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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上心頭 第10頁

作者︰綠痕

「夜深了,你早點回去歇息吧。」飛鳥輕輕抽出她的小手,將身上的外衫改披在他的身上,站起身來,在走向屋內時回首朝他柔聲的叮嚀。

坐在廊上的南宮徹並沒有動,直到屋子大門關上的聲響傳進他耳底時,他才緩緩回眸,看著屋內的燈火,不久後隨即熄滅,將一切的曖昧無聲掩理,都融入夜色里閃躲隱藏。

湖心點點燈火的流光,飄閃過他的眼角,他轉首怔望著那點點多彩的彩焰蓮燈,猶如天上繁星般的閃亮。

她的心,是輝煌夜空里的哪一顆星?他要尋找到何時,才能找著它,好能將它握在手心里,只為他燦爛,而不再閃閃爍爍?

而他的心,就像是那一盞盞的彩焰蓮燈,雖知愈是燃燒就毀滅得愈快,但他就是想竭力的奉獻自己一身的光芒,就不知在燈火燃盡燒毀了燈身時,他所做的一切,會不會也隨著灰飛煙滅,在深不見底的情湖中沉沒熄滅?!

單方面的愛一個人,是種需要勇氣的艱辛,就算最終可能是得不到回報的油盡燈滅,他還是希望,即使是在最後,他也能為她燃燒些許的燦爛,讓他能留在她的眼眸里記住片刻。

真的,即使僅能這樣,也好。

第三章

「南宮弟弟要向我道歉並請我吃飯?」

暫住在湖岸邊守湖人六木家的靳旋璣,一大早听到這項消息,便笑得合不攏嘴,樂不可支地跟在六木的身旁求證,完全忘了他上回去找南宮徹時,曾經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六木的心情一點也沒有他的興奮,反而很為他的處境感到擔心。

「他是這麼對我說的。」普通人一听到南宮徹要作東,哪像他是這種反應的?別人是一听到這消息,能跑的早就跑光了。

「呵呵……」靳旋璣好不開懷地陶醉在他的幻想里,「南宮弟弟終於回心轉意要認我了……」他就知道他的誠意最終還是會打動人的。

多麼可愛的弟弟呀,雖然上次他被南宮徹的毒,毒得拉個不停,但沒想到南宮徹居然會在反省餅後要來向他道歉,他就知道上次南宮徹一定是在害羞,所以才不肯認他。

六木嚴正地向靳旋璣搖首,「恐怕不是。」

「不是?」夸張的笑意頓時僵在靳旋璣的臉上。

他頭痛地撫著額,「因為他是笑咪咪的來告訴我他要邀你做客。」

「有什麼不對勁嗎?」笑咪咪的很好啊,要認哥哥了,南宮徹的心情當然會不錯。

「當然不對勁。」六木大大地搖著頭,「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他頂著一張笑臉說要見客人。」

在湖旁當守湖人這麼多年了,對于那兩個主人的習性,他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番,平時要是有客人來訪,南宮徹都是擺著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習慣性的甩門轟人閉不見客,不然就是把客人毒得告饒不敢再踏入湖心,而這次是笑咪咪的,還主動的說要見客?這很可能正代表著,南宮徹這回是真的很想毒死人。

靳旋璣還是沒有什麼警覺心,「我和他是親兄弟嘛,他要見我,當然會對我禮遇一點,不會像對其他人一樣。」

六木鄭重地向他交代,「宴無好宴,你要去的恐怕會是個鴻門宴,你還是當心點好。」他的預感通常都是好的不靈壞的特別靈。

「你太悲觀了。」靳旋璣開懷地用力拍著他的肩頭,「說不定是南宮弟弟一夜之間大徹大悟,所以才決定要和我來一場靶人的兄弟會面。」

「你也太過樂觀了吧?」被他拍得骨頭差點散了的六木,對這個沒有半分危機意識的樂天派直翻白眼。

他快樂不已地撫著臉頰,「太好了,我就要多一個弟弟了,而這次的弟弟還是個名正言順的盟主。」他再也不必像前幾次一樣,為了弟弟們不肯當盟主而傷心欲絕了,只要他能把南宮徹認下來,他就能直接有個盟主弟弟。

