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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龍戰 第31頁

作者︰綠痕

未央仰起臉龐,才想要告訴他,她己經想起了五百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時,戰堯修卻一掌襲向她的後頸,將她帶至沉沉的黑暗里。

率兵前來洛陽救駕,但全軍卻被八陣圖所困的段凌波︰心情煩躁地在洛桑原地外的一座小廟里走來踱去,枯等著早就該到,卻不知人跑哪去的伙伴。

雲掠空一腳才剛踏進廟門里,隨即便被某個怒火滔天的人一把緊緊揪住衣領。

段凌波額上青筋直跳地瞪著這個姍姍來遲的伙伴,「你究竟是上哪去了?」

「我有私事要忙。」雲掠空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為了你的那個私事,所以你就在大軍開拔時一聲不響的半途開溜,然後把所有的差事都推給我?」段凌波氣火的直掐著他的頸項搖晃,「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死在這里!」這個朋友,說多沒義氣就有多沒義氣,居然臨陣開溜,丟下他一個人趕來洛陽救駕,害他險險地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掠空?」風指柔悄悄地站在廟門前,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兩人的親熱狀。

段凌波滿臉好奇地扯緊雲掠空,「喂,為什麼嫂子也在戰場上?」這家伙不是最寶貝妻子的嗎?怎麼他會舍得讓愛妻來到這個危險的地方?

雲掠空僵硬地撇過頭去,臉上不自在地抹上了一抹緋色,「指柔不肯我獨自一人出征,我拗不過她」

「她就是你所指的私事?」段凌波若有所悟地抬高了眉峰。

「嗯。」要不是怕愛妻在路上有個萬一,他也不會因為護送愛妻而這麼慢才趕來洛陽。

「我是他的私人大夫,他想上戰場,我當然得跟在他的身邊。」風指柔細聲細氣地對段凌波解釋,並且將他們兩人分開來,順手整理著雲掠空的衣衫。

雲掠空受不了地翻著白眼,「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她來了也好。」段凌波搓著下頷沉思,「也許將會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現在戰況如何?」風指柔邊幫雲掠空擦拭著身上的雨漬邊問。

段凌波頹喪地搔著發,「嘯王和太子的人馬皆被困在洛桑原地里頭,殘存者全都被亮王的大軍所擒,而沒出戰的嘯王和太子都躲在洛陽城里,我想再過不久,亮王就會攻下洛陽城。」

「上邪和貞觀呢?」雲掠空頗擔心那兩個挑起戰事的主謀會一並給亮王逮了去。

「他們在被困之前及時逃出來了。」段凌波無力的朝他擺擺手,「他們沒事,我己經叫他們趕來與我們會合。」

雲掠空不解地揪緊眉心,「會合?你忘了戰堯修要咱們兩組人馬拚個你死我活嗎?」

「都什麼節骨眼了,咱們還拚個什麼?」他現在哪還有閑情逸致去分什麼嘯王黨和太子黨的?他只要能夠保住這些老友的性命就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雲掠空愈听愈覺得不對勁,「為什麼由你領軍的嘯王黨大軍會被亮王所困?」凌波的大軍是朝中最優秀的兵馬,根本就沒道理會敗給那個最沒勢力、也最無經驗的亮王。

「八陣圖實在太可怕了。」段凌波緊緊環住自己,恐懼地看著外頭的大雨。

「八陣圖被打開了?」雲掠空怔愣了半晌後,訝然得瞪大了兩眼。

「戰堯修打開它了。」段凌波想到時還會發抖,「也不知道戰堯修到底是怎麼使用八陣圖的,那里頭的陣法不是時時在變,而是在眨眼間不停變幻,就連我都差點在陣里找不到生門及時逃出生天」

雲掠空沉吟地問︰「這麼說戰堯修不就己經勝券在握?」到頭來,他們這兩組人馬還是敗給了手上擁有八陣圖的戰堯修。

「其實,一開始我們就該知道我們根本斗不過他。今天會有這種結果,沒什麼好意外的。」廿年來,他們四個從沒有一次斗得過那個戰堯修,就算把他們五人之間的斗爭拉來了戰場上,結果還是一樣。

早就心底有數的雲掠空同意地頷首,對這種拮果也絲毫不感意外,他現在所擔心的,是他們這幾個幫助叛黨的人在亮王一旦獲勝後,將何去何從?

