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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變 第8頁

作者︰綠痕

「還瞪?」被他瞪個正著的料俏,一點也不客氣地大刺刺回瞪他。「說我放肆?你知不知道這樣瞪著一個姑娘家,你比我還放肆?本姑娘是活該倒霉欠了你什麼?每見你一回就被你瞪一回!」

「你本來就欠了我……」離蕭才想理直氣壯地吼回去,但他的話卻緊急消失在嘴邊,還因此尷尬而漲紅了一張臉。

「欠了你什麼?」怪了,他沒事臉紅個什麼勁?

他緊閉著唇不發一語。這事說出來就已經夠丟人了,他要怎麼說他的家傳玉佩是被她給搶走了?她的口德已經夠不好了,說不定她會借機大肆嘲笑他一頓也說不定,不行,不能說。

料俏咄咄逼人地走至他的面前,「說啊,怎麼不說了?你的嗓門不是挺大的嗎?」剛才是誰凶她凶得那麼大聲的?

火大的離蕭,實在是很想把這張惹人厭的小嘴給捂上,好讓她不能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惹毛他。

他在嘴邊咬牙切齒的咕噥,「你這頭母老虎……」天底下女人那麼多,那塊該死的溫玉為什麼是被這個惡婆娘給搶去的?

「你居然說我是母老虎!」臉皮非常薄,相當禁不起人家損的料俏,當下直接和他翻臉。

戰場外,那嫣頭痛萬分地垂首幽幽輕嘆,眼睜睜的任料俏不顧?面地和離蕭在園子裹里一句句地吵了起來,她實在是不敢想象,要是她沒待在料俏的身邊時時擱著,憑料俏的這副德行,將會在宮中得罪多少人和捅出多少樓子。

灼熱的注視感,熟悉地在她的背後一閃而過,她旋過身來,準確無誤地尋找到這道視線的來源。

臥桑的眼眸,並不在一旁的料俏或是離蕭的身上,反而在她的身上徘徊不去,他帶笑地瞅著她瞧的模樣,像種誘惑,而他唇邊緩緩浮現的笑意,又宛若她的一場好夢。

幾日自夜半醒來,那些閑于他的殘夢,總是在她的心底翻動,但夢境總不留痕地冉退,再無覓處。而今,她無須尋覓,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用與她初相見時的眼神凝視著她,以那雙眼告訴她,他還記得她。

在他唇邊的微笑,是那麼地細致溫柔,讓注視著他的人,也不禁因他而覺得自己也溫柔起來,她一手緊撫著激跳的心房,恍惚地認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不再是遙不可觸的太子,而是那日的他又再度回到了她的面前。

風兒吹在秋草上,聲韻高低起伏,有如波濤,但在那嫣的耳際里,她听見了更多的聲音戀戀不舍地呼嘯而過,而她悸動的心跳聲,在入秋草木空曠的庭園中,格外地響亮。

眼?情苗,心?欲種。

在她心底最深處的春土土里,有顆被人埋下的種子,此刻正幽幽地自泥里竄出女敕苗來,在微涼的風中,準備開始崢嶸勃發。

••••••••••••••••••••••••••••••••••••「太子妃……」太極宮的總管太監司棋,再次叫住料俏在含涼殿上蹦蹦跳跳的身影,阻止她繼續在臥桑處理國務時制造噪音。

「住……口。」料俏額間的青筋不斷地跳動,「我真是受夠你了。」

在明定太子妃人選後,第二日料俏和那嫣隨即遷入太極宮內,以先準備太子大婚及適應一下環境。

在這座紅牆綠瓦、玉階明柱的太極宮內,非常懂得待人處事的那嫣,在入宮後對環境適應得很好,不過數天的工夫,就已經和宮里的人打成一片。但一刻也靜不下來,更無法忍受束縛的料俏,則是恨不得能化身為長翅的鳥兒,好能飛出這片快令她窒息的宮牆。