「靳大俠。」六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陶陶然的笑臉,「你還相信南宮徹?難道說你被他毒得還不怕?」

「不怕。」他驕傲地抬高了下巴,「一點小挫折就受不了,我怎麼能順利完成認親大業?我的那些弟弟可都是我在困苦的環境下認回來的,只要能把親人認到手,我會努力克服南宮弟弟人格上的小小缺點。」

「好吧。」怎麼勸都不听,六木也只能再讓他去受難一回了。「記得在學到教訓之前,要把你的小命看緊一點。」

「別擔心,你就在這等等,這次我一定會帶回好消息。」整裝待發的靳旋璣,信心滿滿地步出小屋,準備再次踏入湖心去找南宮徹。

在靳旋璣踏著湖面再度前往南宮徹湖中的居處時,六木無能為力的站在湖畔為那名死到臨頭的壯士送別。

他用力的朝那抹背影大叫︰「記得要活著回來啊!」

「六木伯伯。」飛鳥一手輕輕搭上六木的肩頭,跟著他一塊看著那道消失的背影,「靳旋璣去找南宮徹了嗎?」

「去了。」六木訝然無比地看著飛鳥,對於她臉上那不曾出現過的開心笑意,又是一陣不安。

飛鳥揚了揚黛眉,滿心歡喜地撩起裙擺準備渡湖。

「那我也該回去準備一下了。」吃完南宮徹的午飯後,靳旋璣很快就會來找她報到了。

六木唏吁不已地搖首長嘆,「果然是場鴻門宴……」

*****

「來。」南宮徹殷勤地為座上嘉賓添飯夾菜,「嘗一口我親手做的菜。」

抱著興高采烈和有點忐忑不安的心情,再度踏上南宮徹的小島,此刻被南宮徹熱情地招待著的靳旋璣,對昨天還把他整得淒淒慘慘,而今日卻熱忱待客的南宮徹的大轉變,實在有些不能理解,而六木的警語,也悄悄地籠上他的心頭。

「南宮弟弟,這些都是你做的?」他眼花撩亂地看著一桌香氣撲鼻,菜色多得目不暇給的珍肴。

「嗯。」南宮徹一手擱在桌上撐著下頷,「所以你可要用心品嘗我的手藝喔。」

靳旋璣懷疑的兩眉高高鍬起,「你這麼賢慧?」這個弟弟的血統到底正不正啊?他家有這種好血統嗎?

他笑得很無害,「應有的待客之道嘛。」

開始有點害怕的靳旋璣,在南宮徹的目光下,猶豫地執起兩著,但內心仍是感到很惶恐,遲遲不敢下著。上回他太過大意的下場就是莫名其妙地中了毒,而這次,誰能擔保南宮徹不會在菜里耍花招?

「別擔心我會在菜里下毒。」看出他不安的南宮徹,主動地先吃了幾口某。「你看,我也吃了,可以相信我了吧?」

靳旋璣臉上漾滿了笑意,「我就知道你有誠意要認我這個哥哥。」

「對啊,我是很有誠意的。」看著他狼吞虎咽地開始進食的南宮徹,嘴角愉快地微微上揚。

在衡山待了那麼久,吃過了數頓平淡無味的齋菜和平淡無味的豆腐後,能吃到這種美味得幾乎只有天上有的手藝後,很快地,靳旋璣便將被毒過的事,在腦海里遺忘得一乾二淨,將桌上的佳肴一盤又一盤掃下月復,慰勞一下他久未嘗過美食的肚子。

「可口喝?」南宮徹在他吃飽抹著嘴邊的油漬時,邊為他斟上了杯方沖好的香茗,邊淡淡地問。

靳旋璣拍著吃得太飽的肚皮,「我從沒吃過這麼美味的一頓。」這個弟弟做菜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就連東方朔的招牌大廚手藝也沒有他一半好。

「靳大俠。」南宮徹伸手指著桌上個個見底的空盤,「桌上有幾道菜?」

「八菜兩湯,總共十道。」享受地喝著香茗的靳旋璣,眉開眼笑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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