「與上邪和貞觀會合之後呢?你打算做什麼?」以他們四人目前的情況和身分來看,要是再回到京里去的話,勢必會被視為叛黨一員,而後送交至皇上的面前受審削官或是處刑。

段凌波眼神幽遠地望著遠方,「去找戰堯修。」對于加諸在他身上的榮餃和官職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始至終,他所在意的,就只有那個一直操縱著他們的戰堯修。

「找他?」雲掠空倒是不怎麼想去找那個把他們吃得死死的禍首。

「你不想解開伯約之謎嗎?」段凌波突然轉過身來積極的鼓動他,「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知道戰堯修為什麼會賣心,以及我們和戰堯修在五百年前又是什麼關系?若是不去找戰堯修,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切!」

雲掠空淡淡地看著他激動的表情一會兒,而手環著胸不客氣的開口。

「凌波,說實話。」這個對戰堯修的忠誠度不輸給封貞觀的段凌波,八成不是為了想解謎,而是為主效忠的毛病又犯了才是。

一眼就被老友洞悉的段凌波不語地垂下首,心頭千回百轉的,就是惦念著戰堯修的安危,以及戰堯修在大功告成之後又會做什麼事。一直以來,他己經習慣了戰堯修的存在,也習慣了他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可是,他就是模不透戰堯修的心,他好想知道,戰堯修若真是五百年前的那個姜維的話,他刻意制造今日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擔心他?」雲掠空輕拍著他的肩頭,對他那根深蒂固的忠誠感實在是沒辦法。

段凌波低啞的輕吐,「他終究是我們的主子。」

「你忘了這廿年來他是怎麼待我們的?」凌波有沒有弄錯?那個每當他們一辦不好差事就把他們的心捏著玩的戰堯修,哪一次曾顧念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對他們手下留情過?這種人哪值得效忠,哪需要為他擔心?

「倘若他真是個視我們為無物的人,他為什麼又要把我們另外一半的玉,分別放在我們的心上人身上刻意讓我們各得所愛?」段凌波卻不同意的搖首,「在你淨想著他的壞處之前,你為何不想想他這麼做的用心?」他相信,那個事事都計較利弊的戰堯修,會這麼待他們一定也有著他的理由。

雲掠空听了也起疑地皺著眉頭,「難道他」他們好象從沒有想過這一點,如果戰堯修只是為了八陣圖而要他們找八卦玉的話,那他大可以只要玉而不要他們各自去找自己的心上人,而他身邊的這個愛妻,還是戰堯修親自送到他手上來的「也許他骨子里根本就不是我們所憎恨的那種人。」段凌波喃喃道出他的推測,「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咱們四大世家世世代代都對姓戰的主子那麼忠心,這其中,一定有著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你想找出原因來?」滿心滿月復的好奇心都被挑起來的雲掠空,有默契地看向他。

段凌波偏首反問︰「難道你不想?」

「好吧。咱們就去找他。」

抱著渾身被雨水打濕的未央,戰堯修本想就這樣直接將她帶回亮王的身邊,趁她依舊在沉睡之際完成與亮王之間的交易,但就在他步出主門之際,他忽地憶起了未央曾信誓旦旦絕不會離開他的諾言,以及她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個性,令他不得不又改變了心意,不但不帶未央出陣,反而將她帶進因陣中石柱所造成的石窟中避雨,而他一心想趕回亮王身邊的心情,也在懷中的她安然沉睡的睡臉中沉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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