有的理想和希望都寄托在親情和戰役之間,律滔是繼臥桑之後東內選出來的愧儡,而舒河,則是南內老人們手中的一顆政治弈子……但無論他們加入的本意為何,終究,他的兄弟們,都只是戰場上的一名走卒。

在這些兄弟里頭,他最為同情的,是舒河。

自小到大,只要他不想正經的過日子,舒河就會受到旁人的壓力,央求舒河必須更努力地代他皇兄多盡一份職責,別讓娘娘的顏面掃地,也別丟了南內的瞼。

而自舒河進南內以來,他一直都知道舒河不但是壓力更重了,更只是被大老們利用著,可是為了他想要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舒河又二話不說地替他接下全部的負擔,雖然說,舒河表面是樂意得很。

舒河本身擁有才能智能並不是他的錯,會玩心機手段,也是因為想要月兌離那些大老的掌控,雖然他也知道,舒河的確是有那個心思想要競爭為皇,只是他更認為,舒河最終的目的似乎不只是在于那個皇位,舒河最大的願望,是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效法朵湛先前明哲保身的姿態,這些年來,他站在遠處看那場戰火是夠久了,在這場如火如荼的宮斗中,站在南內、以及與舒河是至親手足的立場,他不能讓自己的姿態繼續曖昧不明下去,也不能讓舒河再繼續遭人利用,他這個皇兄,也許該完成皇弟的小小願望,讓舒河一償夙願,就當作是……回報這些年來的自由也好。

懊是做些什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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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殿上時,吭也不吭一聲,你根本就是來看戲。」

當晚在安國公的洗塵宴過後,某個私下來找霍韃閑聊話家常的人,才出現在霍韃的念雪殿里,就被一雙惱恨的眼眸瞪個正著。

樊不問笑笑地搔著發,「我看你應付安國公應付得很好啊。」

霍韃沒好氣地再瞪他一眼,在席間留了個位置給他,並親自兒他斟了盅酒。

「舒河叫我來看你。」樊不問呷了一口美酒後,轉首道出他真正的來意。

他並不意外,也知道樊不問這個大忙人,不會是單純因為公事而抽空來南蠻。

「那小子真的病了嗎?」從听聞的那一刻到現在,他始終都在懷疑舒河是不是又在玩什ど把戲。

樊不問嘻皮笑臉的,「是啊,他是患病了,他患了不想工作的懶病。」

「就知道他在搞鬼……」霍韃申吟地撫著額,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同情舒河了。

「王爺,我這會來這,是他特意要我來告訴你一句話的。」樊不問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地端坐著。

「什ど話?」

「舒河說,朵湛的事他自己會解決,他主要是希望你能幫他解決南內大老們的問題。」在朵湛重整西內後,舒河似乎已經沒有耐性再和大老們周旋,等不及的也想將南內好好改造一番,以免日後南內會被西內給打得很難看。

霍韃壓根就懶得出手幫忙,反而還很看好舒河的能耐。

「他可以自己去把他們扯下來。」這種要動腦的事,還是交給舒河好了,他只是個使蠻力的武夫。

「不行,那會弄髒了他的手。」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年舒河曾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他會嫌弄髒手,我就不會?」就知道那個弟弟最擅長的事,就是借刀殺人,利用別人來成就自己的功名,不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一絲血腥塵埃。

「以王爺多年來的惡名來看,無論王爺做了什ど,相信不管是聖上還是朝中大公,他們都會認搞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真是令人傷心呀,他做人真有那ど失敗嗎?他的名聲哪有那ど臭?

呃……好吧,他承認,他的名聲是真的很臭,而且他自己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

霍韃悲傷地趴在桌上,為自己已無人再有信心的名聲哀悼,可是他只有雙眼在懺悔,他的那張大嘴正樂不可支地笑著。

「那個韋弁呢?」他將一手撐在桌面上,想到方纔他好象漏了個人沒打听清楚,「他到底是什ど來頭?」莫名其妙地跑來這里說了朵湛一堆閑話,而這個新任左相,好象也不是舒河的人,讓他不禁又要主動認為,這個人也是大老們特意安排為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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