料俏再一次的向他重申,「我叫料俏,不是太子妃,我只是住進了臥桑的太極宮而已,我還沒過門!」天天都在她的耳邊這麼叫她,還婆婆媽媽個沒完沒了,他們不嫌煩,她都快被煩死了。

昂責看管她的司棋,在糾正她一天太子妃該有的行性和儀德後,終于不支的向頑固派的料俏投降,改而向一旁的那嫣求援。

「那嫣姑娘……」為什麼太子不選那嫣這個溫柔可人的姑娘?太子妃,反而去選那個活潑過度,活蹦亂跳得有點像是生猛海鮮的料俏。

「我也受夠你了。」挺身而出的那嫣,一手緊緊擰佐料俏的耳朵,「給我過來。」太不象樣了,不要說別人看不下去,就連她也看不下去。

料俏受疼地眯著眼,「表、表姊……」

「就算是太子肯縱容你的失禮,好歹你也要為他留點?面,別老是這麼不知禮節好不好?不要又忘了你是什麼身分!」德儀出?的太子妃?哼,假的,他們這里只有一個會害太子名聲掃地的搗蛋鬼。

她很可憐地捂著耳,「他也說過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拘于禮節嘛。」臥桑都可以不在乎了,為什麼其它人要這麼在乎這種小細節?

那嫣一手指向離蕭,「你不怕他又來瞪你?」看不慣她的人可多了。

料俏听了不禁回頭看向那個總會大聲嚷她的離蕭,在發現他已經到達忍耐邊緣又朝她這里走來時,只好順從民意的改口。

「好好好。」她無奈地舉高兩手,「我盡量就是。」

「哼哼。」跟她已經杠上很久的離蕭,怕一開口又會和她翻臉而吵到臥桑,所以他干脆以不屑的哼聲替代。

「你又是在哼些什麼?」料俏馬上忘記先前的話,扭頭又跟他大聲卯上。

司棋在他們倆又開始斗嘴前,有先見之明地捂上雙耳。

「往後的日子熱鬧了……」天哪,只是哼個聲,這樣他們也能吵?太極宮的宮頂遲早有天會被他們兩個給掀翻。

那嫣不斷在心里祈禱,「希望她這個模樣可別讓別人看到才好。」要是讓大家知道料俏根本就沒臥桑說的那麼好,她們被掃地出門還算事小,就怕皇後和臥桑也要跟著遭殃。

「不會有太多人看到的。」司棋含笑地對她揮揮手,「太子生性簡約,因此宮中服侍他的人不多。」料俏的這副模樣,也只有他們幾個知道而已。

「但願如此。」在宮中的日子就已經夠讓她心驚肉跳了,她可禁不起料俏又捅出什麼樓子來。

聆听著料俏他們的吵嘴聲,那嫣不自覺地?首看著遠處的臥桑,很擔心他們吵鬧的音量會擾了他,更對他眼下因勞累而造成的陰影,有些不舍。

在御案上埋首國務的臥桑,自從他成?攝政王後,掌管國事的大權便落到了他的手上,軍事、朝政上的事宜,都得經由他的裁定才能上奏,也因此,日子過得原本就充滿忙碌的他更忙了。

由這段日子的觀察下來,那嫣發現忙碌得像顆陀螺的臥桑,在太極宮內根本就沒有半點隱私,根據東宮官敘,宮里需有太子六傅、三太三少、太子詹事、太子家令、太子率更令、左右衛、左右司御率府等,一些令她數也數不清的人等在這里看著他,他的生活,是一具她所看過最深沉最不見天日的牢籠,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得把一切暴露在他人的眼中,接受眾人對他的監督和保護。

他身邊的人,都是?了這個目的而存在著,即使再怎麼與他親近的人也是一樣。不管臥桑上哪,離蕭總是跟在他身邊,用一雙戒備的眼神盯著與他見面的人,而服侍他的司棋也跟離蕭一個樣,時時就看見他跟在臥桑的身邊監視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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